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百花和全求人午間不睡,華繼業也難以入眠,同樣在漫步。不過,是在他的特護病房裡——自打神昌基因再造中心關了門之後,華一直住在乾京紅十字會特護中心由他承包了了的特護病房中。
自打星際互涉案件公審終結之後,華繼業的心情似乎開朗了一些,臉上有了笑容,不再總是哀哀切切,而是不斷地抓起手機或是話筒,四面八方的打電話,打探各種信息。
今天,華繼業已經和穆瑪德琳、阿娜、南希、鍾震、鞏南星、林士卓、特瑩多德、阿弗沃克、旁波寧、東方雄、阿吉斯、約克遜福利達姆、紐卡頓、亞當斯,還有克蘿蒂、卞劍春、孫全安、馬大卡、花中傑等人通過話了,一半是他打出去的,一半是他接到的,反正幾乎沒有停頓,所通話題詞,基本是圍繞着全求人與基因漢的關係,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說來道去,沒個定論,全是談論,當然不時地引起爭辯和笑聲,最後,相互勸慰一番了事。
吃過午飯,華繼業又抓起了手機。因爲阿超給他來了手機。
華繼業穿着豪化四季春白底藍條特護病號服,悠然自得的一邊踱着,一邊聽阿超說了全求人和紫金百花上午闖進他的一號病房的事情。聽完了,父子倆談論起這件事的真假。華繼業說犯不着管什麼真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到時候。總他奶奶的要水落石出阿超提醒他,可能全求人也要來求爺爺,慎重行事。華說,這事用不着你叮嚀了。你就專心致志地治你的病吧。星際互涉案件終結了,很多事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華家人必須緊鑼密鼓,做好一切準備,再也不能袖手旁觀了。
父字倆正說的來勁,特護部內科主任苗雨前破門而入,帶來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大叫化子進來,笑吟吟的告訴華麗繼業:“你看。你的孫子全求人來看望你了?”
“怎麼沒電話通報一下?”華繼業不悅的問。
苗微笑道:“他突然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裡頭,說是你叫他來的。我不便問你,就帶來了。難道不是你叫他來的嗎?”
“噢?噢!是,是的!你忙去吧。謝謝你了。”華敷設道。“就讓我們爺孫倆好好聊聊嘍。”
苗主任知趣地走了。特意帶上了房門。
全求人一見門閉了。隨即撲向華繼業,一頭扎進他的懷中,哽咽着說:“華爺爺,孫孫終於回到你的懷抱中啦!”
華繼業拍拍全的背,讓他在懷中悶了一會。把他拽起來,親切的說:“孫子,你還記得爺爺真是了不起。跟爺爺說吧,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呀?法庭硬是否認了你?你要外面都造了什麼孽呢?現在就咱爺孫倆了。你一定要好好跟爺爺說呀,全說了。說清楚,好讓爺爺跟你做主呀!”
全求人聽了。高興的說:“還是爺爺疼孫孫。爸爸媽媽都不肯認兒子啦。”
見他眼淚汪汪,華繼業不由一陣心疼,替他抹抹眼睛,拭去淚水,勸慰道:“孫孫啦,讓你受苦啦。別難過,快把肚子裡的苦水水都吐出來吧。吐乾淨了,就快活啦。”
全求人再不嘆息,起身取來一隻小椅子,坐到華的膝下,平靜地卻是悲憤地將他出走半年來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向華爺爺說了一個一清二楚。
全求人整個整說了三個小時。
華繼業整不足聽了三個小時。
孫孫沒有停頓。
爺爺也沒有插言。
孫孫說完了,擡眼看着爺爺。
爺爺聽完了,低首緊騍地摟住家孫孫,潸然淚下,淚流如雨。
爺孫倆就這樣緊緊地摟抱着,默默無語,足足呆了半個小時。
苗主任帶着護士來查房了,下了藥,又給了新的醫囑,來和他們一起說話。
苗問全怎麼就進了這特護病房。
全毫不隱瞞,自豪的說,是太祖奶奶紫金百花送他進來的,神不知鬼不覺。
華苗還有護士甘小姐聽了,都覺得神乎其神,一起稱讚紫是大英雄老美女,地球人的第一大壽星,有她保護,全求人,不!是基因漢就安然無恙了。
接下來,幾個人一起感唷了一陣子,說全求人就是基因漢,不知道法庭最後怎樣麼想的,硬是同意了反對者者們的意見。現在已經搞清楚了,那是波得夫特意的報復之舉,是他蒐羅了一羣不明真相的人,集中摧毀反對票,才把公審結果整成了否認票佔據多數的殘酷結局。
這麼一說,華繼業未免又感傷不已。全求人看不過去,陪他流j淚,一面不住家地勸慰他。
苗和甘二人見狀,不好財打擾,藉口還要查房,告辭了。
下班鈴聲聲響起。
全求人起身要走。
華拽住了他,叫他留下來,一起吃晚飯。
全說不吃了,要和紫太祖奶奶一起吃去。
華繼業一聽,又傷感起來,可憐憫伺兮的說:“阿漢啦,你把爺爺忘啦。哦同學是忘記了,而是跟爺爺疏遠啦,不跟爺爺共進晚餐,卻在和太祖奶奶去吃,是看爺爺不如太祖奶奶吧。是啊,爺爺老嘍。沒花星人親戚呵護支撐啦,保護不了你。唉,爺爺沒用啊,讓孫孫受了這麼多苦,簡直就是造孽啊。爺爺真對不起孫孫啦!也好啊!太祖奶奶是老女老英雄,人她保護你,爺爺也就放心啦。你走吧。不過呢,你特意來看望爺爺,說了這麼長的話,就沒有一點要爺爺幫助的嗎?爺爺真的一點點用場也派出上啦?爺爺就真的是廉頗不能飯了嗎?”
“爺爺!你別多想了。”全求人抱住了華繼業的脖子,親暱地說。“爺爺是我的好爺爺呀。本來。孫孫是來求爺爺的噯。求爺爺認了我這個孫子,好叫孫孫名正言順,有頭有臉的活在地球村裡。可是,剛剛苗主任的甘護士來一起說了不少話。我都聽清了,爺爺也是愛莫能助啊,所以,我就打消念頭了。不給爺爺添麻煩啦。爺爺,你就好好休養吧,孫孫向你保證,自己拯救自己,不在奮鬥中死亡。就在奮鬥中成功。”
說完了,他要解手,華繼業就叫他進衛生間去解了,還開玩笑說。爺爺可不怕你尿到什麼地方喔,怕你來個馬桶之洋相。在爺爺這兒,你就放心大膽赤裸裸吧。
全求人生間去了。華繼業趕忙準備一番,裝滿了一個大食品袋。
待全出來了,華繼業笑呵呵的說:“孫孫。你不肯陪爺爺吃晚餐,也不勉強你了。但爺爺今天難得開心,求孫孫再聽爺爺講一個故事吧。”
全求人樂了,又坐到小椅子上。聆聽爺爺講故事。
華繼業越發高興,眉飛色舞的說起來了。原來。前幾天,有個長得很有些像基因漢的大男孩。闖進了華繼業的病房,說他就是全求人。專門來求華爺爺來了。求什麼呢,求承認啊。求爺爺爺承認全求人,並且要說全求人就是基因漢。華繼業問他憑啥說他就是全求人。他說,就任南他就是基因漢。如果你不信,就請給我全求人做基因檢測吧。
華繼業本想再做檢測,但是想到他也可能情非得已,也可能是想幫全求人證明就是基因漢,心中一軟,請他吃了一頓時飯,送給他一筆錢,並且拐着彎說,假冒全求人也是對基因漢的一種另類支持,使爺爺見到了孫孫,大飽了眼福,緩解了這麼長時間的心理糾結。
全求人聽過了,“嘿嘿”笑道:“爺爺,你這麼說,不是想給我錢吧?”
“爺爺給過你我了,給壞啦,弄得滿城風雨,最後是臭不可聞。這回嘛,爺爺就不做蠢事了。但是,爺爺一定要表示一點心意。不是給你,而給你太祖奶奶的。”
他取過那個大食品袋,塞到全求人的中,親切的說:“乖孫孫,你拿好了,一定交給太祖奶奶,就說這是華爺爺對她的一點感謝之情。萬一她不要,你可要好好勸她,叫她一定收下。以後,你名正言順了,爺爺還要大報老人家的恩德哩。”
“我不能轉啦!”全推辭說。
“爲什麼呢?”
“爺爺你有所不知呀。太祖奶奶她可頑皮了,特愛惡作居中噯。萬一她發起瘋來,我可又要遭殃嘍。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只有被她當猴耍耶。”
“嗨!這個嘛,孫孫你就不懂啦。傳統人嘛,打是親,罵是愛,摸摸掐掐當小菜嘍。拿着!拿着!太祖奶奶保險不會怪你的。”
全求人還是不敢接過來,連續推讓了幾次。
突然,“激靈”一聲,紫金百花現了身,大聲說:“你這二百五孫孫,真是傻冒嘛。地球人第一大富誼的饋贈,又不多,不要白不要,要了不白要噯。有錢人難得慷慨解囊,咱們要成人之美嘛。”一把拽過食品袋,朝華繼業丟下怪兮兮的一笑,再一把將全拽到懷中,“激靈”一聲,隱了形,不見了。
華繼業一下呆掉了——他一直不大相信紫金百花有多大的本事,沒想到,老美女突然來到面前,叫他眼見爲實,不由不信了。
“哈哈哈!”華繼業雀躍如小兒,又是叫又是跳,還大聲唱起了《愛河》。
地球村第一大富豪終於放心了——全求人真是基因漢!有紫金百花保護,可以高枕無憂啦!還提心吊膽的做什麼,放心地睡大覺好嘍。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就是阿娜和阿超,也不能讓她們知道絲毫。誰叫他們不信不認自己的兒子,而隨着東方雄他們的指揮棒轉呢。爺爺我也得爲孫孫報復他們一回,替孫孫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