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靚靚是幸福的,有個明知道她無禮,依然把她當寶貝兒一樣,不忍心責備的爸爸,這是顏落夕嫉妒不來的。
孫靚靚去不多時返了回來,這通電話對她的作用不小,再回到飯桌上的她,情緒異常高漲,主動跟大家搭話,言語間帶着心情特好的興奮勁頭,沒有了剛剛矜持高傲,笑的咯咯咯的,跟要下蛋一樣。
現在顏落夕多少有些明白了薛麗萍剛剛的不以爲意,因爲孫靚靚具有十足的大小姐性情,喜怒無常,做人做事絕對的情緒化。
薛麗萍見孫靚靚開心起來,她也延續了之前得體的慈母形象,繼續給孫靚靚夾菜,孫靚靚說什麼,她就在一邊恰到好處的附和着。
一頓飯在孫靚靚咯咯的笑聲中結束了,顏落夕被她笑的頭暈腦脹的。
也許薛麗萍是重新擁有了女兒感覺新鮮,也許是她想聯絡和顏落夕這些年疏遠的感情,自從吃過這頓晚飯後,她開始頻繁的約顏落夕出去。
逛街,吃飯,做美容,中午,晚上,只要顏落夕說有時間,她立馬會開着她招搖的紅色寶馬來接女兒。
薛麗萍每次來找顏落夕,都是裝扮精緻,美麗中顯出貴氣雍容來。
她會興致勃勃地拖着顏落夕去百貨買衣服,要顏落夕試了這個試那個,這個牌子說老氣那個牌子又嫌太花俏,總之言行非常的權威,顏落夕在媽媽面前,就如同木訥的唐僧,處處聽從神通廣大的孫悟空指揮。
幾次接觸後,薛麗萍開始向女兒傳授美容的秘訣,穿衣服的要領,迷惑男人的心術,最後演變成怎麼看住牢周廣濤,怎麼牢牢掌控周廣濤公司的命脈……
顏落夕對媽媽的說教,只是客氣的說她還小,沒必要學這些。
薛麗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遠遠近近地罩着顏落夕,“你這傻丫頭,凡是都要早做準備,等事到臨頭,你想學的時候,已經晚了。”
顏落夕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她,“嗯,你說的是,我年輕,比不得你老人家的深謀遠慮。”
薛麗萍被她的樣子逗笑的花枝亂顫,摟着她感嘆,“還是有個女兒好啊,可以讓我開心。”
顏落夕和媽媽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覺得自己的觀念,想法和媽媽都截然不同,薛麗萍總說自己跟她像,其實她和媽媽並不像,也許她自小是被顧筱北帶大的原因,耳薰目染了顧筱北的很多習性。
她更喜歡顧筱北對她的教育方式,也喜歡顧筱北的懶散隨性,雲淡風輕的樣子。
薛麗萍跟顧筱北比起來,太急功近利,太霸道精明,媽媽想要的東西非常明確,金錢、地位、權利、而現在即使得到了,也還是不滿足。
其實細想想,這也不難理解,筱北阿姨有個寵她上天的老公,她老公擁有的,她就擁有的,所以她淡泊從容,對什麼都可以雲淡風輕,因爲她什麼也不用爭,只要想要,厲先生便會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每天生活無憂無慮的筱北,自然什麼都不用計較,而媽媽作爲孫志軍的續絃,安全感薄弱,自然處處較勁權衡,爲自己日後打算。
看來,女人的命運性格,最終還是要由她身邊的男人來決定,但願周廣濤,不要把自己變成像媽媽一樣每天活在危機裡,患得患失的女人。
何雨凡的到來,終於讓顏落夕找到理由拒絕媽媽每天的熱情邀請,她要好好陪陪何雨凡。
聽說顏落夕的好朋友來了,薛麗萍極力主張要請何雨凡吃頓飯, 顏落夕想起媽媽之前關於何雨凡和周廣濤荒謬的言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這個提議。
顏落夕帶着何雨凡來到爲她租住的樓房,這些日子她陪着媽媽逛街,順便把何雨凡日常生活所需要的物品都買齊全了,確保何雨凡可以提箱入住。
她熱情的拉着何雨凡裡外屋看着,指着這裡,那裡,她爲何雨凡買了廚房的全套用品,油鹽醬醋,米麪糖茶……她爲何雨凡買了被子,枕頭,睡衣,拖鞋,電吹風……甚至手紙,衛生巾都爲她準備好了,衛生巾是何雨凡的最愛——七度空間。
何雨凡看着精緻裝修的房間,樣樣齊全的生活用品,無比感動,突然一把抱住顏落夕,輕聲的說道:“落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說什麼啊!”顏落夕被她弄的一愣。
何雨凡的一張俏臉憋的通紅,勉強笑着說:“我說的對不起……是……是在帝都的時候,我那麼的誤會你,你現在卻這樣的對我。”
顏落夕大大咧咧的一揮手,“傻子,那些事情早就過去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遠不會跟你生氣的。”
何雨凡畢竟不是蠍子精變的,她也不是鐵石心腸,她真的被顏落夕的真情感動了,在此刻下定決心了,這次來就是心無旁騖工作,如果有合適的男朋友就處一個,不再想那些到人家園子裡摘桃子的事情了,尤其是摘好朋友家園子裡的桃子。
顏落夕帶着何雨凡四處玩了兩天,何雨凡就正式到周廣濤的公司上班了,長袖善舞的何雨凡一當上這個公關經理,雷厲風行的立即發揮出她的作用來。
她可以憑着八面玲瓏的圓滑,爲周廣濤鞍前馬後的打點客戶,也可以憑着伶俐異常的頭腦,朗朗上口的專業術語,唬到很多外行人,心甘情願的到他們公司來投資。
何雨凡在公司裡發揮出來的作用幾乎是立竿見影的,而且她的酒量也是歷經考驗,經久不衰的,周廣濤發現她這一長項後,更加欣喜起來,但凡有重要場合的應酬,都帶上何雨凡。
顏落夕在何雨凡來的最初幾天,都是和何雨凡一起吃飯,上下班,幾天後,何雨凡作爲公司的精英骨幹,被周廣濤提拔到飯局上去了,她這個不求上進的人只能原地踏步。
如果她不想一個人回到冷冷清清的家,如果不想一個人在大街商場裡閒逛,她只能再次淪落到和媽媽爲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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