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男人,也追求完美。他的求敗驗證,有意安排在旁波寧的驗證之後,就有追求十全十美之意。
當求敗驗證成功之後,亞當斯心中並不高興。他對自己說,這不過是明哲保身加自圓其說罷了。預見到了失敗而借題發揮,實在有故弄玄虛加掩耳盜鈴之嫌,恐怕穆大主席和常委們沒有誰看不出其中的貓膩,只是明明知道就是不說而已。如果說破了的話,對聯合國,對普天之下,都不好看嘛。不如留着一層窗戶紙,好讓人們霧裡看花,也能長些精神。
因此,他對此耿耿於懷,處心積慮地想挽回面子。
冠冕堂皇的說,他是想徹底解決後顧之憂。常委們都說的明白呀,關鍵要防微杜漸,把死灰撲滅在始發之中。如果能把南北兩個冰窟都蕩平,那就等於剷平了藍星侵略者的兩個基地,對保衛地球人民的和平安樂,功莫大焉。
他決意追求這個完美,一半是爲了地球人民,一半是爲了純真的愛情。
他的邏輯是這樣的——穆瑪德琳啊,你不是看中基因帥哥了嘛,想定了他會成爲地球人的大英雄。那好,我就趕在基因帥哥成功之前,成爲地球人的大英雄,趕走地球人民的敵人,來個玉宇澄清萬里埃,看你超級大美女還有何說詞?恐怕到時候,你不說非我莫嫁都不行哩
抱着這樣的雄心壯志,也可是說是有些灰色的心理,亞當斯繼續開展他的軍事行動。他請穆瑪德琳批准,專門到南極來考察軍務軍情,準備弄清冰窟的詳細情況,特別要掌握三個魔頭的生活習性,同安娜上校一起修訂防務工作部署。
五月的南極大冰谷,還沒有多少春意,到處白茫茫一片。唯有馬克姆山傲然屹立,春風習習。三座秀峰高潔清秀,巍峨挺拔,漫山遍野的花團錦簇,搔首弄姿,爭奇鬥豔。冷暖相間的風兒,像盪鞦韆一般,來回晃悠,片片森林樹木隨風搖擺,像是身着青衣翠裳的隊伍在集體舞蹈,看的鳥兒們興高采烈,一齊放聲歌唱——咕咕咕喳喳喳咯咯,咯咯咯嘰嘰喳喳呱,呱呱啾啾啾啾嘶嘶……咖咖……喔喔……呀呀……喏喏……嚕嚕……嗚嗚……哄哄……呼呼……咚咚咚……
眼前一片大好景色,亞當斯情不自禁地吟詠道——
好一派南國風光地球人的大好河山,豈容敵人逞兇狂?看英雄,揮長劍,把侵略者全掃進垃圾箱
如果不是軍務在身,而且懷揣着儘快挽回面子的迫切心緒,亞當斯部長一定會流連忘返,把辦理公務變成觀覽風景。
情況不許,下次再來吧。他勸慰自己。對着山中那些數不清的花草丟下含情脈脈的一瞥,果斷地轉過身來,走出了火箭港。依依難捨,又回過頭來,像同情人告別一般,情深意切的說:“再見了蝴蝶灣微型火箭港。祝你們科學馬克姆大山。”
走出港口來,一眼看見了安娜,身穿軍裝,早已恭候在門口,亞當斯高興地朝她招招手,喊道:“安娜,我來嘍”
安娜立馬跑上前來,接過他手中的軍上衣,抱歉道:“部長,將軍閣下,剛纔只顧觀賞景色,一時疏忽,動作慢啦請責罰。”
亞當斯“呵呵”一笑,說:“就罰你幫我拿着衣服嘍”
安娜卻將衣服還給他,笑道:“那就算罰過了吧。快穿上,這兒的溫度可不比萬和號,感到暖和卻並不暖和,必須穿着衣服。你的內衣是軍裝,超薄四季春布料,不行,會受冰氣浸襲的,馬上穿上吧。”
“放地隨俗”亞順從地穿上了上衣,補充一句:“最有發言權的是前線官兵啦。”
兩人上了安娜的坐騎,一輛草綠色飈風牌超豪華越野車。司機開動了車,安娜坐到副駕駛位置上,吩咐道:“小夥子,開慢點,將軍閣下快半年時間沒來了,讓他慢慢欣賞吧。”
亞當斯說聲謝謝,把剛剛在山中觀覽景色的感覺說了一遍。安娜聽了,大加讚賞,誇他很有詩人氣質,觀覽的感受很有詩意,很像大文豪文森特的風格。亞當斯聽了,仰天大笑,直笑的眼淚四溢,強忍住了,說:“半年不見,你這個部下變了,變得甜言蜜語,不是對本部長有點那個了吧?”
這一下輪到安娜仰天大笑了,也笑了個熱淚盈眶。掏出手絹拭了淚水,說:“大帥哥,你可別輕率喲,小心部下當了真,看你如何對大美姐言語?”
亞當斯怪模怪樣地“噓”了一聲,話鋒一轉,指着窗外問:“這兩天有何新風景?”
安娜扭過頭來,輕聲說:“想有,就是沒有。魔頭們像被赫住了,一直沒露頭。”
亞搖搖頭,嘆道:“敵人總是不肯自動退出歷史舞臺的,除非你把他們趕下臺。”
“部長,你這次就是來趕魔鬼們下臺的嗎?”。
“是又不是”亞模棱兩可的說。“總之,要撈一把再走哇。你得好好跟我配合。”
“當然”安娜幽默的說。“要不然,大美姐要打小親愛的屁股啦。”
“你取笑啦”亞不無沮喪的說。“大美姐情有獨鍾啊”
“你是說基因帥哥?”安娜納悶的說。“他不是死了嘛?”
“你小親愛的說他死了,可你的大美姐還爲他再唱讚歌啊。”
“唉,我也搞不懂,她到底爲啥這麼自相矛盾。”
“啥矛盾?”亞負氣地說。“根本就沒矛盾。我琢磨着,基因漢出走,很可能又是你大美姐的一曲清唱。政治清唱,基因政治清唱。你可能知道,你的大美姐天生就是政治家,天生就是基因人政治家,她的基因真像是天生就全是政治性的,換句話說,她現在的政治全是基因性的。啥事情一到她的腦子裡頭,全打上了基因人的烙印。基因漢死了?很可能啊,也是一個把男人的肚子也哄大了的政治遊戲。”
“不可能吧”安娜扭過頭,瞪大兩眼,大惑不解。“憑直覺,我感到怪麻煩的,大美姐多麼利索的女人,能舉輕若重啊?”
“這你就不懂了。我也不大懂。玩政治就像玩魔方,啥可能都會出現。”
“所以嘛,克勞塞維茨要斷言,戰爭是政治的繼續呀。”安娜風趣的說。“不管它正治反治,也不管它雞因鴨因了,還是給我們的部隊建設指示指示吧。部長,你可是難得來一趟。”
“嗨這個你給我暫停吧”亞當斯一根手指頂在手掌心裡,做着傳統的暫停動作,“本部長這次來,就一項任務,蒐集我想要的情報,再帶點觀光遊覽,別的一概不聞不問。”
安娜剛要說什麼,司機叫道:“兩位長官,前面的路堵啦”
本來寬闊的水泥大道上,橫放着一輛黑呼呼的飈風牌豪華越野車,一個身材中等顯得壯實,穿着黑色旅行服,戴着口罩和風鏡的男子,正在敲敲打打,像是緊張地修理着車子。
“啊?”安娜叫道。“通往我們維和部隊就這一條路,從沒堵過呀。今天遇到什麼倒頭鬼啦?”
“哼哼——”亞漢斯怪腔怪調的說。“安娜,看來,你我今天的運氣都不好啊。別急,下去看看。誰敢堵國際軍事部長的車?難道獨磨俄及得到了情報,專門來截我?”
“絕不可能”安娜武斷的說。“我們的偵察盯得特緊,真是24小時不眨眼,魔窟裡來個蒼蠅到這邊,都能及時捕捉住。部長,你坐着別動。我去看看。”
“一起去看看防止萬一。”亞當斯說着,就下了車。
兩人做好了格鬥的準備,在相距十幾米的地方,安娜喊道:“先生,我們有急事,幫你先推開車,讓我們先走好嗎?”。
那男子不理睬。安娜又喊一遍,還是不理。安娜生氣了,大步跨到跟前,喝道:“你聾啦我叫你先挪開。我們有軍務,馬上要通過。聽見了吧”
那男子還是不理不睬,自顧忙着修車。亞當斯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使勁一拽,把他拽的轉過身來,喝問道:“你是誰?這麼老滋老味的?真沒禮貌”
說時遲,那時快。那男子趁着轉身之機,藉着亞當斯的力量,將亞揪倒了,一起滾到了坡下,冷笑道:“亞當斯,你早該出手的,還擺啥譜啊?”
“啊?紐卡頓總統,怎麼是你?”亞當斯吃驚不小。
“看你基因弱弱的?是我有啥奇怪。蝴蝶灣,世界旅遊勝地,還沒有規定總統不能來。”
“你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亞當斯譏刺地問。“快說,想幹什麼?”
“問的好”紐卡頓彈了起來。“兩個字決鬥打敗你,回去和穆大主席走進教堂。”
亞始料不及,不由愣了一下,問:“你怎麼可以這樣?”
“天下無奇不有。只有這樣,你才無法躲避,唯有應戰。”衝上路來,從車中取出兩把條形劍,扔給亞一把,大聲叫道:“亞當斯,爲了我們的愛情,你只有拼命啦。”
安娜先在路上面看稀奇,她聽出了紐卡頓的聲音。一聽他們要決鬥,急忙衝下來,叫道:“總統,部長,別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
紐吼道:“亞當斯,這是唯一的機會,你最好別放過。叫你的女部下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