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搞一隻樂隊也用不了幾十萬藍晶幣,有個二十幾萬卡塞幣就足夠。”戴娜回味着之前的美妙旋律意猶未盡說道。“樂隊的成員你選好了嗎?”
藝曉東聞言一愣,他在學校並不認識其他人,當初的想法是將戴娜等人一起拉來搞樂隊。
“你們不參加嗎?”藝曉東問道。
戴娜剛剛拿起筆,準備繼續批閱文件。聞言頓時一頭黑線,狠狠的瞪了一眼曉東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是因爲你,你看我們現在哪裡還有時間陪你胡鬧。你倒好,甩手什麼也不管,我卻要在這累死累活的,我已經兩天沒睡過安穩覺了...”
藝曉東聽着戴娜絮絮叨叨的抱怨,堪比唐僧的囉嗦,只感覺腦袋上圍了一圈蒼蠅亂飛,也不顧戴娜的叫嚷,轉身奪門而逃。
搞樂隊的事情看來還要從長計議,以一位帝國公主的身份,想弄一些專業設備並不是什麼難事。看來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湊齊樂隊的其他成員,漫步在滿是行人的街道,藝曉東感覺像是回到了地球時代,看到每個一行人都想上去問問,別人是否喜歡音樂。這也不能怪他,來到卡塞帝都才一個多月。爲了設計死亡之風,基本都是泡在尼亞的工作車間裡,除了戴娜等人,藝曉東根本就不認識其他人。
感受着街道上熱鬧的氣氛,藝曉東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感覺心裡十分寧靜,彷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藝曉東沉睡了幾千年,在此期間並非完全失去了意識,他偶爾也會甦醒幾次,但是每一次面對他的只有無窮無盡的虛無。
剛開始的時候,藝曉東會感覺到恐懼與孤獨。隨着時間的推移,藝曉東慢慢適應了這種孤寂的感覺,如今這樣的環境也無法改變他內裡的感受。這種感覺讓藝曉東回憶起了一個人,那個只會默默無聞跟在自己身後的女孩,那個曾經救了自己兩次的女孩,那個樣貌跟自己如出一轍的女孩,那個名爲藝曉雲的女孩。
藝曉東感覺自己的身後,彷彿有一個身影默默的跟隨着自己,安詳與恬靜在心頭蔓延。他下意識的想要回頭看看身後,但是轉過身來卻發現背後並沒有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逝。
隨着目光的遠行,藝曉東忽然看到了一家店鋪前,有幾個黑衣大漢,正在圍着一個柔弱的小女孩。
藝曉東苦笑一聲,心中暗想道,看來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不是正義的使者,不會無聊到去管別人的閒事,但是腳下卻鬼使神差的走向了那羣黑衣大漢。自己的腿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一般,腳上加快幾步,就擋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小子!你是什麼人?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閒事。”黑衣大漢們看到藝曉東都是微微一愣,然後一臉兇惡的說道。
藝曉東並沒有理會這些人,回頭看向小女孩,微微一笑說道:“你沒事吧。”
“謝,謝謝你,
我沒事。”小女孩有些怕生的說道。
藝曉東看清楚女孩的樣貌,就是微微一愣,他終於知道自己的身體爲什麼會不聽使喚了。
小女孩皮膚似雪,淡金色的馬尾長辮,濃黑的眉目卻顯得有些文弱,精巧的五官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長大之後必然會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存在。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孩的長相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個曾經爲自己擋了一槍的機甲維修師泰利.馬修斯。
黑衣人看到藝曉東並沒有理會自己,頓時大怒,看着藝曉東也是年齡不大的樣子,不由伸出手想要教訓一番。
藝曉東雖然比不上,學院裡那些受過專業軍事訓練的學生,但是他還沒有把幾個看似威猛的普通人放在眼裡。看到那隻如同熊掌的大黑手,向自己抓來,藝曉東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咔嚓!
藝曉東的體型弱小,跟黑衣大漢比力氣自然是不可取的。他出手如閃電般快捷,捏住了大漢的小拇指,只是微微用力就傳來一聲骨折的脆響。隨後腳下猛然踹在了大漢的腿彎處,大漢就直接單膝跪倒在地。藝曉東順勢一扭對方的手臂,就來到了對方的身後,一隻腳直接踏在了對方的背上。
熱鬧的大街上頓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大叫,所謂的十指連心,手指是人類觸感最靈敏的地方。小拇指被藝曉東擰斷之後,大漢只感覺一陣鑽心的疼痛。而且只要他微微一動,小拇指上傳來的一陣火燒般的刺痛就讓他感到一陣眩暈。
大漢雖然慘嚎不止,但是身體卻不敢動,站在旁邊的幾個黑衣大漢見到同伴被人按倒在地,頓時一陣騷亂,叫囂着就要衝過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都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大漢們猛然一愣,目光齊齊的看向了身後。就在藝曉東詫異的眼神下,黑衣大漢恭敬的讓出了一條道,露出了一個英俊少年。
少年樣貌二十歲左右,墨綠色的短髮並不顯張揚,給人一種陰柔的感覺,如果頭髮不是男性特有的深色調,甚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貴族的大小姐。
少年只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黑衣大漢,就將目光轉向了藝曉東。當看到藝曉東依舊扭着大漢的胳膊,並沒有停手的意思,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在整個帝都,都沒有人敢如此違抗他的命令,藝曉東的無視頓時讓他感覺有些惱火。
雖然少年心中惱怒,但是臉上依舊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淡淡道:“你是帝都學院的學生吧?”
藝曉東有些詫異了,這個少年眼中的厭惡絲毫不加以掩飾,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看來這個少年不是個心理變態,就是城府深到可怕,藝曉東隨即鬆開了大漢的手臂。
並不是藝曉東害怕這個少年,而是他知道這種人在地球時代有個稱號,笑面虎。同屬於背後插人刀子的人,這種人十分陰險,但是卻不會與你正面對抗,
他也知道這一次估計是打不起來了。
“嗯,我是帝都學院的。”藝曉東並不奇怪少年爲什麼會猜出他的身份,一身黑色帝都學院的校服已經出賣了他的身份。
少年微微一笑說道:“看來這位小兄弟對我們有點誤會啊,我們並不是什麼強盜惡霸。這家店鋪是屬於我的,只是他們的租期到了,卻沒有及時續交租金,我們纔會來收回這個店鋪的房產。”
少年說完從懷裡掏出了一份合同,展示給藝曉東看。藝曉東只是看了兩眼,就知道這份合同的確是真,於是又好奇的看向了身後的小女孩。
小女孩淚眼婆娑的說道:“的確是這樣的,再過兩天我就能湊齊租金交給你們了,請不要收走這套房子好嗎。”
墨綠色短髮少年,眼中的不耐煩一閃而逝,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搖頭說道:“我們也是做生意的,如果都像這樣拖欠租金,我們還怎麼賺錢?”
藝曉東並沒有理會少年,也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轉身對着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小女孩問道。
“你爲什麼不願意讓他們收走這家店鋪呢?”
小女孩猛然擡頭欲言又止,這家店鋪是她父母的,但是幾年前,父母卻在一場意外中去世了。泰利兄妹小的時候,總會圍着父母膝下玩鬧,這裡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父母的回憶。於是哥哥泰利就加入了戴娜的探險隊,也是爲了那不菲的報酬,以提供這個店鋪的高額租金。可是沒過多久,泰利戰死的噩耗就傳來了,小女孩在雙重打擊之下,並沒有氣餒,反而下定決心想要獨自支撐起這個破損不堪的家庭。
哥哥的戰死,雖然帶給她一筆不菲撫卹金,但是哥哥的安葬費卻花掉了一大筆錢,眼看租期就要到了,她依舊沒有湊足這一年的租金。在帝都的店鋪最低的租期都是一年,所以纔有了剛剛的一幕。說起來,這也是小女孩自己的私心作怪,她實在不好意思,將這件事告訴好心幫助了自己的藝曉東。
聽到藝曉東如此問道,小女孩只是低下了頭沉默不語,小手死死抓着裙角,指尖因爲過於用力掐的慘白無比。不斷搖着頭,眼眶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從小臉上不斷滾落。
看到小女孩這個模樣,藝曉東心中同樣是酸楚不已,他沒有想到泰利還有個妹妹。他也沒有想到,泰利的妹妹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感動與悔恨如同一柄尖刀不斷的刺在他的心臟之上。
藝曉東並不知道這家店鋪對小女孩的意義是如何重要,但是他並不想借助戴娜等人的力量,去幫助眼前這個可憐楚楚的女孩。那是他欠泰利的,他必須用自己的雙手去保護這個女孩。
看到小女孩並不想回答,藝曉東微微一笑說道。
“既然這樣,你就跟我走吧。”
小女孩驚訝的擡起頭來,然後就聽到藝曉東繼續說道:“你是泰利的妹妹吧,我是泰利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