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天的驚濤駭浪已經半個多月了，林啓航真的沒有再出現。
程艾麻木的上班下班，像被抽走了精氣神兒！
寧曉夏忙於去婦嬰醫院學習，只能偶爾發短信鼓勵程艾。
程艾在qq裡把前情往事和現在與林啓航的糾葛都告訴了寧曉夏，這比面對面的說要舒服得多。
寧曉夏不愧是中國好閨蜜，在qq上知道了這些事後，見面隻字不提林啓航和程艾的情傷。
週日值班，程艾剛給一個患者看過內診，正坐在桌前開藥和提醒患者注意飲食，樑主任就出現在診室門口。
“程醫生？”樑主任走進來。
“主任。”程艾停下筆站起來。
“你先忙，你先忙。”樑主任滿面笑容的按着程艾坐下。
將藥開完，患者離開後，程艾先去洗了洗手，才坐下來和樑主任面對面。
“主任今天沒休息？”程艾塗着護手霜問。
樑主任點點頭，推推眼鏡笑了笑，“是啊，最近院裡事情多。”
程艾心裡咯噔一下，難免往不好的方面想去。
平日裡除了全體醫生科室會議外，她還真沒和樑主任這麼一對一的正式談話過。
難道是丘美珍背後用了什麼手段，要將她從武警醫院弄走？
“程醫生是不是與支隊的林隊長挺熟？”樑主任小心地問。
程艾垂下眼簾，“嗯，熟談不上，只是多年前有點交情，但現在……”
“有交情就好啊！”樑主任一拍大腿，啪的一聲嚇了程艾一跳，“我一開始還以爲寧醫生和林隊長……哎，不說這個了！小程啊，想不到你交際圈子還挺廣。”
這就從“程醫生”親切到“小程”了？
程艾有點兒不安，“主任，您有什麼事兒啊？”
樑主任呵呵笑的搓搓手，似乎有點難以啓齒似的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是這樣，我們醫院雖然對外看診，但畢竟還是爲子弟兵們提供健全的醫療保障爲主，對不對？現在爲了醫院未來的發展，我們也增設了很多科室，也與一些專業人士聯合成立了一些科室。像你，就是我們醫院唯一的女肛腸科醫生，方便了女性患者就診嘛！”
程艾聽得迷糊，不明白樑主任想說什麼。
“主任，您直接說重點吧。是要精簡科室人員，還是……”程艾冷下表情作着大膽猜測。
“不是不是！”樑主任連連否認，“現在好醫生還不夠呢，怎麼能精簡！我的意思是，現在科室和人員都在增加，我們醫院需要資金投入。兩個月前，郭院長就給總隊後勤總部打過報告，希望能給予一定的資金撥入，可到現在也沒有批覆……”
程艾恍然大悟，原來樑主任是到她這兒走人情來了！
可她有什麼能力能讓武警總隊後勤總部撥錢？
“主任。”程艾笑了，“您這路走得有點兒彎啊。丁團長已經退下來了，我在部隊裡沒什麼認識的人。”
樑主任鏡片後的眼睛閃閃發光，“哎，別這麼說！你和林隊長不是有交情嘛。”
程艾眉頭一皺，“可他也只是支隊隊長，總隊那邊的決定……”
“小程啊，你這就不知道了。”樑主任一副長輩教導的樣子道，“你認識林隊長，一定也知道他父親是誰。林師長可能不管這件事，但武警總隊的隊長可是老師長一手提拔、培養起來的幹部。”
原來如此！程艾算是徹底明白了，樑主任是想讓她請林啓航幫忙啊。
這種人情、走門路在當今社會實在太正常了！可是……
“對不起，主任。”程艾淡笑地道，“我和林隊長其實不像您想的那樣要好，而且前陣子還鬧了些不愉快，所以恐怕幫不上忙。要不您找別人試試吧。”
樑主任被拒絕了，卻不惱，反而更加積極，“別這麼說嘛！既然你和林隊長之間有誤會，不如今天我作東，晚上請你們吃個飯，大家把話說開不就好了！”
“主任，不……”程艾有點心煩，又不好跟樑主任擺臉子。
“就這麼定了！今晚我訂個包房，叫上院長、寧醫生一起，我們請林隊長吃個飯！”樑主任自說自話就決定了程艾晚上的行程，“正好前天林隊長從t市救災回來，也該給我們英雄接風洗塵一下不是！”
程艾苦着臉無奈，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
看着鏡中消瘦了很多的自己，程艾拿着口紅髮了半天呆！
這半個多月她吃不下、睡不好，就這樣減肥成功了！
不健康的臉色在口紅的點綴下似乎變得好了一些。
真是！她爲什麼要爲了晚上的飯局精心打扮！
從包裡拿出面巾紙抽出一張狠狠的擦拭嘴脣！程艾爲自己的行爲感到懊惱！
用手抓了抓頭髮隨意的綁了個馬尾，程艾把檯面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背上包出了更衣室。
樑主任已經在一樓等她，見程艾疾步走出來，臉上露出笑容。
“小程啊，你就穿這身去吃飯？”當看清程艾的着裝打扮時，樑主任皺起了眉頭，“我記得你以前挺愛打扮的嘛，下班的時候和寧醫生就像兩隻花蝴蝶似的離開。”
程艾澀然地一笑，“最近……沒心思打扮。”
駝色高領羊毛衫、黑色直筒褲、黑色矮跟皮鞋……連條裝飾鏈都沒有，太素淨了！而且臉上也沒化妝。
“小程啊，醫院發展好了，各科室的醫生們纔會有好的發展和福利，我們不能因爲個人暫時的得失和恩怨就不顧大局。你說是不是？”樑主任有些語重心長。
“嗯，是，我明白。”程艾低下頭舔舔嘴脣，“但我回家換衣服來不及吧？”
接下來，樑主任說了一句讓程艾變傻的話。
“走，去對面街那家‘啊呀呀’買一條配你毛衫的裝飾鏈或胸針什麼的！”樑主任一揮手經驗豐富地道。
到了飾品店，程艾讓樑主任和郭院長在車上等，她吱溜鑽進店裡。
她可不希望由主任陪着買這種廉價飾品，太招搖了！
挑了一條珍珠加白色金屬鏈的毛衣鏈，又買了一對仿真珍珠耳環和手鐲，沒有細想自己爲什麼要買這些，反正也不貴，就一起包起來了。
寧曉夏週末去了親戚家，接到樑主任的電話後，說會從親戚家打車到訂好的酒樓。
程艾也曾私心的希望林啓航拒絕樑主任和郭院長的邀請，沒想到他爽快的答應了！
進了本市最有名的海鮮酒樓，一樓大廳裡的燈光就晃得眼睛疼！
大廳一側是酒店裡所有菜式的模型和各種養着海鮮的魚缸、魚池，另一側則是將近二十張散臺。
此時，樓下散臺已經坐滿了一大半，人聲鼎沸。
“三樓308。”樑主任對領位小姐道。
漂亮的領位小姐馬上熱情的引領他們走向電梯，然後恭敬地鞠躬祝客人晚上用餐愉快。
上帝般的享受啊！
電梯到了三樓，叮的一聲門向兩側打開，入眼的是紅色地毯鋪就的走廊和一個大休息區。
郭院長和樑主任先走出電梯，程艾有些緊張，攥了攥了拳頭，手心已經出汗了！
“林隊長！”聽到樑主任高興的聲音響起。
一道挺拔的身影從休息區的沙發裡站起來，正是林啓航！
白襯衫、淺咖啡色大v領開衫、黑色修型的長褲、黑亮的皮鞋……脫去軍裝後，一身舒適休閒打扮的林啓航依舊吸引人的眼球！
在林啓航身邊還站着一個人，在看到程艾時冷哼一聲。
林啓航看到程艾時眸光也微微一怔，但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讓林隊長久等，真是不好意思！”樑主任迎上前與林啓航握了握手，“這位是……”視線落在了林啓航身邊的美女身上。
“哦。”林啓航轉頭看向身旁的李朵朵，微笑地對樑主任道，“樑主任不介意我帶朋友吧？”
“不介意不介意！”樑主任笑着說，“人少反而不好點菜，如果林隊長還有朋友儘管叫來。”
“沒有了，就這一位。”林啓航客氣的笑笑，向郭院長和樑主任介紹，“這位是某團李團長的女兒，李朵朵小姐。”
郭院長和樑主任與李朵朵客氣的打過招呼，樑主任回頭看到程艾還站在電梯口，使眼色讓她快點過來。
程艾的胃早就絞得想要吐，腳底下像釘了釘子似的挪不動腿！
“程艾，還不過來打個招呼！”樑主任忍不住開口叫她。
程艾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硬着頭皮像赴刑場似的邁腿上前。
李朵朵白了一眼程艾，把頭扭到一旁。
“林隊長，這位就不用我多介紹了吧，你們也認識。”樑主任笑呵呵地把程艾往前拽了拽。
林啓航如電的目光在程艾身上掃了一下，程艾感覺自己就像被針刺過一遍似的難受！
“是認識。”林啓航的聲音沒有起伏，“貴院肛腸科的程醫生。”
疏遠的語氣與稱呼，將兩個人的距離拉開。
“一會兒還有一位我們醫院的寧醫生也趕過來，大家都熟人，吃起飯來也放鬆。”樑主任自認爲此飯局是佈置得頂好。
“寧醫生？”李朵朵揚聲插了一句，“哪個寧醫生？是不是說話像市井潑婦、沒教養的那個寧醫生？”
在酒吧那次，羅佑國他們都叫程艾帶來的那個女人“寧醫生”，想必是一個人吧！
郭院長和樑主任一聽李朵朵這麼說寧曉夏，當下臉上的表情就尷尬了。
----------
三萬字了，還有一萬字，感覺挺遙遠的。
爲什麼首更要這麼多字呢？大家一口氣能看得完嗎？
費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