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靜默了兩秒鐘,倪暄漪心急如焚,更大聲的叫嚷着,“孟猛,你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你快點說話!”
“萱萱!”一個女人怯怯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倪暄漪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阮息!你和孟猛在一起呢!”問完這句話,她都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現在可是清晨啊,他們在一起……
果然,向來豪爽的阮息在電話那邊只是輕輕的恩了一聲。
倪暄漪又驚又喜,莫非孟猛和阮息已經在一起了,她剛想旁敲側擊的八卦一下,隱約聽見孟猛悶悶的問話聲傳來,“……你怎麼拿着我的電話,誰打來的電話啊?”
阮息聲音不大的回答,“萱萱!”
“什麼?”即使隔着這麼遠,倪暄漪還是聽到孟猛炸雷一樣的叫聲,“阮息,誰讓你亂動我的電話的?誰讓你替我接電話的?你還接萱萱的電話,你想害死我啊……”
倪暄漪被孟猛的怒吼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等她再把電話貼到耳邊聽的時候,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想着孟猛那火爆脾氣,此時定然是跟阮息吵架呢,倪暄漪暗暗後悔自己這個電話打錯了,想再打過去問問情況,只怕給阮息帶來更大的麻煩,只能惴惴不安的起牀,洗漱,做早餐,時不時的看一眼電話。
倪暄漪剛喝了口牛奶,聽見電話響了,急忙衝過去將電話接起來,“孟猛,你別不分青紅皁白的就亂髮脾氣啊!”
電話那邊靜默了少許,熟悉好聽的男聲輕緩響起,“大清早的,你也別不分青紅皁白的對着電話亂講!”
倪暄漪腦袋嗡的一下,她真是急昏頭了,竟然沒有看來電顯示。
她急忙對着電話連連道歉,“對不起啊,厲熠哥哥,我剛剛給孟猛打電話了,他那邊忙着吵架把電話掛了,我挺惦記的,以爲……哎呀……”倪暄漪發現自己越解釋越亂,越描越黑了。
厲熠在電話那邊若無其事的笑笑,“我在樓下呢,帶你出去玩兩天,你現在收拾一下東西吧!”
倪暄漪懊惱的放下電話,自己這是搞的什麼烏龍,厲熠千萬不要誤會纔好,她快手快腳的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想着又可以單獨跟厲熠在一起,心裡就有了雀躍的感覺,笑容浮上面頰。
厲家的一輛房車停在樓下,不但厲熠坐在車上,厲安和他的兩個朋友,還有賀念鄉,賀念鄉的男朋友,曲輓歌都坐在車裡。
倪暄漪看着車裡的衆人,稍稍錯愕了一下,隨後在厲安的招呼下上車子,厲熠含笑的望着她點點頭。
車上的這些人倪暄漪之前都見過,她對溫柔漂亮的賀念鄉最有好感,這個女人是當真無愧的優雅,高貴,善良。
賀念鄉是厲熠大姨家的女兒,容貌上結合了父母的優點,漂亮無比,性情則像足了父親,儒雅溫和,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她笑的很親切的同倪暄漪打着招呼,一點兒都沒有因爲好朋友曲輓歌對倪暄漪的敵視,而故意冷落倪暄漪。
他們這一行人要去厲家郊外的度假山莊玩,已經成了本地音樂團臺柱子的曲輓歌,一路上都挑着厲熠感興趣的話題說,見厲熠開始侃侃而談,她就會用無限崇拜的目光在旁邊愛戀的注視。
倪暄漪自知沒有曲輓歌手段高,乾脆閉着眼睛假裝睡覺。
“哎呦,你這個懶丫頭,剛剛起牀就又困了!”隨着嬉笑的聲音,一隻大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倪暄漪的鼻子。
“你幹什麼啊?”倪暄漪迅速的睜開眼睛,將厲安可惡的手打開。
“別好心沒好報啊,咱們到地方了,我是叫你起來。”厲安輕哼一聲,跳下車。
厲家的這處度假山莊佔地幾百畝,其中包括一片大湖,碧波盪漾,山莊的地勢很高,視線絕佳。
這個度假山莊不同其他別墅的金碧輝煌,這裡是仿古建築,月洞形的大門,天井裡擺着很多大石缸,種着睡蓮,開着搖曳的花朵,幾座精雕花木漆屏風隔開了各處院落。
山莊聘請的廚師祖父,當年是給大戶人家當總管的,當時的菜譜一直保存着,厲昊南將他高薪聘來,想着顧筱北什麼時候山珍海味吃膩了,就過來吃點傳統菜。
厲昊南當初建造這處山莊,純粹是爲了小妻子換個不同特色的地方消遣解悶的。
吃慣西餐,進慣會所的衆人,來到這處與衆不同的地方,不覺得都是心胸開闊,眼前一亮,一起讚揚厲家掌門人有想法,有眼光。
厲安撇撇嘴,“我爸那是什麼眼光了,耗資數億弄了這麼個地方,就是爲了討我媽笑一下,我媽那沒心沒肺的,轉頭就把這個地方忘了,估計一年也沒來上兩回,還爲了她特意高薪聘個廚子!”
衆人都知道厲昊南對顧筱北的寵愛,念鄉羨慕着嘆息,“我小姨不是轉頭就把這個地方忘了,而是姨夫帶她去的好玩的地方太多了,她都記不住哪裡是哪裡了。”
幾個女孩子被分配住在一幢小二樓上,粉牆邊依着幾竿翠竹,院子中間擺着一張小型的八仙桌,上好的雕花工藝,繁複綺麗,很是應這個山莊的景。
大家回到自己的房間略做休息,厲安就在樓下喊大家下樓,聚集到***牌。
倪暄漪不喜歡見到曲輓歌,不喜歡打牌,但她既然跟大家來了,就不能不合羣,她不情不願的下樓跟大家去玩牌。
厲安在這些人裡年紀最小,而他平日裡又無賴慣了,叫嚷的定下這次玩牌的規矩,抓豬,最後被抓的兩個人要負責做今天的午飯。
倪暄漪並不擅長打牌,連着輸了好幾把,平日裡精明伶俐的曲輓歌,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也連着輸了幾次,最後倪暄漪和曲輓歌一起到廚房去做飯。
曲輓歌好像就等着這個時刻,聽見厲安叫她去做飯,立即躊躇滿志的站起來,很有御姐範的說道:“萱萱,你年紀小,不用幹什麼,坐在這裡跟大家玩吧,我自己就能搞定一切!”
要知道這個年頭的女人沒有幾個會做飯的,尤其是厲熠身邊的女人,要麼家境優越,要麼白領精英,平時跟鍋碗瓢盆都不沾邊,曲輓歌要趁着今天,在厲熠面前好好表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