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職業？”
布里爾察覺到宋何話中的一個詞，感覺到疑惑的同時立即開口，想讓自己顯的不那麼遲鈍：“能是什麼職業？”
然而話音剛落，宋何於是石川隼人心中同時生出面對着一個傻子的念頭。
“布里爾警官，是這樣的。”最終，宋何感覺石川隼人對布里爾的鄙視實在太重，便主動接過了解釋的工作：“您可以嘗試將自己帶入到三名女孩的角色中。”
“根據聚會上的目擊者回憶，三名女孩駕車離開的時候，負責開車的是內田芽衣。這個姑娘喝了酒，所以有一類人是她比較害怕遇到的。”
“而這類人一旦出現，不僅會讓她們三個人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甚至她們可能會主動配合對方的要求，以爭取對方放過她們的機會。”
“警察！”布里爾聞言恍然，可旋即又有些惱怒道：“你是在懷疑紐城的警察中有人是嫌疑犯嗎？”
“嗯？警察？”宋何一臉不懂布里爾在說什麼的表情，納悶道：“我沒說她們遇到的是警察啊！”
布里爾聞言皺眉：“那你在說誰？”
“當然是詐騙犯了！”宋何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有一類人專門以酒後駕車的人爲勒索目標，如果是他們的話，一定會逼停三個女孩的汽車，已報警爲由敲詐勒索甚至實施更過分的犯罪。”
布里爾看着宋何的表情，然後又懷疑的看了一眼石川隼人，見他們兩人不似作僞，心中底氣不足的同時不由也有些氣惱。
“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布里爾藉着提問轉移剛纔的一絲尷尬。
宋何看了眼若有所思的石川隼人，搖頭道：“暫時沒有了。不過我們想去看一下她們合住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是熟人在作案。”
“讓我看看……”布里爾看了下時間，起身拿起一加上的黑色短款風衣，一邊穿一邊說道：“想要調查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跟緊我，否則我不會承認你們的任何調查結果，明白嗎？”
宋何與石川隼人點點頭，跟着布里爾走出了辦公室。
“你覺得他發現咱們的試探了嗎？”石川隼人忽然用桑國語低聲問道。
“發現沒有都不重要，不是嗎？”宋何聳聳肩，用桑國語迴應道：“關鍵是我們在提醒了他的同時，也確定了他的態度。”
“因此，如果背後兇手真的是尾國警務系統中的人，布里爾和一些人百分之百會爲兇手做辯護，到時候怎麼處置，就看你的了。”
“不不，孫先生。”石川隼人笑着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道：“我不會處置兇手的，雖然他是罪惡的，但是我尊重尾國的法律。”
“何必藏着掖着呢？”宋何擺手道：“我知道你尊重任何一個國家的法律，可這並不代表雙胞胎姐妹的父親也會尊重，他可是你們扶植起來的新興幫派的幹部，手下願意替他賣命的人多的是。”
“我會盡量安撫受害者家屬的。”石川隼人沒有否認：“至於他在悲痛之下做出的行爲，我覺得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是嗎？”
宋何聞言笑了：“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共識……”
“你們在說什麼？”布里爾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皺眉打量着宋何與周凱。
“哦，我們在討論會不會是她們的男朋友作案。”宋何張嘴就來：“石川認爲有必要先調查一下鄧柔新的男友，而我認爲應該先從雙胞胎的男友查起。”
“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了。”布里爾將信將疑的看着一臉坦誠的宋何與連連點頭的石川隼人，要求道：“你們通用語說得很好，所以還是用通用語交流吧，否則會讓我以爲你們是在議論我。”
“好的，如您所願。”石川隼人禮貌的躬身點頭，宋何也點頭應允。
走出警局，坐上布里爾的汽車，三人一同前往三名女孩的居所。
汽車啓動不久，宋何看了眼同樣坐在後排的石川隼人，打了個眼色後手掌放在雙腿上，手指輕敲膝蓋，或急或緩或長或短。
石川隼人眼睛眨了眨，嘴角微翹，也模仿宋何的坐姿，按照摩斯密碼的密文節奏輕點自己的膝蓋：“孫先生的淵博，令人驚歎。”
宋何得意地笑笑，回覆的內容言簡意賅：“確認兇手後，需要拖延多久？”
“三天。”石川隼人回了個時間，然後又補充了一串密文問道：“孫先生對於兇犯的處理有什麼要求？”
“見報。”宋何回了簡短的兩個字，然後就笑看着石川隼人。
石川隼人想了想之後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兩人交流完畢，然後就開始用通用語與布里爾交流，不過交流內容卻與案情沒什麼關係，都是些詢問紐城本土特色景點和飯店之類的，似乎是要藉着來探案遊覽一下紐城。
就這樣，一路上布里爾不耐的回答兩人的各種問題，而就在他的不耐變成煩躁之前，三人抵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棟頗爲高檔的公寓樓，而三個姑娘所居住的地方也是這棟樓中位置與居住條件頗好的公寓。
“生活條件還是不錯的，就是性格差了點。”宋何在走進公寓後沒多久就下了結論：“三個都差，特別差。”
“是啊。”石川隼人看着凌亂的房間，搖頭嘆道：“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
布里爾莫名其妙的打量着屋內，完全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出來的結論，更不知道宋何兩人已經在話語中暗暗抱怨，吐槽紐城警方在整理案件資料工作中的疏漏了。
在宋何與石川隼人看來，沒能將三名姑娘居所的所有細節進行總結分析，就沒辦法確定她們的性格和應對突發事件的反應與態度，從而導致推演案情進展的時候出現偏差，遠離真相。
而經過這一番觀察，宋何與石川隼人都確定，鄧柔新三人的性格遠比他們之前推測的要糟糕，所以在飲酒後面臨一些事情和人的時候，所採取的應對策略也遠比他們預想的要衝動。
想到這裡，宋何與石川隼人心中都是一動，對視一眼後微微衝對方點了點頭。
“布里爾警官，這裡已經沒什麼需要我們注意的了。”宋何又在公寓內遊走檢查了一遍：“還是安排人查一下她們可能墜河的地點吧。”
布里爾聞言看了看石川隼人，見他也點了點頭，便挑眉聳肩道：“好吧，看來我們白跑了一趟，是嗎？”
宋何聽後並不生氣，眯着眼睛笑道：“布里爾警官說的沒錯，確實白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