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短短几個小時的補習時間,伊文過的彷彿是水深火熱一般。因爲多蒙替他補課的時候,繆斯總是不停的插嘴,而多蒙替繆斯補課的時候,自己卻插不上半句話。
敵人無比囂張,自己反擊不能,實在是讓人憋屈!
好不容熬過補課的時間,將這尊瘟神送走。對方臨行前還眨着那雙驕傲的眼睛,對着他得意的一笑,那副囂張的表情好像在說——抱歉,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不能忍!
伊文深思熟慮的好幾分鐘,覺得有必要進行反制,以小母馬今天的作風來看,自己如果不能儘快甩掉這個纏人的小尾巴,日後肯定處處受制。
想到這裡,他立刻撲到了書房的電腦前,點開太空城的立體地圖,視線順着純淨之盾的校園區向外搜索,穿過兩條街道看到了某棟建築後,頓時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不是仗着有錢爲所欲爲麼?那就把你弄到有錢不好使的地方!
……
第二天清晨,醞釀了一肚子壞水的伊文起牀後,故意將動靜弄得比較大。理所當然的,繆斯那邊立刻就有了反應,很快梳妝整齊出現在大廳裡,看到他的身影已經將駕駛着飛行器離開,迅速乘上自己的飛行器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劃過長空,飛出了純淨之盾的學院區,再穿越兩條繁華的街道之後,就是和學院與形成鮮明對比的娛樂街了。
它被人工製造的七色長虹環繞,恢弘秀麗,奢華糜爛。
熱情奔放的樂章中,白色的圓筒形機器人在街道上巡邏,造型精美的高級飛行器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映襯着街道上來往穿行的紅男綠女,光鮮靚麗和陰暗污穢和諧共處,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街道浮島的最高處,燈火通明的暮光娛樂城。
各式各樣的飛行器流水般在門口停下,自動門彈開,走出造型時髦的年輕男女。男士們的裝束奪人眼球,毛髮染得五顏六色,一身新穎前衛的奇裝異服極盡華麗之能。女士們無一例外的性感漂亮,妝容華麗妖媚,衣着同樣追求強烈的視覺效果,開得高高的裙縫間暴露出細高跟的鞋子、白瓷般的大腿和帶吊襪帶的真絲長襪。
“沒想到表面上挺老實的……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繆斯將飛行器停泊在門前,追逐着伊文的身影跟了上去,走到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在出入者異樣的眼光中,闖入了這個和她格格不入的世界。
進門就是一條狹窄的走廊,牆壁上是淡淡的金色燈光,而地面上則鋪着柔軟的地毯。周圍很安靜,就連行人的腳步聲都被地毯吸走了。
穿過走廊,推開一層隔音門之後,喧囂的聲音頓時如同洪水一般傾斜而來,大廳內燈光照耀如同白晝。場地上的卡座、散臺皆已有人,大廳充滿了火熱的生氣,只是中間舞池被彩色燈光淹沒,增加了一絲神秘感。四周的舞池裡人頭簇簇,上百人按照同樣的姿勢,跟着音樂的節奏搖擺身姿,髮絲在燈光中飛舞閃爍。
舞池周圍,衣着暴露的紅衣舞娘在階梯下扭動身姿,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透出火熱妖豔的魅力。不時有男士調笑着從她們身邊經過,同時不忘伸手撇油,擁擠的空間裡男男女女放浪形骸,毫不掩飾相互的調情。
可憐的繆斯來自宗教世家,自出生開始都是接受的保守思想薰陶,雖說是嬌蠻任性了一點,卻跟縱慾和狂歡扯不上關係。對這種地方的理解也是浮於表面,根本不懂其中的險惡。
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內心頓時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被鼓譟的音樂和人潮擠壓的頭昏眼花,很快就跟丟了伊文的身影。
“怎麼回事!?”
不多時,她搜尋伊文的身影都顧不上了,因爲人潮的阻力越來越大——四周的年輕人正有意識的簇擁而來,吹着流氓哨,尖叫着靠近這匹難得一見的漂亮半人馬。
半人馬的居住地馬歇爾星在北方星域,距離母星極其遙遠,這些人尋刺激的年輕人平時只在網絡上接觸過他們。現在一匹漂亮可口的小母馬送上門,只要是自詡獵豔者的男人,恐怕都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種情況對繆斯而言,就是鋪天蓋地的男人圍了過來,不僅把她堵的無法動彈,還極其惡劣的將小母馬朝舞池中央送。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頓時嚇得六神無主,明明擁有碾壓這羣人的武力,卻因爲驚慌失措一點兒用不出來。
“發開我……放開我……”
在衆人刻意的擠壓和玩弄中,繆斯愈發惶恐不安,身體瑟瑟發抖,就像是即將溺死在泥潭裡的旅人,聲音也愈來愈小。可心懷不軌的人還在增加,小母馬能感覺到,擠壓的過程過,還有人趁亂摸她的尾巴和蹄子。
呲——啦——!
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布帛破碎聲,一隻手裡捏着繆斯的半截衣袖,冷不丁倒抽了回去,令她雪白修長的手臂直接暴露在空氣中。
“嗚哇!”
這個舉動着實超越了小母馬的心理承受範圍,她和所有受欺負的女孩子一樣,委屈的大哭起來。
面對衣衫凌亂哭泣掙扎的繆斯,這羣惡棍非但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紳士風度,反而充滿獸性的尖叫嘶吼起來,手裡的動作也是愈發大膽粗暴。
“不是吧?哭了!?”
當小母馬的哭聲傳入伊文耳中後,他才覺察到了不對勁,立刻停下步伐,朝着聲音的發源處擠了過去——他原本的打算是藉着這羣人渣,給她製造一點麻煩,沒料到小母馬是窩裡橫外面慫,遇到陌生的壞蛋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順着繆斯的哭泣聲,伊文像是核動力的破冰船一樣,蠻橫的擠開人羣穿梭而來,所過之處留下一地東倒西歪的惡棍。
就在距離小母馬僅剩一臂之隔的時候,一位全身花花綠綠的壯漢覺察到了異樣,轉過身來,滿臉橫肉的兇狠一瞪:
“喂,你他MD是誰!?”
“你素未謀面的生父!”
伴隨這聲回答的還有一記鐵拳,攜起勁風直接錘在他的鼻樑上,只聽‘咔嚓’一聲,這張滿是橫頭的臉,頓時皺成了一團爛番茄,哀嚎着蜷縮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