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太方便吧?”夏承浩知道奪魂將所有大師視爲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擔心把奪魂抽出來它又控制住他的手臂將這無爲大師給斬殺了,真那樣謝長天不得跟他拼命。
“大師,倒不是我小氣,實在是這把刀太邪乎,我擔心傷了大師。”
夏承浩不知道一千多年前的大師是如何封住奪魂的,只知道從此以後奪魂就將所有的大師都視爲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樣的仇恨積累了一千多年,他有些擔心一旦抽出奪魂,它又像上次那樣控制住他的手臂,將眼前的這位無爲大師給斬殺了。
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那種地步,誰會相信他是被奪魂控制的?謝長天不跟他拼命纔怪。
這大師本來就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也不像個身懷絕技的高手,真要是把他劈了恐怕連一招都抵擋不住就掛了。
無爲大師卻微微一笑,“上帝呀,多謝你關心。不過真如你所言,這把魔刀的封印時間所剩無幾,如不盡快想辦法解決,必釀大禍。正所謂我不入地獄,佛法的宗旨就是以天下蒼生爲重。爲拯救葛利斯星球,我甘願冒此險。”
夏承浩也聽不懂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只不過聽起來挺深奧的樣子。
雖說這位大師執意找死,他也無話可說,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想了一會兒望向組長,“既然這位大師執意要看,那我先聲明,就算髮生任何意外都與我無關。”
組長也早已瞭解到奪魂造成的事故,明白它不是一般的邪異,勸道:“大師,此事非同小可,要不要再慎重考慮一下?”
無爲大師又朝他作了個揖,語氣很是堅定,“上帝呀,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
看他這麼堅持,組長也無奈,朝夏承浩微微點點頭,“好吧!我可以保證不管發生任何意外也都與你無關,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有了組長的保證,夏承浩也沒了顧慮,解下奪魂,慢慢握住刀柄。等了幾秒鐘,沒什麼異常,又望向謝長天。
夏承浩似乎對自己的師父充滿信心,給了他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緩緩抽出奪魂,直到全部抽出時它還是非常安靜。
鬆口氣之餘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當時在夏承浩的幻境中第一次遇見人形奪魂時他也親眼見識過他對大師的濃烈的仇恨,那可不是幾天幾個月,而是一千多年時間裡積累下來的。
一旦爆發,比火山還要可怕,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大師就在它跟前,它卻像一把普通的刀劍一般,連絲毫的殺氣都沒有流露,似乎有什麼更大的陰謀一般。
他小心地將奪魂放在無爲大師面前。
無爲大師俯身仔細的觀察起刀身,看了一會兒問向夏承浩,“這把刀身上刻滿了奇怪的文字,你可曾研究過?”
上次在長島彼得慧家的地下室裡,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奪魂時他就注意到它那通體烏黑的刀身上竟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奇怪的文字。
先不說這些文字根本不像葛利斯星球上任何一個聯邦的文字,更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文字是用什麼工具刻上去的?不僅能在奪魂這般削鐵如泥的堅硬材質上刻上這麼多東西,最讓人驚歎的是這些字的一筆一畫竟然細如髮毛,應該說是比發毛還要細上一分。
雖然極細,但還是能清楚的看清這些字體的形狀。
可惜夏承浩對這方面沒有什麼研究,本來打算出來找個考古隊查一查這些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期間發生了太多事情,一直耽擱着,“大師,我也不清楚那些字的來歷。”
無爲大師點點頭,“也許這些字跟大師的封印有關,可惜我才疏學淺,也看不懂這些字到底是何意。”
夏承浩也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性,可要真是大師刻上那些字的,那麼他既然有辦法在這麼堅硬的刀身上刻上這麼多字,那爲什麼不直接弄斷奪魂?那不更方便嗎?所謂的封印不會是把這些字抹掉就行了吧?
只是這種想法好像太天真了一點。
無爲大師又觀察了一會兒,這次問向謝長天,“長天,你說上次從這把刀身上感受到非常濃烈的煞氣與怨氣?”
長天應該是謝長天的法號,謝長天點點頭,恭聲道:“是,師父。”
無爲大師有些困惑道:“可現在爲師什麼都感覺不到,在爲師看來這就像是一把很普通的刀。”
說話間他伸出手似乎想拿起奪魂仔細觀察,夏承浩心中一驚,奪魂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還是別讓他亂碰爲妙。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剛要出聲阻止,無爲大師的手已經握住了刀柄,將奪魂舉了起來。
轟!
一股猶如實質般的殺氣瞬間充斥整個會議室,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濃烈殺氣壓得渾身一滯,隔着桌子面對面的夏承浩看得清清楚楚,握着奪魂的無爲大師眼裡閃過一絲妖異的紅芒。
夏承浩心中猛地涌起不好的預感,可那排山倒海般的殺氣讓他稍稍一分神,無爲大師的手詭異的一轉,鋒利的奪魂抹向他的脖子。
呲的一聲,刀刃直接劃過無爲大師的脖子,出現又長又深的血口子。
夏承浩暗罵一聲,猛地躍起跳到桌子上,跨出一步奪下無爲大師手裡的奪魂。
可這已經無濟於事,從傷口處噴出的血水濺了一桌子,很明顯割到了他的氣管和頸部動脈,就算立刻送去搶救也沒什麼救活的可能。
愕然的表情還凝固在無爲大師的臉上,直到他轟然倒下時其他人才反應過來。
“師父!”謝長天猛地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一把扶起無爲大師,手忙腳亂的想捂住他脖子上的傷口。
“天吶!”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組長趕緊呼叫救護隊。
不到三十秒的功夫救護隊闖進會議室裡,迅速將無爲大師擡上擔架跑了出去。
悲痛欲絕的謝長天不放心師父,也跟着救護隊跑出會議室。不過衆人都看出無爲大師的身體漸漸僵硬,搶救只不過是盡最後的人事而已。
會議室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其他人神情不定地看着夏承浩默默將奪魂插入刀鞘之內。
這傢伙也太狡猾了,竟然一直隱忍不發,讓他們放鬆警惕,不知不覺就中了他的計。畢竟只要不碰它,它也控制不了任何人。
再次用布將奪魂包好,望向一臉陰沉的組長,“組長……”現在可好,他初來乍到,連一件任務都沒做,就已經惹了三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