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蟲屍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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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求真自在,釜破亦沉舟…”心裡的不捨猶豫一閃即逝,張黎生心有所感的杜撰了一句頗具古韻的華國詩文,之後嘴巴里“嘶嘶窸窸嘶嘶窣窣…”念起古老咒文,讓心神完全沉靜下來,把目光轉到了盤踞在地毯上的蛟龍身上。
蛇身、獸腿、鷹爪、馬頭,八米多長的身體密密麻麻的披滿拳頭大小,水滴形狀的深青色鱗片,體態修長優美,面目猙獰威嚴。
望着這隻自遠古時起,千萬年前一直代表華人血脈圖騰的龍種巫蟲,冥冥中一種奇妙感應令青年最後莫名其妙的叨唸了一句,“龍騰於野,其血玄黃…”,閉上眼睛,開始一口口的吐出腹內氣息。
而這時窗外本來晴朗的天空陡然之間陰暗的下來,一片片烏雲連綿不絕的翻滾着越聚越多。
在別墅視野開闊,可以遠瞰整片在深秋時節仍然透出濃重翠綠顏色山林的客廳靠窗的單人沙發上。稍稍休息了一會,喝了一杯富含維生素的鮮榨果汁補充了體能,覺得精力已經恢復的郭採穎本來已經打算離開,可看到窗外突然之間烏雲密佈,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郭小姐,斯坦福深秋的天氣就是那麼難以捉摸,天上已經有了雨雲,如果您在半路上遇到傾盆大雨,那可就太糟糕了。
還是留下等晚餐後雨停再走也不遲,您覺得呢?”旁邊一位身穿燕尾服,帶着黑色領結。言談舉止彬彬有禮,滿嘴英式悅耳口音的穩重中年男人,敏銳的察覺到女孩神情間的猶豫,不急不緩的勸說道。
“嗯,好吧託納斯先生,”郭採穎盯着窗外顯得越來越糟糕的天氣,無奈的嘆了口氣,“那我就再呆一會雨停再走,可是我總不能靠喝果汁打發幾小時吧?”
“您是‘先生’帶來的貴賓。作爲府邸的管家我一定會竭盡所能令您有個愉快的下午,”中年男人微笑着說道:“看一部和首映式同步觀賞的電影怎麼樣,雖然場地是隻有五十個座位的私人影院,但設備卻是最好的公共影院都無法比擬的。”
“這棟房子裡還有私人電影院,哈。可真豪華。”女孩楞了一下,點點頭說:“聽起來不錯,不過我不想看什麼全球首映式同步觀賞的電影,前天上映的《‘世界’鋼鐵戰士》我還沒看,能看那部片子嗎?”
“當然可以,只要您叫的出名字,隨您選擇。請跟我來。”張黎生別墅裡的管家說着,引導着神情變得高興了一些的郭採穎走向客廳側門,而這時已經將體內空氣全部排出體外,胸腔深陷的張黎生正睜開眼睛。在腦海中按照修行秘法,勾畫出魔神形象,深深呼吸了一口。
一如前兩次化生巫蟲,突破‘巫’道的經歷一樣。隨着青年發出輕微的吸氣聲,面前的蛟龍四周空間一下變的迷離扭曲起來。緊接着便有一縷黃色煙霧無聲無息的從巫蟲的身體表面飄散出來,飄飄揚揚的鑽進了張黎生口鼻之中。
按照之前的經驗,煙霧入口應該是充滿一種令人無法忍受的難言怪味充斥在嘴巴、鼻子、氣管乃至食道中間,考驗張黎生的堅韌意志,可這次黃煙竄入他的身體之後,卻令其周身血液猛然炸開,整個身體剎那間變成了一團浸滿鮮血的破布。
與此同時,青年腦海中剛剛勾勒出來的魔神幻象,幻象背影裡縱橫攀爬的數十隻上古奇蟲,連同蠢蠢欲動似有似無就要不自覺自動演化出來的金蟾、九尾蜥蟲之象,都被冥冥中一種無形偉力碾爲粉碎。
隨後全身骨骼粉碎,變成肉團癱倒在地上的張黎生只剩下無盡黑暗的腦海中,突然亮起一道劃破混沌,溝通天地的巨大閃電,接着就有無數燃燒着熊熊大火的隕落星辰夾雜在傾天大雨撞向地面飛濺起漫天塵埃。
眼看着水火交融中,世間萬物盡毀,卻沒想到在這滅世的末日災難景象裡,突然有一條巨龍咆哮着沖天而起,就在這時,張黎生的破爛的身體似乎已經無法爲大腦繼續提供暢想的養分,腦海中的詭奇圖像漸漸變得停滯、消失,唯一完整的頭顱漸漸出現了龜裂痕跡。
就在青年瀕死之際,系在他腕間的‘果凍寶石’再次發出七彩光芒,從手臂開始不斷延伸,不一會便將他的一身爛肉全部包裹了起來,隨後就見那果凍石化爲的長條包袱輕微的不斷蠕動,以肉眼不易察覺的速度改變着形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別墅外已經下的瓢潑大雨越來越急。
‘轟隆隆…’的雷聲不間斷的落在山間,燃起無數雷火,好在轉眼就被湍急的雨水澆滅。
“上帝保佑,麗莎,我在斯坦福城生活了快四十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這麼可怕的天氣,這簡直,這簡直就像是世界末日!”一名肥胖的女傭透過落地窗,望着室外似乎已經就壓在山林樹頂上劈落閃電的滾滾黑雲,驚恐的在胸前畫着十字架,向同伴低聲說道。
“梅侖,沒,沒關係,這只是,這只是惡劣的極端天氣罷了,你要是在海邊住過的話,就會知道,遇到,遇到颱風天,這種雨水只是小意思…”同伴聽到胖女傭恐懼的聲音,小聲安慰道,但微微顫抖結巴的語氣,卻只能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在驚恐中兩小時慢慢過去,別墅主臥室中,裹住張黎生全身的‘果凍寶石’直到這時也還沒有像以前那樣褪去,重新變成七彩細繩,反而像是漸漸失去彈性,變成了一層五色硬殼。
窗外雷雨交加,但隔音效果極好的室內卻死寂一片,突然間一聲‘波’的輕響打破了寂靜,只見果凍石所化的硬殼頂端輕輕破開,破裂處飄散起的一小團五色塵埃中鑽出的一顆滿是裂痕殘缺不全的頭顱。
那頭顱只有眼鼻口還在,臉上的其他器官都是嘿嘿的凹洞,從殘缺的臉孔上看和張黎生長得分毫不差,但蒼莫空洞的眼神,和黑敗的皮膚,卻讓人一見就有一種不似人類的感覺。
從硬殼中鑽出來後,頭顱之在同樣像是朽木的,輕輕擺動的脖頸、身體的帶動下,在窗外電閃雷鳴的光照下,從別墅主臥室的地毯上慢慢挺拔的直立起來。
雜草一樣的長頭髮垂下,落在龜裂乾癟的肩膀上,頭顱一黑一白兩個眼珠,直直的望着房間在閃電中光暗不斷交替的牆壁上,露出無盡的迷茫、蒼涼神情。
腦海中不停閃現出漫天火雨;
空中扶搖直上直衝蒼的天遮天蔽日龐大蛇影;
地上一望無際,口中吶喊着‘媧’字,朝着蛇影頂禮膜拜的無數身披獸皮的黑髮先民,那頭顱沉默許久,突然語調毫無起伏的喃喃說道:“原來不是‘華’而是‘媧’;
不是龍,而是蛇,是蛇,人首而蛇身…”
說出最後五個字,那頭顱周身一顫,將包裹着身體的‘果凍寶石’徹底震成了瀰漫空中的五色煙塵,露出乾澀枯扁的長蛇之軀,正是人首而蛇身。
顯出全部身形之後那怪物像是不經意間輕柔的吸了口氣。
只這半個呼吸,頃刻間,盤踞在一旁的巨大蛟龍便宛如被暴風捲入‘龍眼’的泥塑一樣,化爲一大團黃色霧氣,丁點不剩的被捲入的他的口鼻之中。
“不是,不是;
還早,還早…”吸入巫蟲所化煙霧後,那人首蛇身的怪物好像下一秒鐘就會碎裂的頭顱輕輕搖動着念出了八個字。
之後他體表那層破敗的皮肉便從身體上慢慢的自動剝落下來,化爲虛影消失的無蹤無蹤,只留下張黎生赤裸着身體目光呆滯、茫然的站立着。
不知又過了多久,窗外雲雨開始漸漸消散,青年本來一動不動的眼珠突然一轉,全身一個激靈,一下醒了過了。
他記憶彷彿還停留在吐出全身氣息,剛開始化生巫蟲那一刻,搖着腦袋,嘴巴里嘟囔着,“昏過去了,一定是又昏過去了。
上次化生蜥蟲試了八九次才成功,這次恐怕更難,幸好外面的湖看上去夠大,魚蝦…”,望向旁邊的蛟龍,卻被空無一物的地毯一下哽住。
愣了好一會,張黎生慌張的以心念驅使巫蟲,發現仍然是毫無感應,心裡生出了絕望念頭。
“突破到玐巫難道化生失敗一次就會讓巫蟲消失。
這,這,這也太苛刻了,就算是上古之時能被煉化的龍種巫蟲恐怕也不多見,‘巫’道艱難是艱難,可,可…”,他心煩意亂的說着,突然發現自己情緒勃發時血肉中的巫力深厚而內斂,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沸騰躁動。
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青年試試量量的默想以蛟龍之力化身,剎那間就見他口鼻突出,雙耳變成鹿角模樣,周身浮現出無數青色鱗片,手掌變得乾枯露骨,如同鷹隼一般。
“霸水而使雲,騰空而馭氣…”感受着腦袋裡生出了象徵着蛟龍化身異變神通的十個象形古字,張黎生目瞪口呆的說道:“一次就化生成功了,還沒受什麼痛苦,這也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