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的身體被搖晃的微微顫抖着,她緊咬着脣瓣,直到口腔裡充斥着濃濃的血腥,淚水也順着臉頰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她拼命的搖着頭,真的不知道顧希城到底要怎樣?難道非要把她逼死,看着她去被戰旭陽和戰萌萌陪葬他才能夠罷休不成?
她沉着聲,壓抑着聲音的哽咽,“我就是一個禍星,一個誰沾到都會受到傷害的大禍星,顧希城,這下你滿意了嗎?”
甩掉顧希城握在她肩上的手臂,唐悠悠跑進了臥室裡,將自己反鎖在了裡面。
整個人靠在門上,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來,打溼了身上的襯衣,此刻,滿腦子都是戰旭陽那甜甜的笑臉。
只是,恐怕她再也不會看到他了,這一輩子,都要帶着這種愧疚生活下去了。
緊緊的抱着自己的雙臂,卻依舊覺得渾身發冷,她就像是被人扒光了刺的刺蝟,沒有了可以保護自己的盔甲。
凝視着嬰兒牀上也開始啼哭的小寶,她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每每看到小寶,唐悠悠就更加的思念戰旭陽了。因爲小寶的出生日,卻是戰旭陽離開的那一天。
“小寶,等你長大了,一定要記得旭陽叔叔,因爲你的命,是他給予你的。而他,卻是因爲媽咪,才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媽咪這一輩子,最愧疚的人就是旭陽叔叔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將他的好如數奉還,他卻已然離開了這個世界。”
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來,甚至滴落在了小寶的小臉上。
而此刻,站在別墅門口,遲遲沒有離開的顧希城緊握着雙拳,重重的砸在了門框上。
凝視着別墅內的方向,他的黑眸緊緊的微瞥着。
呵呵,什麼時候,他顧希城淪落到如此地步了?既然那女人都根本不鳥他,那麼,他還有什麼強留下的理由?
“唐悠悠,爲什麼一個你,卻能夠讓我莫名的發瘋?”
倏地,他轉身大步的離開了這裡,帶着一顆滿是傷痛的心,一步步遠離了這裡。
從唐悠悠的別墅門口離開之後,顧希城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而是一個人來到了這間酒吧裡,用最愚蠢的方式發泄着心中的愁悶。
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好似白開水一般灌進了肚子裡,而心中的那些煩悶,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更加的深重了起來。
一個死去的戰旭陽折磨的他心生煩悶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又冒出來一個顧子琛。他真是無語了,唐悠悠這個蠢女人究竟有多麼大的魅力,居然可以同時迷倒這麼多的男人?
而且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出色,不管是戰旭陽,還是如今的黑馬顧子琛,對於顧希城來說,都是實力相當的對手。
“唐悠悠,在你的心裡,到底容納了多少個男人?你所深愛的,是戰旭陽,還是顧子琛?”
顧希城搖頭苦笑着,將握在手中的紅酒杯再度灌了進去。
就這樣一杯接着一杯,顧希城甚至從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自己喝了多少的酒,他真的是自己都已經不清楚了。
直到喝的視線都模糊了起來,才踉蹌着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回家,我要回家。該死的唐悠悠,你是我的妻子,你只能是我的妻子。所以,在家乖乖等着,等着我回去。”
因爲喝的爛醉,顧希城哪裡還知道去開車,直接來到馬路中央,攔下了一輛車,做的士離開了酒吧門口。
別墅內,一個女人正身着着紫色的絲質睡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
而她的身旁,卻也坐着一個男人,一個膚色黝黑,一雙眸底滿是凜冽的陌生男人。
“琳達,看來,你的魅力也不怎樣嘛,婚禮被延期了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未婚夫都兩天沒有回來了。你說,要是還沒有結婚就被人甩了,你琳達還有什麼好混的呢?”
手握着一隻雪茄的男人一臉幽深的凝視着她的臉頰,脣角的笑容也顯得格外的斜肆。
琳達交疊着迷人的雙腿,臉上的笑容也是透着濃濃的邪魅,“我的魅力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放心吧,我的男人,沒有人能夠奪走的。除非,是我自己不願意要。倒是你,你大搖大擺的走進這裡,就不怕被他撞到?”
握着雪茄的男人搖了搖頭,脣角的笑容也是透着濃濃的冷冽,“怕?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我怕的?琳達,我相信你的實力,但是,我還真是有些擔憂了,我怕你會甩了我呢。”
男人將手中的雪茄放在了桌上,隨即起身,一臉邪笑的來到了琳達的身旁,觸到那紫色睡衣已經滑落的肩帶,只覺得渾身好似都在叫囂着,讓他難以抑制心中那迫切的情緒。
紫色睡衣的另外一邊的肩帶也被滑落了下來,那急切的情緒讓兩個人都片刻也不願意多等。
雪茄男直接坐在沙發上面,反手一拉,就將琳達拽進了他的懷裡,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白皙的臉頰瞬間佈滿了紅暈,別墅內的氣溫也在漸漸上升。
兩個人剛剛要開始進入最刺激的狀態,只見別墅的大門卻倏然被推開,觸到了一抹令兩個人的神情都無比僵硬的身影。
琳達僵住了手上的動作,極其驚恐的凝視着那抹身影,“希城?”
原本身下的男人也迅速的整理了動作,臉色倏然變得蒼白。
搖搖晃晃走進別墅裡的顧希城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不成樣子了,領結也不知道被他扯下來丟在了哪裡,搭在肩上的西裝也好似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依依?你,你怎麼......”
觸到臉色蒼白的唐依依從沙發上站起身,格外詫異的凝視着他,顧希城揉了揉太陽穴,舌頭依舊打着卷,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觸到顧希城眸底的疑問,唐依依星眸一轉,迅速的將滑落的肩帶整理了上去,“你怎麼喝酒了?”
來到醉醺醺的顧希城身旁,唐依依瞥了瞥眉,伸手攙扶着顧希城。
而顧希城的視線落在唐依依身後的男人甚至,眉頭微皺着,倏然拍手大叫,“依依,你有朋友在,就,就別管我了,你們聊,你們聊吧。”
輕輕推開唐依依的雙手,顧希城搖搖晃晃的走向了樓梯口。
聽到顧希城這樣說,唐依依原本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對着身後的男人使了使眼色,便打開了別墅的房門。
男人看着顧希城醉到不省人事的模樣,也極其無語的搖了搖頭,理了理自己的外套,邁步走向門口方向。
來到唐依依的身旁,男人頓下腳步,伸手提了提唐依依再度滑落下來的肩帶,“看來,我們需要改日找個地方好好的約約了。”
語畢,男人收回那一雙大掌,噙着濃濃笑意,大步踏出了別墅的大門。
望着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唐依依的眸底滿是濃濃的幽深。
直到再也觸不到,她纔將門緊緊的合上。凝視着樓上的方向,唐依依抱着雙臂,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邁着小步一點點走了上去。
唐悠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最後,哭累了,直接靠在門上睡了過去。
只是睡到凌晨的時候,她的雙眸卻倏然睜開。
“旭陽哥哥?”
望着倏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戰旭陽,唐悠悠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的旭陽哥哥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爲什麼突然之間,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拿着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切,就好似一場夢境,一場不真實,甚至不可思議的夢境。
害怕好不容易出現的戰旭陽再度消失,唐悠悠伸出手,握住了那個很像是戰旭陽的男人。
因爲屋子裡沒有燈光,她只能憑藉着微弱的月光,深深的凝視着他。
而那一雙大掌,卻不似記憶中的那般溫暖,卻是冰冷至極。
“旭陽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你不可以離開我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你,沒有來得及彌補你,你怎麼可以離開呢?”
淚水再度模糊了她的視線,原本哭乾的淚水此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那麼的洶涌,甚至模糊着她的視線。
她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剛想要拉着戰旭陽去看嬰兒牀上的小寶,他卻倏然沒有了蹤影。
“旭陽哥哥,旭陽哥哥你怎麼不見了?”
唐悠悠整個人都驚慌了起來,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她的旭陽哥哥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唐悠悠幾乎如同發瘋了一般,從地上站了起來,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尋找着。
然而,戰旭陽卻依然沒有了任何的蹤影。
唐悠悠不禁疑惑起來,她的旭陽哥哥明明剛剛還在,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爲了找到戰旭陽,唐悠悠幾乎是從地上爬過去,打開了臥室裡的燈光。然而,依舊沒有任何的蹤影了。
她徹底的愣了,這是怎麼回事?她的旭陽哥哥剛剛明明還在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就連影子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