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就職上任的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精神抖擻地準備第一天的工作。
站在穿衣鏡前,顏落夕看着身上穿的褐色窄腰西裝。
她因爲剛剛生過孩子,原本很細的腰,有了一些贅肉了,現在穿着這身西裝,卻顯得腰身盈盈一握,自己看這都覺得滿意。
顏落夕一邊美滋滋的照着鏡子,一邊問着薛麗萍,“媽,你可真有眼光,你看你給我買的這幾套裙子,每套穿上都這麼好看,是不是很貴啊!”
“嗯?嗯,是很貴的。”在一旁忙忙乎乎自己試衣服的薛麗萍,被顏落夕問的愣了一下,隨後回答,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不禁也感嘆,“這國際大牌子就是好,雖然貴的離譜,但貴得有道理,不服不行!”
要說啊,這厲安的眼光纔是真的好,衣服選的正適合,又捨得花錢,對自己出手也夠大方,送女兒幾套衣服,同樣也送自己幾套。
第一天做總裁,顏落夕不顧薛麗萍的奉勸,比上班時間早十分鐘到了公司,公司的員工此時已經來了不少,看見顏落夕
像摩西分紅海那樣往兩邊退了一步,笑容可掬的跟顏落夕和薛麗萍打招呼,“總裁,早上好!薛助理,早上好!”
顏落夕表現的還算謙恭,禮貌的點頭一一回話,薛麗萍則很有氣派的微微頷首,娘兩相伴着走進總裁電梯,顏落夕不覺微微的鬆了口氣。
走進自己氣派的辦公司,顏落夕發現這裡被人特別的佈置過了,在昨天那些中規中矩的實木裝飾中,添加了很多綠色植物,窗下,門口都擺着巨大的花木,窗臺上擺着一溜的小盆景,全都水靈靈的。
顏落夕坐在真皮老闆椅上,看見眼前堆積的文件有些傻眼了,初來乍到的總裁大人,對公司的事物根本是兩眼摸黑,現在公司掃地的保潔員恐怕都比她懂的多。
正在顏落夕一籌莫展的時候,公司的執行總經理走了進來,這個男人叫張英達,昨天厲熠特別給她介紹過,說以後無論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張英達,有什麼難題,都可以讓張英達來幫她解決,不要怕張英達笑,張英達是厲家多年的嫡系手下。
顏落夕隱約有些感覺,這個對厲熠一直面帶微笑的張英達,多少是有些知道自己和厲安的關係的。
張英達四十多歲的年紀,有一張方正陽剛的面孔,年紀不算大,但眼角有深深的皺紋,嘴角有法令紋,一看就是內斂嚴肅之人,舉止中有一種很震懾人的氣質,跟厲家父子還真是有些相像。
顏落夕知道以後有求於張英達的地方還很多,所以張英達一進來,她就笑了,“張總,早上好!”
張英達對顏落夕微微笑笑,算是他對她能做的最隨和的動作了。
顏落夕招呼張英達在一旁會客的沙發上坐下,親自泡茶給他。
張英達將茶杯雙手接過來,小飲半口,然後把一沓資料放在顏落夕面前:“這是公司的簡介,比較詳細,還有公司最近幾年的經營狀況,主營項目,下面主要的負責人員的詳細名單,你先看,然後公司其他的事情我再慢慢跟你說。”
其實按照資歷和能力,現在宏遠集團總裁的位置應該是張英達來做的,但有了厲熠的授意,張英達甘願來做顏落夕的踮腳石,他知道顏落夕註定是厲家未來的少奶奶,來這裡只是個過度,他也樂得配合厲家兩位i少爺唱這齣戲,最後他們定然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張英達聰明的,知道顏落夕現在對公司的事情是兩眼一抹黑,他是不能教她什麼經營之道,但是最起碼得讓她知道一些東西,顏落夕短時間內都會是宏遠集團的總裁,一些應酬和社交還是要參加的,不能讓顏落夕丟人,他必須盡心輔佐。
顏落夕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纔看完這些資料,加上這些日子媽媽幫助自己惡補的信息,總結出如下結論,她面對的是一個很大的攤子,是一個老牌厚重形成規模的實體經濟,有幾千口的人靠着宏遠吃飯,幾十年的運作讓一切都有了固定的模式,她要在這裡撈些偏門的可能性極小。
意識到這一點兒的時候,顏落夕不覺有些垂頭喪氣,不禁有些後悔,不該爲了貪圖便宜來到宏遠集團,現在油水撈不到,人還被困到這裡了!
正在顏落夕坐在辦公桌後面唉聲嘆氣的時候,薛麗萍興沖沖的走進來,“落夕啊,中午吃飯時間到了,你想吃點什麼......你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啊?”
顏落夕沮喪了看了媽媽一眼,指指面前的那些文件,“這些東西我都不懂,還在這裡做什麼董事啊,乾脆回家算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薛麗萍狠狠的瞪了顏落夕一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什麼事情是一學就會的啊,那你不成了超人了,凡事都要慢慢來,公司裡那些老人你先不用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等你業務都熟悉了,你再想辦法把他們踢走,這個公司不就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嗎?”
顏落夕知道,事情不會像媽媽說的那麼簡單,但媽媽的話總歸帶給她幾分希望,她深吸了口氣,從座位上站起來,“好,我聽你的,咱們去吃飯,之後養精蓄銳,跟這些老臣子們死磕到底!”
厲安聽說顏落夕去宏遠集團上班了,就開始蠢蠢欲動了,如果不是大哥三番兩次的提醒他,在顏落夕就職這天他就來宏遠了。
因爲短時間內不能去宏遠見顏落夕,厲安再次不折手段的在顏落夕的辦公室裡裝上了針頭監控,他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就可以看見宏遠的顏落夕。
看着顏落夕融在晨光裡的側臉,看着她懶散的爬在辦公桌面上,看着她賊頭賊腦的四處翻翻看看,毫不設防的,狡猾天真的......
厲安忍不住想笑,又憋屈。
明明是自己的老婆,不能靠近,不能憐愛,只能這樣遠遠的偷看着,卻又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