一邊說着,方寶就翻身騎上了“癩皮”,卻見離自己十米遠的地方,穿着一身白色騎士裝的江凝雪也騎在了雪雪的身上,白衣白馬,人美如玉,英姿颯爽,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就連他自己也忍不住暗贊,如果這個女人溫柔一些,嫵媚一些,實在找不出什麼缺點,不過話說回來,他喜歡溫柔嫵媚的女人,這羣男子估計喜歡江凝雪這一款的冷豔型,那趙永康就站在江凝雪的馬下,擡頭望着,眼神裡顯然透着賊光,估計這些富二代與官二代都有得不到纔是最好的那種心理,極漂亮與極有錢的江凝雪無疑也是這王八蛋心目中的女神。
瞧着方寶上馬坐好,馴馬師遞上馬鞭,江凝雪冷冷地道:“方寶,你先跑一圈,我再來追你,希望這一次你能夠贏我。”
方寶聽出了她嘴裡的譏嘲之意,暗暗道:“好啊,你讓老子淫,老子就淫你,現在老子的馬先淫你的馬。”心裡這麼想着,嘴裡卻道:“好啊,凝雪,那我先跑了,你在後面追我,也希望你能夠淫我。”
知道江凝雪一定搞不懂自己話中有話,方寶一拉繮繩,吆喝一聲,就騎着“癩皮”到了馬道上,向前跑了起來。
雖然同樣叫做“癩皮”,這白馬癩皮完全沒有辦法和那勇敢無畏,救過他性命的野狗癩皮相比,在方寶的催逼之下,哪怕是屁股捱了幾鞭,也還是不緊不慢的跑着,不像是一輛拖拉機,而是像一輛到處都出了毛病,甚至連油都快沒有了的老爺車。
白馬癩皮的出場已經讓趙永康等人嘲笑了,當親眼目睹到它奔跑的速度,場中更是發出了一聲高過一聲的爆笑,其中還是以趙永康的笑聲最大。
……
江凝雪一直面帶冷笑沒有動,當方寶騎着癩皮散步般的一圈下來回到原點,她仍然沒有動,而是等他又跑了兩百餘米後,才一縱繮繩,騎着雪雪追趕而去。
方寶一直在往後面看着,瞧着江凝雪騎馬奔來,趕緊將癩皮引着往她的馬道上靠,這樣做的目的自然不是想要堵馬,而是要通過癩皮身上抹的那充滿騷味的“香水”來吸引雪雪,據宋鋼說,他那玩意兒是雄馬分泌的體液提煉而成,人聞起來雖然很難聞,可是對於母馬來說卻是充滿誘惑力的,特別是正處於發情期的母馬,那是絕對能夠百分百的拿下。
沒一會兒,江凝雪追近了,似乎片刻之間就能夠超過,她的臉上也流露出了得意之色。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雪雪追到癩皮的屁股後面之時,忽然緩了四蹄,放慢了速度,竟將頭湊在癩皮的屁股後拱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微微快了些,卻與它並頭而行,不停的將自己雪白的皮光肉滑的“嬌軀”朝着矮自己半個頭,滿是難看花斑的癩皮身上摩擦,不時的偏頭望着它,樣子好生的親暱,就像是遇見了馬中最神俊的王子,情不自禁的在向他獻媚。
這麼一來,方寶心中有數,頓時大喜,而江凝雪完全想不到發生了什麼樣的事,臉色頓時大變,不停的縱着繮繩,嘴裡發出吆喝,可是那雪雪不僅不像過去一樣聽她的話,反而將身子捱得癩皮更緊,身子不停地扭動着,讓江凝雪在馬背上東倒西歪的完全無法控制平衡,有好幾次大腿部都捱到了方寶的上身。
確定了宋鋼的辦法非常有效,方寶放下了心,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道:“凝雪,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喜歡我也用不着當着這麼多人貼得我這麼近吧,弄得人家真不好意,小心肝一跳一跳的,你看看我的臉,是不是紅了。”
江凝雪控制不住雪雪,這也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瞧着方寶得意的笑容,再想到這個賭約,心裡頓時意識到了問題,大聲道:“是你弄了手腳,方寶,你這個混蛋,是不是你弄了什麼手腳,我的雪雪纔會變成這樣。”
方寶頓時攤開了手,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狀的道:“活天的冤枉,這馬場是你的,馬是你的,現在也是你的馬靠到我這邊來干擾我,怎麼說是我弄了手腳,我還想問你弄了什麼手腳呢,快離開我,你若是怕輸就說一聲,用不着想這些邪門歪道。”
面對着方寶的倒打一耙,江凝雪是又急又氣,身子在馬上微顫起來,但她越是心神不定,就越控制不住馬,那雪雪被癩皮渾身上下散發着的雄性魅力吸引得春情洶涌,愈來愈不矜持了,忽然之間,一個圓滾的屁股猛的向着癩皮的有些乾瘦的臀部撞去,這一下扭動太大,江凝雪立刻失去了平衡,只聽她在馬上“啊”的一聲輕呼,一個苗條修長的身子斜斜的就朝着方寶的方向栽倒下來,而方寶騎着癩皮比她矮半個馬頭,伸出了雙臂,正好牢牢實實的把她接住,他很討厭這個驕傲蠻橫的女人,也不會跟她客氣講什麼紳士風度,緊緊地摟在懷裡,一隻右手還有意無意的放在她的右胸前,狠狠地捏了一下。
那江凝雪哪裡受過這樣的輕薄無禮,大叫一聲,朝着方寶胸前一推,方寶的馬技也不好,一時間控制不住平衡,就摟着她雙雙的摔下馬去,不過就算是摔下了馬,他的雙手還是沒有放,抱着江凝雪在地上連滾了幾滾,一張嘴還在滾動中連着重重親了她幾下臉頰。
等到兩人的滾動停下來,江凝雪一把推開他,趕緊站起,臉上已經是羞紅如血,瞪着方寶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人一樣,厲聲道:“你這個混蛋,你做什麼,做了什麼?”
方寶也慢慢爬了起來,仍然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道:“我做了什麼,剛纔是你摔下來,我怕你受傷,纔會接住你的。”
方寶下手甚重,江凝雪的右胸此時還隱隱作痛,臉頰上似乎也有着這個男人的口水,但哪裡說得出來,雖然一時間也說不清他剛纔是有意佔自己便宜還是匆忙之間無意中觸碰到了禁地,但始終被這個男人冒犯了,瞧着他這種無辜的神情,心中更是羞怒難當,不再多說,伸出的右臂,就向着他的臉上擱去。
然而,方寶早就有防備,哪裡會給她打臉的機會,不等她的手掌挨着自己的臉,右臂也是一動,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右腕,瞪着她道:“江凝雪,你給我聽着,不要動不動就打男人的臉,否則你的臉一定也會被男人打,剛纔是你的馬來靠近我的馬的,也是你把我撞下馬的,要生氣的應該是我,而不應該是你。”
方寶的手就如同鐵鉗一般,而他真怒起來,眼神極其犀利逼人,江凝雪也駭了一跳,眼眸連着閃了幾閃。
看到了江凝雪眸中的畏懼之色,方寶頓時意識到對方無論再蠻橫也是一個女人,而自己用的手段也頗有些不正大光明,便鬆開了手。
江凝雪的手腕被他捏痛了,知道這個男人比自己想像中的難惹,一時間沒有繼續去搧他,而是回過頭去看自己的馬,這一看之下,頓時連耳根子都紅得要滴血了,“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原來,在雪雪的連番引誘之下,那癩皮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在大庭廣衆之下,竟然爬到了雪雪的臀後抽插起來,雪雪不停的發出嘶叫,顯然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而江凝雪自從成人之後,除了父親之外,對別的男人從來冷冷冰冰,不假言辭,連手都沒有讓男人摸一下,現在瞧着自己的愛馬如此失態丟臉,跟着一匹又矮又小的癩皮馬做出那種野合之事來,心中的羞怒到了極點,哪裡還能夠留在這裡讓別人看笑話。
……
這時,趙永康已經帶着一幫人小跑過來,瞧着江凝雪羞惱着離開,頓時迎上去叫了起來道:“凝雪,別走,千萬別走,這一定是方寶這小子的詭計,快騎上雪雪向前跑,贏了這小子,讓他去祼奔。”
雪雪與癩皮正在做那苛且之事,江凝雪豈能再去面對,聽着趙永康的叫喊,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怒罵了一聲:“滾開,不要擋着我。”然後穿過了人羣,走到了自己那輛紅色幻影前,開門鑽入,很快就發動出了跑馬場。
趙永康向來是罵人的,現在被江凝雪當着這麼多人罵,面子上實在掛不住,大步走到了方寶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道:“操,方寶,這事一定是你弄的手腳,是不是?”
當方寶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校食堂打工仔的時候就沒有怕過這趙永康,到了今時今日,經歷過大風大浪,身手也遠非當日的吳下阿蒙,面對着鼓着眼睛像個蛤蟆,滿臉凶氣,但已經瘦得像竹竿似的趙永康,怎麼有絲毫的畏懼,見他抓住自己的領口,頓時猛地朝他的胸口上一推道:“狗日的,你說我做了手腳,拿證據來啊。”
趙永康雖然比方寶高出半個頭,但毒癮日深,當年強壯的身體已經漸漸枯乾,哪裡經得起方寶這麼大力的一推,頓時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這一下更沒有臉面了,在地上指着他道:“兄弟們,給我揍他,揍他。”
然而,這羣太子黨卻誰都沒有上前向方寶動手,要知道他們並不是趙永康的手下,平時養尊處優,動手的能力是不強的,而方寶平素爲人又相當的爽快,大家相處不錯,剛纔那一推已經顯示出了不比尋常的力氣,因此只是面面相覷。
方寶本來一直在忍,等待着跟趙永康算賬的時機,“寶盛商務會所”的生意步入正軌,他的顧慮也少了許多,現在既然翻了臉,那就不用客氣了,走到了趙永康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王八蛋,別以爲你現在還和過去一樣能威風,我告訴你,你做過的壞事太多,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趙永康已經完全沒有與方寶動手抗衡的能力,而一幫太子黨人又不幫手,只得站了起來,同樣指着方寶的鼻子道:“小子,有你的,真有你的,你給我記着,這筆帳我們改天算。”
他一邊說着,一邊也轉身離開,開着自己的車走了,剩下的一幫太子黨人雖然沒有照趙永康的話跟他動手,但知道這小子跟“幻影俱樂部”的正副主席都結上了樑子,這兩人的背後都有着龐大的實力,一般的太子黨人也是惹不起的,而像段光宇這種背景雖然不怕江凝雪與趙永康,但和兩人關係顯然比跟方寶好,自然也不會跟他站在一起,都紛紛散去了,只有萬名揚還留着,拍着他的肩,伸出大拇指道:“方寶,果然有種,把趙永康那小子也弄得一付鳥樣兒,痛快,真是痛快。”
方寶知道萬名揚很看不慣趙永康,而他選擇留下,再次證明夠兄弟夠義氣,瞧着癩皮還趴在雪雪身上充滿激情聳動着,又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摟着他道:“阿揚,既然痛快,走,我們喝酒去,再痛快一次。”
萬名揚答應着,指了指癩皮道:“你的比賽還沒有完成,要不要再等等。”
方寶剛纔瞧着高高在上冷冷冰冰的江凝雪滿臉通紅狼狽離開的情景心裡好生的開心,知道這場比賽都猜得到自己做了手腳,這個女人多半不會遵守約定,而能不能轉租到這塊地,他本來也只是想試試,實在不行,就另外等機會找地方發展自己的“寶盛休閒山莊”,大不了離瀋陽市區還遠一些。
因此,聽着萬名揚的話,他笑着道:“是江凝雪先棄賽,按規矩她已經輸了,我沒有必要完成,她要賴,就讓她賴吧?”
萬名揚聽着,忽然照着他當胸一拳,瞪着他道:“誰都知道我喜歡凝雪,今天你這麼欺負她,按理我該揍你一頓纔是。”
方寶被他打了一拳,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挺着胸道:“好好,讓你打,我知道江凝雪是你心中的女神,不過我真看不慣她,是兄弟才讓你打,再打兩拳都沒有問題。”
萬名揚雖然喜歡江凝雪,而且也展開過追求,但對方已經明確的拒絕了他,自然就沒有什麼趣了,對於方寶今天對江凝雪的恥辱,他雖然覺得不對,但內心深處卻又佩服方寶夠男人夠本領,能夠對付這種高傲的女人,絕對是比自己強的,他留下來,當然不會在乎這事,適才那一拳只是開玩笑,聽着方寶這麼一說,頓時了笑了起來,一把摟着他的肩道:“算毬,還是兄弟重要,走,喝酒去,今天不把你小子弄得大醉,老子就不姓萬。”
方寶哈哈大笑着,便與他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
離比賽過去了十一天,方寶並沒有去催江凝雪轉賣跑馬場的事,因爲那場比賽他的確是勝之不武,而且雖然江凝雪先氣得棄賽,按規矩是輸了,但她還是可以用比賽出了情況爲由要求重賽,也不算太耍賴。對那塊地,他已經沒有再抱什麼希望了,而是在託人打聽市郊哪裡有合適的地租出來。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十二天的下午,方寶正在會所的經理辦公室與柳昭閒聊,就見到高高瘦瘦,穿着一套黑色休閒服的段光宇提着一個公文包走進來。
一瞧着方寶,段光宇就笑道:“寶哥,你猜我給你帶什麼好消息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