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濤拉過顏落夕放在桌子上的,握在掌心,看着她說道:“我們都年輕,大多數的事情都要以事業爲重,再說了,你只是走一個月,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他微微壓低聲音,“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顏落夕心裡一暖,說不出的甜蜜從心底溢了上來,她反握住周廣濤的手,撒嬌扮癡的說道:“公司通知,明天中午就要走,這樣一來,我們今晚分開,就要等一個月後再見面了……”
周廣濤看着顏落夕雙眼瀲灩如水波,閃着熠熠的光,整個人又彷彿帶着一點羞澀,臉頰上泛着淡淡的紅暈,好似熟透的蜜桃,他只覺得意蕩神迷,牽過她的手在脣邊吻了一下,“這一個月我可以等你,但你培訓回來後,就要搬到我那邊來住。”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着自己最愛的人,誰還沒點想法。
顏落夕臉上一紅,周廣濤望着自己的目光熱切而真摯,涌動着一種極致的愛戀之意,讓她情不自禁的點頭答應下來。
二人樂呵呵的吃過這一餐,周廣濤牽着顏落夕的手,一同漫步在夏日夜晚的帝都街頭,兩張年輕的臉上都泛着愛情的絢爛。
就算感覺到電話在褲袋裡連續的震動,就算知道自己回去後厲安會大發雷霆,顏落夕還是捨不得離開周廣濤,她依偎在他身邊,想這樣跟他永遠的走下去。
最後,周廣濤把顏落夕送到她的宿舍樓下,從車裡拿出一個嶄新的手機盒,遞給顏落夕,“這個電話給你。”
“噢。”顏落夕接過來,低頭搬弄着,“**在裡面嗎?”
“嗯?”周廣濤輕挑劍眉。
“那個……那個我怕萬一手機有毛病,有**好辦事嗎!”顏落夕訕笑着。
周廣濤愛憐的將她臉側的碎髮捋到耳後,又低頭親了她一下,“你有時候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有時候又精明異常,我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你了!”
顏落夕被他說的有些心虛,主動踮起腳吻了吻他,“嘿嘿,臨別饋贈!”
周廣濤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伸手摟住顏落夕的頭,主動加深這個吻。
他們剛剛喝了點酒,都是滿嘴的醇香,周廣濤溫軟的嘴脣流連於顏落夕的脣際,一遍一遍,從洶涌到纏綿,顏落夕的腦子裡一片茫然,雙頰緋紅的閉上眼睛,由着自己迷失在周廣濤的氣息裡。
過了許久,周廣濤才戀戀不捨的放開顏落夕的嘴,將她攬進懷裡,半晌後平復急促的喘息,“我可真是捨不得離開你。”
“我也捨不得離開你!”顏落夕無聲嘆氣,手機還在褲袋裡持之以恆的震動着,這個手機電池怎麼這麼抗折騰呢!
周廣濤親了親顏落夕的額頭,開口說道:“明天幾點走,我送你。”
“你不用送我了,你剛回來上班,一定很忙。”顏落夕果斷拒絕,“我和公司的同事一起走。”
“嗯,”周廣濤點了點頭,彷彿下着決心一般,無比眷戀的放開顏落夕,轉頭往自己的車邊走。
顏落夕也假裝往自己的宿舍樓裡走,在快走進宿舍樓時,忽然聽見周廣濤在後面喚她,“落夕!”她急忙回頭。
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照在挺拔的周廣濤身上,越發顯得他氣質卓然,亮如星辰的眼睛有一種堅定的迷人神采,他對她微笑着,慢慢地說道:“落夕,自己保重,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顏落夕鄭重點頭,看着周廣濤坐進車裡,發動車子離開,她又出了會神,才賊頭賊腦的跑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迅速的返回醫院。
此時已經夜深了,住院處門前很是清冷,顏落夕的笑意卻一直掛在嘴角,腦海裡都是周廣濤的樣子,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英俊,總之,一點一滴都鐫刻在她心頭,她的心好像有壓抑不住地濃情要噴薄而出,又彷彿有無法形容的甜蜜緊緊將她包圍,她覺得人生是那麼的美好,充滿希望,完全忘記了即將面臨的危險。
顏落夕腳步輕快的來到厲安的病房前,這個點估計厲安已經睡了,她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門,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
這是誰啊,這麼沒有道德,來探望病人還抽菸!
顏落夕不滿的腹誹着,結果一走進病房,發現是厲安半靠在牀頭,正低着頭點菸,一隻手握着打火機,微藍的火苗在輕輕晃動,火光映在他的臉上,照出他俊美無疇的臉和狹長的眼睛。
“醫生不是不讓抽菸嗎,這怎麼還抽上了?”顏落夕停下腳步,站在那裡,遠遠地看着低頭吸菸的厲安,她看出來了,厲安正在醞釀着一場脾氣,自己還是躲遠點爲妙。
厲安沒有擡頭看她,聲音很輕的問道,“電話呢?”
“這……這呢。”顏落夕怯怯的把電話拿出來,上面顯示着八十九個未接電話,都是厲安打來的。
“給我。”
人家的東西,自然有權要回去,顏落夕膽戰心驚的接近厲安,一雙黑得像寶石般純淨的眼裡有掩飾不了的慌亂和緊張,她沒敢把電話直接遞給厲安,而是放在了牀邊。
厲安優雅的把煙掐滅,猛地揚起手,嚇得顏落夕一哆嗦,下意識的護住了頭。
隨後她發現,他並不是要揍自己,那隻嶄新地、昂貴地、她愛不釋手的倒黴手機已經凌空飛出,重重砸在對面雪白的牆壁上,‘嘩啦’下,四分五裂,零件全部散開落在地上,把恰好進來的特護嚇得一蹦,隨即沒有義氣的縮了出去。
厲安的俊臉染上一股兇狠之色,他回手粗魯的捏住顏落夕的下頜,毫不憐香惜玉,捏得她骨頭巨痛,顏落夕覺得自己的下頜骨一定被他捏碎了。
“你去哪裡了?你這個小賤人!我打電話你沒聽到嗎?給你買電話是做什麼用的?幹什麼不回電話?你說?”厲安咬牙切齒的在顏落夕耳邊低吼,呼吸中都似乎帶着嗜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