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貧窮的人們都和你一樣,去死啃垃圾堆?”
“哈哈,你說錯啦!如果都去死啃垃圾堆,那就沒有垃圾堆了。垃圾堆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並沒有死守它。我只不過是利用了它,獲得基本生存的能量之後,再去爭取和創造更多更大的能量罷了。我的意思是,要變廢爲寶,把垃圾都變成有用之物,不要單單隻想着自己能借垃圾堆成爲大富翁。”
“有人指問你,你說變廢爲寶,這沒錯。可是,怎麼變是好啊?”
“八仙過海,各顯其能嘍!”
“地球村的垃圾堆有多少?地球人何其多?怎麼各顯其能?如果真的各顯其能,你的意思難道是,把地球人的垃圾難道運到藍星球去嗎?”
“我想,我想啊,遲早有一天,會是這樣的結局!”全豪邁的說。
“事物總是具體的。請你具本說說,怎麼各顯其能吧?”
“沒事的時候,我想着玩兒,有兩個法子,一個是減少垃圾,一個是整理垃圾,再一個就是再造垃圾。我認爲,暫時還不能消滅垃圾,因爲還有相當一部分人需要依靠垃圾來維持生命。還有一個法子,需要全體地球人民密切配合,動員教育人人慈愛爲懷,有求必應,養成助人爲樂,放生施恩之道德態勢和精神風貌。要做到這條嘛,得刷新一個老觀念,就是因果循環論。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個論調,活像個大車軲轆子,一直在地球人的心頭腦中轉悠,數千年不變。哎呀呀,有多少地球人,就是你們傳統人噯,老想着知恩圖報和感恩戴德,企望自己做到。更多的是巴望別人對自己做到做好。整成一個怪圈兒,硬是把自己和別人套住,結果整得自己和別人都有些暈頭轉向。反倒影響了助人爲樂的效果。總說怨怨相報何時了。這還不夠噯。還有另一面嘍,就是恩恩相報何時了啊!我從書上看到過古人們的警世名言,有一句叫做。人有恩於我不可忘。我有恩於人不可不忘。這話吧,聽起來非常悅耳動心,其實呀,實在是拖累人啦!像一塊大石頭,一輩子壓在人們的心頭,恰恰是一種苦難。”
法庭靜默。人們一時難以鑑別和判斷這番話的是非曲直,陷入沉思。
瑪又接到了一個信息,馬上問:“全求人,有人指問你。貧賤源於基因嗎?”
“哎呀!這個我雖然想過多少回了,可就是沒想清楚。記得阿超阿娜去AG國說過這種問題,你去問他們吧。也許貧踐與基因有很大關係,比如說,愚蠢基因太多,犯罪基因太重,影響了生長的正常性,落到貧困的地步,等等。犯罪是罪惡行爲。應當懲治。可是,對犯罪的人來說。又是一種苦難。我有一個奇思妙想,可不可以對叫化子進行基因檢測,看看他們的基因到底如何,再做出這方面的結論?”
“有人指問你,叫化子是不是也由基因決定呢?比如說你吧,明明住在太平庵,你卻非要上芭蕉樹,負氣離家出走,浪跡浪的不想回家了,是不是就由你的基因決定的?”
全求人怔了一下,笑了,說:“這個提問不懷好意呀,嘲笑譏瘋我噯。我不生氣,一點也不哦。提的好啊!我自己問過自己許多回啦,還不好做出定論嘍。也許是,也許不是,要到最後,才能見分曉。現在我只能對大家說啊,乞討並不是一種羞辱,而是一種苦難。浪跡也不是一種羞恥,同樣是一種苦難。一無所有也不是一種羞恥,還是一種苦難。救苦救難,靠祈禱上帝、菩薩、神靈,靠依賴別人,都是無濟於事的,必須依靠自己,去求遍天下可求之人,去檢測並優化自己的基因。基因決定性格,性格決定什麼呢?唉喲,我又記不清了。”
“有人請你從總體上說一下,以便記憶,好嗎?”
“爲什麼不好?這麼說吧!對待貧踐,總體上一定要做到,威武不能屈,貧踐不能移。窮莫倒志,窮則思變。不能滿足現狀,而要隨機應變,創新改革,相信基因決定性格。”
“有人還問你,你的叫化子朋友們怎麼看你呢?比如說,你的全無能朋友,他是賊,他用賊的手段改變貧窮啊。”
“他是先做叫化子後做的賊!我對他說過,基因人死也不當賊!他恨我,但我不恨他。他現在還在承受苦難的煎熬。希望有一天,他能接受基因再造,徹底擺脫苦難這個老妖怪的控制和折磨。”
“有人指問你,你離開華家,是不是討厭奢華生活,或者說,在月球村把好日子過膩了,非要去過過浪蕩日子?”
“不是!我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再說了,在月球村的那些日子,阿娜做的飯菜,也並不多麼高檔啊。”
“那你現在覺得自己貧踐嗎?”
“貧而不踐!”
“你想窮則思變嗎?”
“想!”
“如何想呢?”
“還沒想妥嘞!想妥了再給你彙報吧。”
“這麼說,你是還想當大叫化子嗎?”
“不當又有何法子呢?我什麼都沒有哇!黑人黑戶,無證無章……”全又傷心起來。
“你可以去揭榜領賞啊!”
“領賞?你這個主意真不錯噯。可惜不頂用!你沒聽說過呀,我在那懸賞榜下一出現,我操,許許多多的狼啊狗的,都盯上我了。”
“那你想過迴歸到哪兒了嗎?”
“想過了。”全惆悵的說。“我想啊,如果你們判我有罪,我就有迴歸的地方了。”
“不!”瑪動情的說。“別泄勁,麪包會有的。”
全求人不吱聲了,朝穆瑪德琳深情的望了一眼,臉上佈滿了困惑。他在心中想:這場心雨下得呀,真是出奇極了呀。把我和阿琳都淋進了法庭裡,她的小會議室硬是變成了審判庭。堂堂世界總統,說是我是她的心上人兒,卻不能把我保護好,而只能讓我爲她拼殺,爲她洗清渾身污水。不可思議呀!
他繼繼胡思亂想,可是瑪絲絡依不允許他想下去了,尖刻的說:“全求人,別走神啦!接着回答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