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倒胃,但他早已飢腸轆轆。伸手將飯盒拿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黑乎乎的東西剔除掉,選了些白飯,狼吞虎嚥,只是這地牢之中,血味濃郁似乎還夾雜着某種特殊的香味。 吃完後,陌白將飯盒隨意地放到一旁,他並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但也不能幹坐着,什麼事情都不做。細細想了想,他的腦海中卻是靈光一閃,那把快如閃電的劍,甚至將他靈魂都抽離出去的劍忽然放大,在他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他下意識地將手往旁邊一放,他的聽軒,早已不在身側,但他似乎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他的手中有劍,他一次又一次的拔劍。 漫漫煙火似乎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次一次,如同機械一般,在這陰暗的地牢裡,拔着他心頭的那柄劍,不存凡塵,卻在心間的神劍! ………… 一連幾日,元清都是來放下東西就走。可能事情真的太多,又或者不想被他人發現,他每次來的時間都不固定,不過倒沒有發現陌白的異樣。 自從第一天入了那奇怪的境界後,陌白這些天無論如何嘗試都無法再次進入。只能每一次拔劍,拔劍,他只是拔劍,卻沒有揮劍。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還沒有實物在。他每次都練得手腳發麻,拔劍的速度漸快,甚至有時候他隱約感覺都能與施瑤一樣,瞬間突破音障。 可他並不敢,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手能承受得住突破音障瞬間所帶來的巨大壓力。而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些天陌白從未修行玄力,體內的玄力卻在穩步上升,短短五日,連開兩泉。陌白將這些都歸功於尊聖的封印,因爲封印裡的玄力實在太過強大,那種淡漠的白色,也不知出自哪裡! 這個問題陌白也曾思考過,尊聖的玄力是五彩,不是白色。他除了在魔宗弟子和廣聿身上看見了黑色的力量(並不是玄力),就再未見過其它的力量,難道這白色是超脫於玄力之外的第三種特殊力量嗎?可是沒有人在他身旁,並不能給他答疑。 陌白有幾次想模仿出白色的力量,畢竟他的體內還有兩層白色的力量,只是每一次除了換來全身痠痛,再無丁點進展。被痛的麻木,陌白也只
能放棄。 這一日,陌白如往常一樣,再次拔劍。 腳步聲突然響起,他連忙停住,裝作假寐的樣子。 元清往地牢裡看了一眼,看着陌白在陰暗的角落似乎是睡了過去。他也沒有生疑,打開牢門,緩步走下,隨手將帶來的飯菜丟到地上。 伸出腿踹了陌白一下,看到陌白緩緩睜眼,才道:“還有些時間,事情就要做完了,這幾日給你吃好點,你自己好自爲之。” 說完,轉身就走。 陌白忽然開口:“你們忙的是什麼?” “不該你知道的,最好別問,免得引火燒身。” “是血祭吧。”陌白並未在乎元清話裡的威脅,掛着笑輕緩地說道。 元清霍然變色,回過頭來,死死地盯着陌白,“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才猛然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停住話鋒,愣在當場。 而就在他出神的一小段時間,陌白已經緩緩站立起來,在他身後的鐵鏈哐當作響,因爲疼痛,他微微皺眉,卻有渾不在意:“這裡,”他如是說道,“血腥味太濃了,再加上那天楚沐言的話,我實在想不出除了血祭,你們爲什麼還要廢這麼大的功夫來做這件事情。” 元清不可思議地看着陌白,他沒有想到魔宗藏的如此嚴密的事情,居然是被一個外人知道,在那一瞬,他怒火中燒,伸手掐住了陌白的脖子,“那就怪不得我了。” 牽動舊傷,陌白連續咳了幾聲,但他面色依舊平靜:“怎麼?我現在是在你的牢裡,如果……” “你!”元清用力,壓得陌白幾乎說不出話來。 陌白並不掙扎,他只是平靜地看着元清。這讓元清有種錯覺,陌白不是他獵物,他是陌白的獵物。那雙平靜眼眸之下,不知藏着怎樣的心思。 元清居然被看得心底發麻,他鬆了手,面沉如水,“你是怎麼知道血祭的?” 落在地上,陌白拍着胸口,重重地咳了幾聲,面色潮紅,半響纔回復過來。聽到元清這個問題,他偏頭看了元清一樣,帶着輕蔑的笑容:“血祭麼?” 血祭麼?鴻儒閣三萬藏書包羅萬象,魔宗的殺招又怎會沒有記載?這種慘絕人寰、喪盡天良的祭祀,居然還有人會使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