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倪暄漪這方的銷售部經理帶着這次談判的所有人,邀請阮照一方吃飯,阮照其實是不喜歡熱鬧的人,但見倪暄漪站在對方的隊伍裡,就欣然的答應了下來。
宴席上的菜式很多,但來這裡的人都不是吃菜的,銷售部的每個員工都是酒精考驗的,一輪洋酒紅酒喝下來,接着開始喝啤酒的。
倪暄漪是沒有什麼酒量的,銷售經理看在她今天立了功,又和總部人有密切關係的份上,並沒有逼她喝酒,而對方的客人好像也得到阮照命令,沒有人逼她喝酒。
即便是沒有人逼倪暄漪喝酒,但是酒桌上的氣氛熱火朝天,倪暄漪不好冷場,還是跟着大家一起喝下了幾杯酒,她是個不勝酒力的人,喝過酒後就有些發暈,但還是努力微笑,再微笑,這種場合如果倒下,就丟死人了。
桌上衆人都喝的暈頭轉向,說話舌頭都硬了,唯一完全清醒的就是阮照,阮照的酒量很好,有人向他敬酒時,他也不推卸,端起酒杯斯斯文文的喝掉,因爲他不太愛說話,又是對方的老總,也沒人敢總向他敬酒。
倪暄漪看着桌上人衆人鬧哄哄的,歉身離席去外面吹吹涼風,誰知她一站到休息區,被風一吹,竟然有些想吐的感覺。
“萱萱,你沒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着倪暄漪出來的阮照,站到倪暄漪的身後,輕輕的替倪暄漪拍着後背。
“你離我遠些,別被我的同事看見了。”倪暄漪急忙往一邊躲,但因爲頭很暈,差點沒有跌倒。
阮照伸手扶了她一把,但見她目光戒備,訕訕的把手縮回,“萱萱,我送你回公寓去吧。”
“我的包還在裡面呢。”倪暄漪搖頭,她現在喝多了,不能跟男人單獨相處。
“我叫人給你拿出來。”阮照提議。
“那樣我同事會看見的。”
“他們都喝的爛醉如泥,沒人會看見的。”
倪暄漪還想推辭,但胃裡翻涌,一陣陣的作嘔,酒意上涌,頭暈腦脹的她,她恨不得立馬倒在地上,再不醒來, 於是答應了阮照是提議。
阮照半扶半抱的將倪暄漪帶到自己車上,拿出個小瓶讓倪暄漪喝裡面的東西。
“這裡面是什麼,”倪暄漪雖然喝多了,但還是保持着很高的警惕性。
阮照哭笑不得,柔聲告訴倪暄漪,“萱萱啊,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這是解救藥,你喝下它,免得明天頭疼。”
倪暄漪被酒精折騰的難受極了,聽說是解救藥,接過來喝了下去。
紅酒的後勁強大,倪暄漪即便喝了醒酒藥,依然覺得自己頭腦發木,她努力讓自己維持清醒,“阮……阮照……你馬上送我回……”她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頭一歪,靠在車座椅上迷糊過去。
隱約間聽見耳邊阮照在問她,“萱萱,你沒事吧,”
“萱萱,到你公寓門口了,你醒醒。”
……
倪暄漪勉強睜開眼睛,頭痛地揉着額角,大着舌頭問:“我到家了嗎,”
“是的。”阮照伸手過來扶她,“來,我送你上去,你記得是哪個樓層嗎,”
“恩。”倪暄漪踉踉蹌蹌的往車下走,迎面一陣風吹來,她再也忍不住了,蹲在路邊吐了起來。
阮照急忙跟過來,爲她輕拍着後背,然後又遞給她水漱口。
吐過之後的倪暄漪身體更加虛弱,在阮照扶着她往宿舍走的時候,沒幾步,她就靠在阮照的肩頭什麼都不知道了。
倪暄漪睜開眼睛醒來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慢慢的坐起什麼,四處張望,發現自己身處豪華房間,阮照半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身上蓋着條薄毯子,正在睡覺,倪暄漪不覺大驚,立即想起昨晚丟人的事情,急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她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這時,阮照也醒了,從沙發上坐起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倪暄漪,“萱萱,早上好。”
“你怎麼把我帶回到這裡了,”倪暄漪聲音暗啞,有些酒後的失聲,一說話才發現喉嚨都是痛的。
“昨天你喝多了,後來睡着了,怎麼叫都不醒,我不知道你的公寓在哪裡,只好把你帶回到這裡。”阮照輕聲的解釋着。
倪暄漪不安的握着被子,轉頭看向窗外,只見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晨曦微露,她心中發慌,自己竟然和阮照在這裡過一夜了,她從牀上下來,因爲身體虛弱,下的又急些,差點又跌倒在地。
阮照急忙過來扶住她,“萱萱,我說過了,我不是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緊張,你現在身體還虛弱,再躺會,我去給你叫早餐,吃些東西,你會舒服些。”
倪暄漪知道阮照說的對,可是她現在懊惱自己,自己真是混蛋死了,竟然喝醉了酒,跟阮照共同睡在一個房間裡,這要叫厲熠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啊。
她虛弱的擺擺手,扶着牆壁走進洗漱間,快速的洗臉漱口,整理一下自己,她要馬上離開這間充滿她和阮照混合氣息的房間。
阮照見倪暄漪堅持,沒敢再留她,但也沒放她自己走,他親自開車送倪暄漪回去。
此時天氣尚早,大街上還沒有多少車輛,倪暄漪因爲胃裡空空,有些疼痛,捂着胸口坐在副駕駛上。
阮照一見心裡着急,“萱萱,那邊有家粥鋪,我們去吃些東西吧。”
倪暄漪的胃太疼了,她知道是因爲餓,於是點頭同意了阮照的提議。
進了粥鋪,倪暄漪坐在位置上,阮照跑來跑去的爲她拿東西,她看着阮照的背影,發現他並不熟悉粥鋪裡買東西的程序,總是來來回回的瞎跑路,忽然心生感動。
阮照終於把東西買齊了,把粥碗推到倪暄漪面前,“你先喝些粥,暖暖胃。”
倪暄漪大口喝了半碗粥,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笑着問阮照,“你是不是第一次在粥鋪自己買東西啊。”
阮照有些靦腆的笑笑,“這種粥鋪我都是第一次來。”
倪暄漪忽然想起阮息說阮照有潔癖,這才注意到阮照並不吃這裡的東西,只是剝開個雞蛋,小心的吃着,然後喝些礦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