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寒流涌動筋脈之間,表面看來傷勢已經痊癒,但此丹只能夠鎮壓傷勢,無法徹底治癒。
“這女人,還真是夠陰損。”
趙青步伐穩重,沒有駕起遁光,也沒有運使身法,僅僅是一步一步走在曠地。
體內極元暫時壓制,但只要一動手,便會爆發傷勢。
啪!
雙掌推開宮殿門扉,大廳之中,一道身影寧立期間。
“孔澤礦主,敢問有何貴幹?”趙青微微定神,想到依憑法應該不會被看破後,便安下心來,道:“莫非是有上好靈礦相贈?”
“哈哈,道友放心,自然會有好貨。”孔澤皮笑肉不笑,眼神裡帶着提防。
“嗯,那麼可真要好好看看了。”趙青走了過來,當靠近他十丈之時,孔澤突然釋放出強大神念,來回掃在自己身上。
然而在發覺趙青身上一點傷勢也沒有時,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道友,你這是何意?”趙青板着臉,故作冷漠。
“這...最近礦場出現殺人狂,獵殺無數奴工,因此我需要稍稍做個檢查。”孔澤一時心虛,說話支支吾吾。
“難道,礦主大人是在懷疑我嗎?”
“怎麼可能!我對於閣下素來是信任的,但這是例行公事,不可不做。”
孔澤面帶哂笑,說着拙劣藉口,心頭倒是非常震驚,本以爲此人三日未歸,乃是行刺兇手,但未曾料到,對方竟然半點傷勢也沒有,頂多看上去有些疲憊罷了。
“既然是礦主大人的公務,那麼我也不好多說什麼。”趙青走到桌子之前,拉開一張長椅,坐在上面道:“不過我希望下次可別再給我這種不愉快的待遇了。”
“閣下放心,下次絕對不會那麼冒失。”孔澤在旁賠笑,然後從懷中取出一袋靈晶作爲賠禮。
對於這等舉動,趙青自然是極爲歡迎。
凝結虛相需要大量靈氣,靈晶多多益善,越多越好。若是想要凝練大日寶光乾焱體,沒有十來萬上品靈晶,是根本無法成事的。
兩者寒暄片刻,孔澤數次試探而得不到任何答覆,心中也是抑鬱,不願多留,直接腳踏遁光飛離宮殿。
在他離開之後,趙青指尖顫抖着,內心卻是暗暗慶幸。
倘若孔澤突然發難,自己絕對會露出馬腳來。
好在此人老奸巨猾,自負到了極點,纔沒有貿然出手,撕破最後的臉皮。
“如此說來,那個女人也是幫了我一把,沒有他那顆丹藥,我絕對暴露自身傷勢。”
趙青坐在位子上,卻是一動不敢動。
嘴角流出一絲血水,好似是藥效初過,導致傷勢逆轉。
體內臟器開始疼痛起來,甚至難以挪動半步。
“一身重傷,卻是換來脫逃契機,只要羽靈族與蝙蝠族爆發戰爭,我便能夠渾水摸魚,將人族精銳帶離此地,逃亡荒漠。”趙青擦去嘴角血水,對於一身傷勢未曾有過半怨恨。
緩緩起身,攙扶着牆面,一步一步走到靜室之中。
確保禁制啓動後,趙青便雙腿盤坐,將孔澤贈予的靈晶取出,握在手中抽動內中靈氣,開始加持肉身。
金剛不壞功確實有破而後立的妙用,然而這代價,便是無量無邊的靈氣。
手中靈晶僅僅吸收了不到三十息,便徹底化爲石粉碎裂。
“不夠啊。”
趙青繼續從儲物袋內取出靈晶,不斷吸取內中精純靈氣。
一塊,兩塊,三塊。
直至整個儲物袋都吸收完畢,傷勢還未曾有過任何痊癒跡象。
掌心一轉,白色儲物袋上手,打開縫隙,取出內中靈晶,繼續吸收。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
金剛不壞功注重破而後立,可謂是自虐式的修煉,同時也彌補了煉體功法進度緩慢的弊端。
換而言之,自己要無時無刻不處於一種極端殘酷的修煉狀態。
最好每日都要在生死之間徘徊,隨即再用強大靈氣進行療傷,令肉身變得更加強大。
整個過程都處於一種極端痛楚的狀態之下,好在修煉此功千載,趙青也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弊端,憑藉多年打磨出來的意志力,克服此等痛楚,達成破而後立。
靜室之中,牆面遍佈,拳印,掌印,抓痕。
血水灑滿地磚,筋骨抽搐。
大抵三日三夜過後,趙青吸收完了內中三萬五千靈晶,方纔令傷勢復原八成。
吐出一口帶着血霧的濁氣,緩緩收功。隨即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丹藥,色澤紅潤,有如桂圓大小,散發着濃醇香氣。
“萬年靈藥,十二級巔峰妖獸的內丹,配合上等靈氣煉成,不過這可是那個女人贈予的丹藥..要是說沒被動過手腳,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趙青轉動丹丸,注視許久,壓下心中渴望,將丹藥放入玉瓶。
背後靈光閃爍,經過數日時間的生死磨礪,終於突破極限,開始凝結虛相。然而背後靈光,僅僅是一種處於介於幻象與靈光之間的存在。後續還要通過觀想與神念鍛鑄,方纔能夠凝結出貨真價實的虛相。
離開靜室,大廳內空無一人,可見孔澤已經消除疑心,不再懷疑自己,估計此刻正在對奴工或者其他羽靈族勢力進行明察暗訪。
趙青手掐隱匿術,離開宮殿,來到第三礦洞。
礦道沒有任何人走動過的跡象,可見隱秘措施依舊保持良好效果。
大抵一刻鐘過去,趙青便輾轉來到地宮,一干弟子聚衆在大廳之中習練基礎拳法。
江大站在臺前,發出呼喝之聲,雖然看似年幼,但眼神卻是鬥志滿滿。
“趙道友,你可無恙?”獨孤末走了過來,關切道:“爲何面色如此蒼白?”
“你去把劍皇找來,咱們去後殿裡談談。”趙青嘴角一笑,道:“或許,咱們逃脫泊桑高原的時機到了!”
“什麼!真的嗎?咱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獨孤末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喜出望外。每日都窩在這處地宮裡,他早就已經快要憋瘋了,現在聽到能夠離開此地,怎麼能夠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