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有靈,赤霄那流光溢彩的劍身上那紋路好像活過來了一般,在紅黃相間的血液中閃爍着點點寒芒。
劍槽中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像是被赤霄給吸收進了劍身,看起來詭異莫測。
兩人緊張的盯着劍槽中的赤霄,心中有幾許期待。尤其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如此神奇場景的陳道勤更是目不眨睛,生怕錯過了什麼難得一見的奇景。
隨着劍槽中的血液慢慢減少,赤霄那三尺劍身上泛起了絲絲熒光,一種皇道大氣的古樸意境鋪面而來,讓兩人當場呼吸一滯。
赤霄劍在劍槽中輕輕顫動,發出了“嗡,嗡”清鳴。似要一震而飛,直入青冥。趙強整個人神經都崩的緊緊的,猶如獵食的虎豹般蓄勢待發。
“嗡”的一聲清脆悅耳的劍鳴聲突然響起,殺氣肅然,劍槽中的血液此時也已經全部消耗殆盡。赤霄劍雙刃上泛起一絲白芒,寒氣逼人,將劍身周圍寸許空間都給切割了開來,如此異象當真可畏可怖。
就在陳道勤暗自駭然的時候,劍槽中的赤霄突然再次發出一聲劍鳴聲,然後“掙”的一下彈射而出,有如閃電般直射向陳道勤面門。
陳道勤亡魂皆冒,心跳頓時漏了半拍。正準備躲閃間,一隻粗糙的大手突然橫空出現。抓住了赤霄的劍柄,二話不說咬破舌尖,一口熱血朝着劍身噴了上去。
血液碰到劍身就像將水倒進油鍋般,竟然發起了“嗤嗤”響聲。眨眼間就將那一口鮮血給蒸發了個乾淨,赤霄猶自不甘的嗡嗡作響,似要從趙強手中掙脫開來。
趙強眼見沒有取得應有的效果,臉色頓時有些蒼白。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木質小瓶子,將之扔給了陳道勤。
“將裡面的東西倒在劍上,快。”趙強低吼了一聲,改爲雙手握劍,手臂猶自一個勁的微微顫抖。以他如今的身手就算是一頭奔跑的大水牛都能被他給拉住,現在居然險些抓不住一把劍,可見赤霄此刻掙脫的勁道有多大,簡直駭人聽聞。
陳道勤接過木瓶,看了眼趙強那嘴角還殘留絲絲血跡的蒼白麪孔。知道此時不是多嘴的時機,神色肅然的將瓶蓋擰開。絲絲寒氣從小小的瓶孔冒了出來,猝不及防的陳道勤被噴了一臉,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眉毛間竟染上了一絲白霜。
“快”趙強一聲大吼將有些愣神的陳道勤喚醒了過來,臉色愈發蒼白難看。
陳道勤應了一聲,顧不得心中的駭然,小心翼翼的將瓶子舉到劍身上空。生怕被那恐怖的劍芒給傷到。
瓶中的神秘液體一滴一滴的流下,出奇的是這次那劍芒竟然沒有將那神秘液體給蒸發,反而水乳.交融般給融合了進去。陳道勤不再猶豫,將瓶中的液體一股腦均勻的澆灌在劍身上。
屋內的空氣莫名的冷了幾分,憑空出現了屢屢白霧,如夢似幻。赤霄劍身上面那流光溢彩的寒芒更甚,絲絲劍芒卻慢慢收斂了進去,也不再如剛剛那般亂顫。宛如一個剛剛吃飽了的孩子般,溫和的睡了起來。
趙強神色稍見舒緩,再次一口血霧噴了出去,灑向劍身。血液神奇的迅速沒入劍身,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至此,趙強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手中的神兵赤霄也變得溫順了起來。
趙強挽了一個劍花,一劍力劈向那身旁的梳妝檯。劍還尚未臨體,木製的梳妝檯已是斷裂開來,切口光滑如鏡。
趙強不爲所動,深呼吸了一口氣。握劍的右手輕輕一抖,赤霄劍身雙刃間再次冒出了劍芒,將周圍的空氣都灼燒的扭曲了起來。
見到如此場景,趙強終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本來略顯蒼白的臉上也爬上了一抹潮紅。
“哐啷”一聲,趙強歸劍入鞘。鄭重的朝陳道勤說道:“謝謝。”
陳道勤淡然一笑,回道:“不客氣,不過我心裡倒是有許多疑惑,不知前輩能否賜教?”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剛剛失血過多,拿着那人蔘去隔壁調養下。說不能還能借助藥力進一步激活血脈。”趙強揮了揮手,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他剛剛雖然只是噴了兩口血,但那都是心頭熱血,又稱之爲精血。饒是以他的體質一時也是有些吃不消。
陳道勤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木盒轉身離去。剛剛那短短的一瞬間他也是受益匪淺,赤霄劍中所傳遞過來的武道意志對他而言可謂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雖然他在夢中也見識過盤古大神的修煉之路,但盤古一脈的族人個個身高數丈開外,一出生就力大無窮。就是那裡的一個小孩恐怕都比他現在的力氣要大的多。盤古一脈走的都是一力降十會,大開大合的路子。這樣的路未必適合他。
出門後陳道勤徑直走向了旁邊的一間臥房,他到這兒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前幾次到這兒來向趙強請教切磋時,累了也會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是以他對這兒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走到牀上盤膝坐好,陳道勤伸出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流血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結痂了,將那些血痂剝掉,露出了下面鮮紅的皮膚。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這只是一個受傷不到一小時的傷口。
陳道勤得意一笑,李霸先除了傳授他飛刀技巧外,也還給了一些古武術讓他研究。例如什麼鐵砂掌,鐵布衫之類的。據說這種古武術雖然流傳比較廣,練到高深處也是有莫大威力,但真正學有成卻的卻沒幾個。
因爲這種古武術都是純粹虐自己的武學,只有將自己折磨的死去活來纔能有所成就。比如鐵砂掌,就必須以一雙肉掌在煮熱的細沙中狂插,習慣了細沙後再換成鐵砂,如此循序漸進,最後練成一雙可以開山裂石的鐵掌。除了每天將手掌弄的血肉模糊外不說,還得佐以藥材浸泡,各種艱辛苦楚實非外人所能瞭解。
陳道勤對鐵砂掌不感興趣,但由於受到某部電視劇中“先捱打,後打人”這一精闢武學理論影響的他倒是對鐵布衫這東西很感興趣。沒事的時候就用浸溼的浴巾抽打自身,而已他那皮粗肉厚的身體和盤古精血的助益,這個本來需耗時數月甚至更久的過程愣是被他縮短到了不足半月,然後改用木棍狂.抽。
如此兇殘的行徑就連李霸先和方羽等人也是看的咂舌不已,毫不吝嗇他們的感慨和讚歎之聲。將陳道勤當成了自己準外孫女婿的李霸先更是下了不少功夫找來許多珍貴藥材讓他浸泡調養。在離開L市時,他的鐵布衫已是小有成就了,再下一步就可以將木棍換成鐵棍來打熬身體了。
當然,如此自虐的行徑收效也是顯而易見的,比如說如今就算是一根大木棍敲在身上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而每次受傷後更是激發了他盤古精血的神奇功效,讓他的自愈能力逐步向非人般的妖孽轉變。
唯一的弊端就是每次被李倩雲和小依依他們看到身上那又紅又紫的印子後總是免不了一陣心疼落淚。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陳道勤看的心中着實不忍。
收回思緒,陳道勤拿起了身旁的小木盒子。打開盒蓋,一屢清香撲鼻的藥香味霎時在屋中四散開來。精神爲之一振的陳道勤忍不住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