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的其他人還流露着茫然的表情望着滿身黑灰的小鬍子時,張黎生和三個女孩已經悄然走出了酒吧。
剛一出門,在明亮的路燈下,凜冽的寒風中青年便停住腳步,微笑着說道:“蒂娜,明天我就和老媽、拉文叔叔一起離開‘諾亞世界’回紐約了。
這次回去過完新年,我會繼續到‘海蝦二號世界’玩‘土人爭霸’的遊戲,我們再見面恐怕要一年之後了。”
“無論多久我等你來找我寶貝。”蒂娜望着男友,碩大的眼睛裡漸漸蒙上一層模糊的水霧,溫柔的說道。
“我一定盡力趕快。”聽到女友的話,青年重重的點點頭,之後看看一旁另兩個女孩擺擺手說:“再見了翠茜、謝莉婭。”
“噢,寶貝我會想你的。”謝莉婭捂着胸口,上前擁抱着張黎生親吻着他的面頰,戀戀不捨的說道,等她放手,翠茜突然也上前一步抱住了青年,認真的耳語了一句,“不管別人或你自己怎麼想,在我心裡,你從來都是騎士而不是自私自利的惡棍。”
之後女孩咬了咬嘴脣,最後深深望了張黎生一眼,大聲說道:“再見,黎生。”
就這樣一一和青年道別完,三個女孩同時轉身,彷彿再看一眼便忍不住淚水恣意流淌一般頭也不回的在街邊截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張黎生目送着女孩們遠去,在街頭悵然的站立了一會,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正要伸手也截停輛出租車,突然一輛灰色大型休旅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青年正覺得錯愕,就見汽車玻璃落下,露出了一張美麗迷人的面龐,“上車吧黎生,我送你回家。”
“麥蒂,你,你怎麼會在這,”張黎生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氣惱的說道:“不要當我是白癡,告訴我這是巧合,你,你在跟蹤我是嗎?”
“當然沒有,”女孩搖搖頭望着青年笑着說:“你通過公司爲自己和麗莉女士、拉文先生訂了三張明早十點鐘的機票。
我覺得這麼早出發,你今天晚上可能會回家睡所以在城裡一直兜圈,想試試能不能遇到你。”
“噢,原來是這樣,那你的運氣真是好到誇張,”張黎生又愣了一下,想到麥蒂的良苦用心,心中的怒火一下不翼而飛,喃喃說道:“可這樣做值得嗎?”
“爲了見你當然值得,”麥蒂微笑着說道:“最近幾個月LS幾十家的新工場在‘諾亞’啓動,我這個聖誕節也沒法回紐約,一定要和你告別一聲。
先上車好嗎,開窗太冷了。”
“你想和我聯絡直接打電話就是了,你總不會不知道‘新華盛頓A’通電話了吧?”張黎生繞過汽車坐到副駕駛座,看了女孩一眼問道。
“可我怕你不方便接我的電話,我不想讓你爲難…”麥蒂啓動汽車,聲音很輕的說道。
“如果你真這麼想的話,我就不會陷入這種困境了,”青年沉默一會冷冷說了一句,隨後嘆了口氣低聲道:“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要這麼白癡了,你不可能每次都有中‘彈力球’的好運,直接給我打電話就好了。”
“可,可我想親眼看着你告別…”女孩小聲說道,話音未落便被張黎生突然爆發的如同困獸一般的怒吼聲打斷:“那就約我出來見面,真是活見鬼了,你的腦筋不會轉彎嗎。”
“那我們見面了,還能幹點別的嗎?”麥蒂無懼青年的怒火,一隻手右打方向盤把休旅車拐進暗巷,另一隻手輕柔而迅速的滑進了張黎生的腰帶下,輕輕撫弄着問道。
青年突然就覺胯下一陣溫熱、滑膩,身體一僵,想要咒罵卻不知道該罵些什麼。
這時汽車已經停下,女孩按下中控臺的按鍵,放下了副駕駛座的靠背,柔軟的探着身體,親吻着張黎生的小腹,不斷向下,向下,聲音沙啞充滿魅惑的說道:“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做,寶貝。
你只需要慢慢享受,一切都交給我,我會讓你永遠都記得這一夜的美好…”,不一會休旅車便有節奏的慢慢晃動起來。
一度春風之後,汽車重新啓動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在空曠無人的城市道路上又行駛了二十幾分鍾,吉普開進一個白色的單層獨棟木房連綿不絕的建在街道兩邊的中產社區時,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左右。
‘異世界’綠洲畢竟可能和地球上的繁華城市相比,接近凌晨時分靜寂的街上早已空無一人,只留風聲呼嘯。
休旅車靠邊停下,面龐上的桃紅顏色仍未散去的麥蒂輕聲說了句,“到了黎生,按照華國禮儀替我問你媽媽和拉文先生問好。”便非常智慧的再也不多講什麼。
女孩說話時,張黎生像是什麼都沒聽見的面無表情跳出汽車,漫步走到路旁一棟木屋前,突然站住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天太晚了,你現在撥通我的電話,回去的路上把手機開着。”
“我,我知道了,”汽車上,麥蒂一愣,摸出手機播出了張黎生的號碼,眼淚莫名其妙流出來的高聲喊道:“回到住處我掛斷電話就給你發短信報平安。”
青年無聲的把手舉過頭頂揮了揮,接通電話,從衣兜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木房面積不大,除了一間兼做客廳的廚房外,就只有一間雜物室,一間主臥室,一間客房和兩間相連的車庫。
悄悄進門,張黎生髮現母親和拉文都還沒有休息,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一部不知名的紀錄片,嚇了一跳,錯愕的說道:“媽媽,你和拉文叔叔還沒睡嗎,我們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呢?”
“噢,寶貝過來,媽媽有話說。”聽到這句話,麗莉關上電視,打開燈,歉意的迎向門口的兒子。
“怎麼了?”張黎生和母親擁抱了一下,疑惑的問道。
“抱歉寶貝,我不能和你回紐約了,”麗莉內疚的說道:“今天學校裡轉學來了七個孩子,他們的雙親都在兩個月前的風災中遇難了,作爲校長我覺得聖誕節時不能丟下他們…”
“噢,媽媽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青年嘆了口氣點頭打斷了母親了話,“可是不能帶着那些孩子一起回紐約嗎?”
“不行寶貝,平安夜學校裡的很多老師都打算在禮堂陪着那些可憐的孩子。”
“那可真有愛,拉文叔叔呢,他和你一起留在‘諾亞’嗎?”
“是的黎生,既然你媽媽不能離開‘新華盛頓A’,我也打算留下。”一旁塊頭十足的拉文點點頭說。
“那就只有我自己回去了,”張黎生聳聳肩說:“一個人的聖誕節我還沒過過,嘗試一下也很不錯。”
“也許你也該留下寶貝,”想象着兒子在平安夜的孤單,麗莉紅了眼圈說道:“或者在紐約和你的兄弟姐妹們一起過節,聖誕夜不應該獨自一人…”
“噢,媽媽別擔心了,我有我的計劃,”青年笑着吻了吻母親的面頰說道:“很晚了,我去睡了。”
望着早已獨立的兒子,麗莉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巴卻只是無聲的點了點,目送着兒子朝愛人說聲,“晚安,拉文叔叔。”,走進了客房。
第二天清晨,張黎生早早的便走出了房間,見麗莉已經忙忙碌碌的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他嘴巴很甜的邊讚美着餡餅的美味,邊大快朵頤了一番後告別母親,坐上等在街邊的沙漠吉普,向‘諾亞’和地球連接的世界通道駛去。
吉普車在沙漠中急速行駛着,兩邊揚起細細的沙粒,大約一小時後,當車子在古怪的白色陽光沐浴下接近破裂的世界藩籬時,一片火紅色的光幕出現在了青年的眼前。
“哈德,那就是亞特蘭蒂斯人佈置的防禦‘異世界’生物入侵的裝置嗎?”望着遠處內裡彷彿流淌着熔岩的紅色光華,坐在副駕駛的張黎生向身旁身體壯碩,駕駛着九人座的特製吉普就像操控卡丁車一樣靈活的中年司機問道。
“是的先生,”司機誤會的青年的意思,急忙笑着解釋道:“我通行過很多次了,那光幕看起來恐怖,但實際只有薄薄一層,半步就能跨過去,只要隨身沒偷運‘諾亞世界’的動物,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如果偷運了呢?”
張黎生的這個問題令哈德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嚥了口吐沫說道:“化,化爲飛灰,先生,我曾經親眼看過,雖然對偷運者沒有肉體傷害,但那場面非常恐怖,不得不說亞特蘭蒂斯人還真是有點‘鬼門道’的。”
司機說話時吉普車速並未減慢,很快便來到了世界通道前。
雖然‘諾亞’的新移民中有很多人都打算回地球過聖誕節,但鑑於費倫城的惡劣條件,沒人願意去那等飛機,都是算好時間出行,所以排隊通行的人並不多,等了三五分鐘,便輪到了張黎生坐在地這輛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