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你就到底下去問玉家的人吧!”趁着玉浩然劍都拿不穩的時候,那煉器四層的人,竟然手臂一翻,掏出一把匕首來,當下就往玲瓏的心口刺去,寒光一閃,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住了。
玲瓏早就看到那人眼中閃爍的寒光,心中戒備着,如今看着他動了傢伙,自然是不會受這一下的,當下雙手一擋,便把那人的攻擊給擋了下來,隨後腳下一踢,狠狠的踹了那男修的下體一腳。
這一腳是又準又狠,玲瓏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了的聲音,心中有些涼颼颼的。
“嗷!”被玲瓏踢中的男修,當下連站都站不住了,慘叫着撲倒在地上,打着滾痛嚎。
“玲瓏!”玉浩然被那男修的慘叫驚醒,赫然發現因爲自己剛纔的走神,差點將玲瓏至於死地,當下冷汗涔涔,後悔不已,上上下下看着玲瓏,發現她沒有什麼事兒,這才鬆了口氣。
“玲瓏,都是爹爹不好!”玉浩然還想再說什麼,被玲瓏伸手止住。
“爹爹,咱們玉家當初的仇怨,現在是時候算一算了……”玲瓏定定的看着玉浩然,眼睛流露出擔心的神色,知道爹爹此刻的心情肯定是十分悲痛的。
玲瓏當初寫原文的時候,因爲剛到狐村就跟着姐姐去了崑崙,並沒有太多筆墨來形容這爹孃二人,如今到這兒的這麼長時間。玲瓏對玉家的感情,早已不是原來那麼淡薄的,尤其是這玉家的爹孃跟自己在現代的爸媽長的是一模一樣的時候。
“孩子,你別擔心,我沒事兒……”玉浩然看到玲瓏擔心的樣子,當下對她搖了搖頭說道。然後有些踉蹌的走到那抱着下身哀嚎的男修身邊。把重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說說,到底是誰僱你除掉我們玉家的!”玉浩然的聲音陰冷,彷彿是地獄裡頭爬出來的修羅一般,他搭在那男修脖子上的劍使勁兒的向下壓了壓,不過瞬間的功夫,就有一道蜿蜒的血線從男修的脖子上流了下來。
“饒命……饒命……那人我們也不認識,只不過他過來的時候。身上不小心掉下來個東西,好像挺值錢的,被我們老大給收起來了,您待會兒找找看,也許儲物袋裡頭有。”那人顫抖着說道,因爲下體被傷,連動彈都不能。在那畏畏縮縮的發抖。
“掉下來的東西?”玉浩然挑了挑眉頭。這時候玲瓏已經走了幾步,到了那使九節鞭的修士的屍體處,把那屍體的儲物袋給挑了起來,捏在手中。
“你看看,到底是什麼……”玲瓏抹去原主的神識,把儲物袋裡頭的東西。除了靈石和丹藥以外的其他的統統都挪了出來,嘩啦啦的在地上撒了一大片。
“這……要是我說了。能否饒我一命……”那男修見玉浩然對這消息有興趣,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你以爲你不說,就能活命?”玲瓏眼睛微眯,剛纔要不是自己身上有不少高等符籙,如今趴在地上求饒的就肯定是自己了,被傷還是好的,要是被殺了,那要找誰去求饒?
“你不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你說了,能死的輕鬆些罷了。”玉浩然當下狠狠的說道,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人的,屠戮全家之恨,哪是能輕易饒恕的罪過?
“那……我就不說,有本事,你就下來找我吧!”那男修一聽自己沒有活路,當下就要引刀自裁,被玲瓏眼疾手快的一下子廢了胳膊,不能動彈了。
“你說吧,這是何必呢?”玲瓏柔聲說道,心中卻是清冷一片的,眼前這人抱了必死的決心的話,這事兒可就是費勁了,“你要是說了,也許我還能饒你一命呢……”玲瓏說着話的功夫,從儲物戒指裡頭掏出了一把普通的小刀,刀上沾着些透明的東西,玲瓏將那小刀輕輕的劃到那男修的身上,只見他渾身抽搐了一下,身上的靈力竟瞬間被散的無影無蹤。
“你……這是怎麼回事……”那男修猛地發現自己身體裡頭的靈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當下就慌了手腳,驚駭到無以復加。作爲煉氣四層的修士,他已經十分熟悉靈氣在體內的感覺,也十分依仗靈氣對自己的作用,瞬間抽空的靈氣,讓他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恐懼,險些昏厥了過去。
心中的恐懼讓他想要昏厥,但是身上的痛楚卻讓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是清醒的,如果說剛纔這男修還能勉強着用靈氣修復傷處,沒有那麼疼的話,這時候他感受到的疼痛就比剛纔多了百倍千倍,還來不及問出什麼,便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說不說?如果現在我在你的身上輕輕的這麼劃一刀,你想想,會有多疼呢?如果我劃上上百刀,你卻不死的話……嗯?”玲瓏的聲音又輕又慢,彷彿是喃喃低語一般,聽到那男修的耳中,卻讓他渾身抖得不能再抖了。
“我說……我說……”那男修下意識的瞄了一眼他認得的那塊牌子,卻隨便抓起另外一塊,“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我全都說了……你們饒了我吧!”
“就是這個……”玉浩然手顫抖着從那男修手裡頭接過那塊玉牌,上頭明晃晃的一個玉字,慌得玉浩然心如刀絞,“這是我們玉家傳下來的牌子,這塊牌子的主人……怎麼可能讓你殺了我們!”玉浩然心中氣急,揮手一劍斬向那男修的脖子,無數的鮮血噴涌而出,彷彿一層血簾一般。
“呵呵呵……他怎麼可能讓你殺了我們……這是玉家最後一個煉丹師的身份牌,已經死了的我的大伯的身份牌啊!”玉浩然又哭又笑,坐在地上喃喃說道。
玲瓏看着幾欲失控的爹爹,又看看地上的四具屍體,心一橫,把四具屍體拖到一處,準備毀屍滅跡。
玲瓏忽然看到他們身上的儲物袋,又看了看他們身上已經被炸的支離破碎的法器衣服,從死人身上扒衣服的事情,玲瓏現在還做不來,但是儲物袋這種東西,玲瓏卻不會有絲毫客氣的。
玲瓏從另外三個人身上摘下儲物袋,又拿走了他們的兵器,隨手收到了儲物袋裡頭,嘆了口氣,這才讓秋葉噴出一個火球轟在他們的屍體上,準備毀屍滅跡,然後轉身去看自家爹爹。剛纔那修士最後看的一眼,逃過了精神有些不穩定的玉浩然,卻沒有逃過玲瓏的視線,她半坐在剛纔那修士的位置,看向他看的方向,一共三樣東西進入了她的視線。
一樣是朵花樣的法器,看起來有點像朵牡丹,精緻的花瓣一層層暈染着由深到淺的粉色,極爲精緻漂亮,第二樣是塊瑪瑙樣的牌子,上頭一個龍飛鳳舞的赤字,玲瓏覺得十分眼熟,還有第三樣,是把扇子,玲瓏把這三樣東西拿在手裡頭,覺得手上無比沉重。
“爹,咱們先回家吧!”玲瓏收拾完所有的東西,看到玉浩然還呆坐在那裡,伸出手來扶起他,看着那邊秋葉已經將屍體燒的乾乾淨淨了,這才放下心來。
玲瓏扶着爹爹上了馬車,看着爹爹的情況並不算好,將爹爹平放在馬車上讓他躺好,讓秋葉進到馬車裡頭看着爹爹,玲瓏這才快馬加鞭的趕回狐谷去。
馬車上,玉浩然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過去玉家一家被劫殺的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怎麼樣都逃不開似的,眼前的人影晃動鬼哭狼嚎,漸漸的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耳邊的哭號聲一直停不下來。
“不要不要……”玉浩然的手中還握着劍呢,神智不清醒的情況下,下意識的就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向着那聲音的來源揮舞着。
“主人主人,你爹好像走火入魔啦!”秋葉被玉浩然給嚇得在馬車裡頭撲棱棱的飛着,一邊飛一邊大叫。
“走火入魔?”玲瓏當下勒住了馬車的繮繩,回身看向自家爹爹,看着爹爹雙目赤紅,揮舞着手中的重劍,連忙大聲的喊着爹爹。
“爹……你這是怎麼了……爹……”玲瓏喊着,發現自家爹爹聽不到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有幾次劍尖都要劃到自己了,當下就急了。爹爹這是連自己都認不得了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行,得趕緊回去!”玲瓏從儲物袋裡頭翻找出來幾枚不帶刺的荊棘的種子,口中默唸着荊棘術的,將荊棘種子催發成了荊棘條,將玉浩然固定在馬車上,又伸手奪下了玉浩然手中的重劍,這才一狠心轉頭出去駕車了。
玲瓏把馬車駕的飛快,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狐谷裡頭,伸手打開狐谷的禁制,玲瓏發了個傳信符給白斬,讓他幫忙找一個醫修回來,玲瓏有種預感,自家爹爹現在的情況,絕不是自己能夠醫治的,只能靠經驗豐富的醫修了。
白斬的動作很快,玲瓏回到家,小心翼翼的將爹爹運回到臥室裡頭,還沒來得及跟孃親說事情的經過,白斬就已經帶着人到了。
那醫修看着玉浩然的樣子,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便有些沉重的對媚娘和玲瓏說,“他看來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觸發了心魔,我只能弄些清心養身的藥材給你們,至於別的,我卻是無能爲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