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昌市北郊環球高速鐵路的高架橋墩外,依着昌連河岸有一家雜貨店,店主長着一對老鼠眼,個子非常矮小,他竟然效仿地罕,取了個綽號,叫地罕爺,還見朋友就說,叫地罕爺,本爺再沒有其他名字了。爲了把這個綽號叫的越來越響亮,他心血**,把小店也改叫滴漢爺雜貨店,音同字不同而已。
鼻三毛離開了梅豔四季,便獨自竄到了滴漢爺雜貨店。他不吭不哈,破門而入,掀開門簾,鑽進裡屋,不請自坐,端起一杯酒,同兩個正在狼吞虎嚥的男人重重地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幹了,再從桌上的煙盒中摳出一顆煙來點上,連吸幾口,吐出一串菸圈,屋裡本來就塞滿的菸酒味,更加濃烈了。
“噯,地罕爺,誰來的電話,又是個妞吧!”鼻三毛終於憋不住,邊扯豬骨頭邊問。
“你鼻三毛就知道妞呀妞,沒幹大事的腦袋,地罕爺那像你呀?”脖子非常粗短,很像豬脖子的男人嗆嗆的說。
鼻三毛捱了嗆,心中老大不高興,隨即反脣相譏:“哼!鼻三毛當然不如你基因帥豬有頭腦。不會偷稅漏稅,不會罵基因漢,不會當跟屁蟲。地罕爺比咱能幹,咱承認了。可你基因帥豬成了啥大事啦?地罕爺開了牛肉麪館,又辦起了這個雜貨店。你呢,有啥成就的大事讓我鼻三毛羨慕啊?”
基因帥豬“呼”地站起來,吼道:“鼻三毛。你這狗嘴裡真是吐不出象牙來呀。偷稅漏稅,本爺就是做了,有這個能量啊。你他奶奶的只會吸基因將奶的陰水水。輸的連骨頭渣子都沒了,逞什麼吊能?你他媽的,盡吃地罕爺的白飯,反過來咬地罕爺的人,連狗不如!狗吃了人家的屎,還搖搖尾巴呢。你他媽的只知道猛吃猛喝,連尾巴也不搖一下。哈哈哈。你沒尾巴。你的尾巴早就叫警察局割掉了,扔到大牢裡頭啦。”
鼻三毛氣的火冒三丈,猛砸桌子一拳。蹦跳起來,指着基因帥豬的鼻子咆哮道:“你狗孃養的,狗日的雜種,敢罵老子?敢笑話爺們兒?當官的日了我老婆。老子我把那狗官捧扁了。夠種!英雄!跟基因漢大帥哥yiyàng的地球人大英雄。你狗慫應當敬我三分纔是。要說猛吃猛喝,你這個魔鬼才白吃白喝的多多了。你吃得誰的?不也是地罕爺的?沒有地罕爺,你基因帥豬連狗屎也別想吃的到!”
“你敢罵老子?活的不耐煩啦!”基因帥豬勃然大怒,捋起了袖子。
“你敢跟我動手?不想活啦!”鼻三毛揮拳踢腿,撲向基因帥豬。
頓時,兩人象發瘋了的狗,相互廝咬起來。
“住手!都給我住手!”地罕爺歇斯底里叫道,將一隻空酒瓶摜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兩人沒有住手,還是廝打着。
“我靠!還有人敢不聽本爺的?”地罕爺咬牙切齒的說。伸手抓起桌上兩隻還裝着酒的瓶子。一手一個,狠狠地砸到了兩人的頭頂上,“嘩啦”一聲,瓶子開了花,白酒四面飛濺,兩人的頭上也開了花,溢出血來,不得不歇了手,嚎叫着,捂着頭,尋找東西包紮。
地罕爺猙獰的吼道:“誰叫你們包紮啦?不許包紮!就這樣!聽爺爺我教訓完了,都給爺們兒滾蛋!”
兩個人被鎮住了,默不作聲,乖乖地站在地上,一副俯首貼耳的樣子。
“你們兩個都是豬大頭,基因弱弱的,全說錯啦!”地罕大言不慚,開始煽風點火。“想想看,如果林士卓不收稅,那個狗官不搞人家老婆,你們兩個不就萬事大吉了嘛。”
鼻三毛和基因帥豬假裝聽愣了,瞪大兩眼怔怔的望着地罕爺。
地罕爺得意的笑道;“哈哈,你們沒聽過這樣的高論吧?告訴你們,本爺剛剛做過基因檢查,咱的基因突變嘞,真是沒想到,一不小心,咱的基因整個兒突成全優了,賽過基因帥哥啦。所以嘛,只有本爺能夠高瞻遠矚,說出令你們乍舌的理論。本爺再要你們想一想,警察局罵我們都是一個枝枝上的王八恙子,他媽媽家的,現在又整出一個什麼捕蝶隊,到處張牙舞爪,把我們視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一下子把我們一網打盡,全都逮到他們的大牢裡頭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啦。你們倆說吧,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兩個人稀裡糊塗的問。
“哼!你們真是大草包,基因愚笨啦。”地罕爺惱怒的說。“咱們要學基因漢嘛,聯繫花星人,實在不行,就找藍星大魔女幫幫忙,抱成一團,跟他們血戰到底。”
“啊?”基因帥豬不由驚叫一聲,“這恐怕……”
鼻三毛打斷他的話,譏諷的說:“嚎啥?沒出息的帥豬!你怕什麼?反正基因人初級階段,死已經無所謂了。咱們必須積攢很多很多的錢,準備好血漿,到時候基因再造,不當他孃的傳統人了,就當基因人。老子還就不信那個邪了,基因漢能當大帥哥,我們也能當基因人大帥哥。再說嘍,警察局掛了號啦,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不如自尋死路,造反有理,說不定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哩。就算咱們都沒有當帝王將相的基因,風風火火整一回,也落得個青史留名。”
基因帥豬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毫不掩飾地嘲弄道:“鼻三毛,你這番話等於放七十二個狗臭屁嘛。你有幾斤幾兩啊?你以爲你是獨磨狐及呀?地罕爺仿着地罕這個三魔頭,因爲他有產業,有地盤嘞。你鼻三毛,有啥?輸的連**都沒幾根了,只有鼻子旁邊的三根毛還算是你自己的,乍能整出個太陽打西邊出喲?不知量力。螳臂擋車!三大魔頭有藍星人撐着,都被整的屁滾尿流。你有誰撐啦?沒有嘛。只有三根毛撐着你了,還想當地王?做你八代祖宗的春秋大夢吧?”
這番話說的雖然極其刺耳。卻不失爲直言不諱,鼻三毛被噎住了,囁囁嚅嚅的,說不出話來。
地罕爺瞪了基因帥豬一眼,喝道:“滾到一邊去!”使勁一拍鼻三毛的肩膀,煽動道:“有志氣!有魄力!英雄所見略同啊!沒啥可怕的!古時候有那個人說過,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他又拍拍帥豬的肩膀,叫道:“把你老婆叫進來,哥兒們幾個結拜結拜。”
帥豬隨即叫進來一個臉色煞白。活像吊死鬼一般,看上去大約四十多歲的女人,不等她說什麼,地罕爺就叫結拜。
四個人擺了四碗酒。點了四柱香。磕頭作揖,歃血盟誓,由地罕爺一個個的封了號
地罕爺,號基因帥爺。鼻三毛,號基因帥鼻。基因帥豬沿襲老號。他老婆本叫葉聞霞,地罕爺說難聽的很,不許她叫了,封她一個號。叫基因帥奶。
一時間,政治野心。哥們義氣,罪惡心理,報復慾望,一鍋雜燴,蒸發出怪異的味兒,屋子裡的氣味辨別不清是何種何類了,只覺得不能正常呼吸,產生強烈的窒息感。
“各位,從此以後,我們四個都帥起來了,不許再有別的名字。下面請選出盟主!”基因帥爺拿腔作調的說。“首先我表明態度,本爺絕對不當盟主,能量不夠哇。”
三個人都來奉承他,說還選什麼呀,就是基因帥爺了。帥爺沒有能量,難道帥豬帥鼻帥奶還有能量了。非帥爺莫屬啦,就別謙虛了。爲了我們的事業,你就擔當起重任吧。
地罕爺“哈哈哈”狂笑一陣,忽然唬起臉來說,這可是你們異口同聲求本爺當盟主的喲,千萬記住,別再出爾反而。既然選擇了我,就得服從命令聽指揮,不許三心二意,更不許窩裡鬥,團結奮鬥,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哼!咱們四個,基因都比三個大魔頭強噯,必然成爲人上人啦。
他站了起來,滿臉興奮,雙手叉腰,裝腔作勢的說:“基因帥豬,基因帥奶,基因帥鼻,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啦。本盟主就不瞞你們了。剛纔,大姐給本爺打來電話,指示我說,可以跟你們透底了,她就是馬大卡他們那一夥慫要追捕的美麗的蝴蝶。”
“啊!”帥豬帥奶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基因帥鼻喝道:“你們夫妻倆發虛道怪的做啥嗎?中了藍雲團還是硫酸雨呀?要麼就是碰到基因漢的帥刀帥斧啦?聽着,別緊張。緊張也來不及了,誓言不可違。誰違反了誰就遭天磔,我們一起整死他。”轉向基因帥爺,肉麻的說:“盟主,我們都願意聽你調遣。我也不瞞你說,我輸光光啦,急須用錢,想賣情報。你就領着我們幹吧!兄弟我今天來找爺,就是爲的這事。”
基因帥爺一張嘴,一翹舌,發出一個悶悶的“嗒”聲,又裝腔做勢的說:“賣情報!賣情報!就是要賣情報啊!把馬大卡他們的情報全都賣給撿垃圾的,叫他們全都垮臺!他媽的,那個吊證章管理所還真他孃的看的嚴,本爺的檔案就是偷不出來。帥鼻,本盟主支持你。從現在起,我們就跟着咱大姐幹,一定會幹出大名堂。神昌出了一個涮蝶者,又出了一個捕蝶隊。哈哈哈!他們都不是咱大姐的對手。咱大姐這隻美蝴蝶,比震地狐還聰明哩!她既能涮來涮蝶者,又能涮掉捕蝶隊那些雜種。”他握緊拳頭,“嗵嗵嗵”擂了三下桌子,狂妄的叫到:“我們要利用大姐,助我們成功。來吧!預祝成功,我們乾杯!”
叮叮咣咣,酒杯接連發出碰撞聲,持續了好久。四個人都有些醉意了。基因帥爺伸手一擼,四顆腦袋湊到了一起,壓低聲音,開始密謀策劃
一個犯罪團伙在陰謀中產生,又產生了新的陰謀。
涮蝶者不知如何反應。
捕蝶隊毫無疑問,又要進入更加險惡的搏殺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