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正是銀州防禦使李光儼,他神情淡定,尖銳的眼睛細細打量着孤玉斗仙——“報上姓名來吧,我李氏將士從不殺無名小輩!”
“李氏將士?你這是公開叛變?”孤玉斗仙一怔,西夏建國始於李繼遷,這還有二十年間,沒想到最先有這想法的竟是趙匡胤極爲重視的大將!!——“我二人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趕盡殺絕?”
“據我所知,趙匡義已進入河西一帶,我們苦尋未見,你可是他派來的奸細吧?對了,忘了告訴你,王彥升那老糊塗已被我們控制。”李光儼頗爲得意,笑到,“趙匡胤這個老糊塗實在可惡,將李氏家族貶至這一帶荒涼地,竟還不放過我們!想想,確實令人憎恨。”
無意插柳柳成蔭,孤玉斗仙此時百口難辯了,攤上王彥升等於將自己陷入了危機中,沒想到李氏家族竟如此強大,一切似乎都在自己掌控中!——“我根本不知道你再說什麼,我在途中是遇見過趙匡義,但我跟他沒打過交道。再者王前輩早已與宋朝脫離關係,你爲何還要加害於他?!”
“哈哈,你當我們是傻子嗎?”李光儼笑罷神情突然變得無比陰鬱,怒聲到,“與趙匡義脫離了關係?你可知道王彥升是誰?那可是趙匡義當下最受寵的大臣,之所以被派來邊境,渾然是爲了監督李氏家族!”
孤玉斗仙腦中一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史記王彥升毒殺一干戰犯,趙匡胤曾想斬首示衆,但最後無罪釋放且官職越來越大!他疏忽大意了,這個老頭宣稱自己十年Lang跡江湖,自己當時卻沒有在意!
“當下你與王彥升同行,就算我不想殺你,你也得給我一個不殺的理由吧?”李繼遷插話了,適才一陣自己承諾放過二人一條生路,但此時父親動怒了,“話說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這話得放在原則前頭,只要不有損我麼李氏家族,我定當放你一條活路!!”
“這”這李繼遷年紀雖小,但話說得跟歷盡百戰的老人似的,叫人佩服,孤玉斗仙思索了片刻說到,“是這樣的”
孤玉斗仙逼不得已,敵人人多勢衆,只好將事情經過一一說來了。
李光儼聽完一干人傻愣了半天,誰若是信了誰就是鬼——“你這謊言實在荒謬,我們都不是傻子!”
這人與人之間是有代溝的,特別是兩種觀念不同的人,孤玉斗仙算是深有體會了,反正今日是難逃一劫了,急忙將心底疑問拋出,“好吧,就當我是說謊,但在我臨死之前,你們就告知我事情的原委吧。”
“行,我就當是兌現了我的承諾!”李繼遷將手中長槍收起,緩緩說到,“當年我父親被貶至銀州時,途中尋得了一位高人命相,說李氏家族日後定是王族新貴,與趙氏平分天下!於是,我們一到銀州便秘密招兵買馬,並拉攏了河西一帶地方政權,暗處建立了李氏政權!”——“後來,甘州出了叛徒,將此事告知了趙匡胤,我們不得以被削去了官權!而且宋兵大批涌入河西一帶,防禦外族的同時監察我們”
“好了,這些與我無關,我想知道的是防水罩是如何得來的?”他詳述間,孤玉斗仙已留意了左邊最少巫道士的洞口,他可不想平白無故死在這個鬼地方,一旦時機一到便可帶孤玉羅子穿洞而出。
“什麼防水罩?”李繼遷一怔。
“就是帶到頭上可直接入水而不至於被淹水窒息的頭罩!”孤玉斗仙說話間已俯下身,故作給孤玉羅子看傷情。
“這水域滄龍峰能順利築成離不開這些神奇的東西,使我們花重金從一名宋官手中所購,據說是國師一干人發明的!”李繼遷說起防水罩,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好了遷兒,你今日話有點多了!”李光儼厲聲到,“小子,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聽的你也知道了,如何死法你自己選擇吧!”
“趙兄,救我!”孤玉斗仙看向一處洞口時驚呼,衆人紛紛傻住了,以爲是趙匡義已殺到了洞中!他閃電抱起孤玉羅子一個騰躍鑽入了一處洞口,瞬時消失!
“一羣飯桶,若不殺此人我們日後定當掉腦袋,追!!!”李光儼回神時以不見孤玉斗仙身影,不由一陣大罵!
“逃不了多遠的!”李繼遷提起長槍奔入那洞口,其餘巫道士可不想留在神殿遭罵,也紛紛跟隨而去!
“竟敢戲弄本帥,我要你不得好死!”空空無一人的神殿,李光儼眼珠子突然暴綠,烏紗帽瞬時被尖利的頭髮刺穿,身軀急速異變,背部長出了一雙黑金長翅猶如一個邪神,一飛鑽入了另一處洞口!
孤玉斗仙沿通道狂奔,生怕慢了一步就會被刀槍刺通身軀!奔了半天,眼前突然一寬,這是滄龍寺的露天廣場!喊殺聲四起,各處洞口火把重重,眼見要衝入廣場!他定眼尋找出口,見一處洞口極爲黑暗可能沒人,不由撒腿奔了進去!眼前禿石一黑,雙腿踩入了深泥中,大半條腿幾乎被淹沒,寸步難行且還在不斷往下沉!他萬分火急,運氣一躍落到了一處巨石上,藉助廣場火光一看傻住了,黑森森的泥土中無數條怪蟲嚅嚅欲動!
‘呼’一股陰風從洞頂吹來,孤玉斗仙急忙擡頭一望,洞頂粘滿了長翅黑鬼,無數雙綠油油地眼珠子正在瞪着他!!——“媽啊,完了。”
孤玉斗仙急忙屏住呼吸,因爲黑鬼似乎還沒有攻擊意識,豬一樣的鼻子正在嗅着人體的氣息,口中尖牙令人毛骨悚然!
“將軍,此地不能進去!”洞外傳來了一干人急切的呼聲,“這是滄龍山禁地,難道您不知嗎?”
“這寺根本沒有那小子的身影,如不是躲入了禁地,還能去何處?!”李繼遷無比猖狂的聲音,仍不將小子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