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騙人!”寶兒突然嘟着小嘴說,“您別以爲雪兒姐姐她們不知道,寶兒也不知道!”
“啊?娘娘騙人?娘娘怎麼騙人了?寶兒你給我們說說~”雪兒等人頓時如釋重負,雪兒和婉兒更是湊到寶兒跟前問。靈活的手指僵在容語蕊頭上的睦兒也是饒有興趣地瞧向這邊。
凝固的氣氛因爲寶兒的話而解凍。
“娘娘,雖然寶兒去製衣局的時候,您已經不在那兒了,但是您的事情製衣局你可是一直在傳呢。”
“我?”容語蕊一愣,旋即笑了開來,“也對,她們不傳纔怪呢,那時候我可是差點整個製衣局都送到天牢裡去了。”
“娘娘,寶兒要說的不是這個,”寶兒一雙晶亮的杏眸里布滿崇敬地色彩,“您的刺繡在整個製衣局裡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呢,不僅如此,紫紗和紫竹姐姐手裡現在的很多花樣都是您畫的呢,大家都很喜歡,而且您發明的三線法讓大家的進度加快了好多,都能空出些時間來休息了,大家都很感謝您呢。”
“天吶,娘娘您可從未說過這個!”雪兒等人一副嚇到的模樣。
“寶兒也奇怪呢,娘娘最喜歡繡花的,來到這兒都沒見您怎麼繡過了。”
“怎麼沒有繡過~”容語蕊笑睇了雪兒幾人一眼,“和皇上出宮的時候你們不是瞧過幾次嗎?”那時候因爲不能說話,人也就沉靜的很,閒時就多琢磨了一會兒,沒想到以前的事卻讓大家嚇了一跳。
“那時候您都是繡些手帕什麼的,我們怎麼知道,還有三線法我們只知道是製衣局裡的人發明的,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咱們的娘娘。”睦兒在容語蕊耳邊笑着說,“您還真是給了咱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娘娘,您什麼時候教咱們三線法啊,我一直覺得有個地方不對,但就是說不上哪裡不對。”雪兒一臉的迫不及待。
“
就是要教那也得等過了這兩三天。”容語蕊聽着睦兒要她側側腦袋的提示,笑着說,“咱們這幾天可沒可能空下來的,別的不說,明兒的祭天就不是開玩笑的,我聽瓊妃娘娘說要站一上午呢。”
“這祭天基本上每年都是這樣的。”婉兒有些擔憂,“也不知道您站不站得住,要是昏倒了那可就不好了。”
“這可如何是好,娘娘的身子本就虛弱,要不,咱們和曲總管說說,請他給皇上稟告一下,就免了罷?”睦兒也蹙緊了眉頭。
“娘娘~~”寶兒想到容語蕊有可能昏倒在祭天儀式上,不由得臉色一白,焦急地看着容語蕊。
“不行!”雪兒搖了搖頭,“咱們這時候可不能掉以輕心,娘娘,不管如何,您都要去的,您,可以堅持嗎?”
“我知道的,”容語蕊沒有婉兒她們的緊張,“如果我不去,那又是受人於柄了,無論如何,祭天儀式我是非去不可的。”
“娘娘
,雪兒很抱歉,”雪兒握住容語蕊的手,“您,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實在受不了在和曲總管說,不過,能忍就一定要忍下去啊。”
“雪兒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容語蕊微微頷首,“我明白的。”
“娘娘,您必須一個人去嗎?”睦兒問,“我們不能陪着您嗎?”
“不行的,就是太后和皇后娘娘也不能帶侍女前去祭天儀式的,我們只能等着。”雪兒咬着下脣,輕聲說。
“我不會有事的。”容語蕊微微一笑,凝望着面露焦急之色的幾女說,“如果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會告訴曲總管的。”
“娘娘,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婉兒咬着牙說,“要不,您還是不去了罷!”
“婉兒!”雪兒怒喝。
“我只是不想娘娘去送死!”婉兒煩躁地吼道,“這鬼天氣冷成這副德性,娘娘只能穿常
服,出了問題誰來負責?”婉兒怒聲質問。
“婉兒,我和你一樣也不想娘娘去。”雪兒輕聲說,“可是我們別無選擇。”
“如果可以的話,娘娘還是不去了,”睦兒將最後一綹青絲挽好,語氣冰冷地說,“我可不怕死。”
“睦兒,你是什麼意思?”雪兒身子一顫,聲音嘶啞帶着顫音,“你以爲我是怕死才逼着娘娘去受罪?”
“難道不是嗎?”睦兒一臉不快,“那日我們選擇和娘娘同生死共進退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活着了,現在只能說是撿了條命回來,如今只是把這撿來的命還回去,我不覺得有什麼困難的。”
“就是,咱們能安然無恙完全是娘娘用自己的命賭來的,那時候,如果娘娘不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婉兒冷冷的附和。
“在你們心裡……我是這樣的人嗎?”雪兒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整個人都有些想要暈厥的感覺。
她以爲她們是姐妹了不是嗎?她們應該能理解她的苦衷不是嗎?她們應該理解她也和她們一樣捨不得娘娘受到傷害不是嗎?
“婉兒姐姐、睦兒姐姐你們不要這樣!”寶兒扶着搖搖欲墜的雪兒焦急道,“有什麼咱們不能好好說嗎?”
“夠了!都不要吵了!”容語蕊大叫一聲,站了起來,“我是一定要去的!”迎上雪兒等人複雜的視線,容語蕊平靜道,“我去了未必就會出什麼事,這些日子以來我覺得我的身體好了很多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娘娘……”婉兒、睦兒和寶兒忍不住喚道。
“你們應該理解雪兒的想法。”容語蕊走到雪兒身邊將她扶着坐到繡墩上,“雪兒的爲人你們還不清楚嗎?還是在你們心裡雪兒真的是那種因爲怕死而拋棄自己姐妹的人?”
雪兒頓時眼圈一紅,撲到容語蕊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