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封天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
伸出一根手指，他直接劃開了自己的胸膛。
裡面跳動的心臟，帶着濃郁的混沌之氣，從任何地方來看，他也看不出這天魔心是假的。
但確實，這天魔心沒有給他應該有的力量。
封天突然指着心臟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帶着幾分淒厲，道：“我懂了。素曼啊，你隱忍在我道心魔宗這麼多年。就是爲了今天吧！這一手玩的好。讓我以及整個道心魔宗給你做嫁衣。你這算盤打的叮噹響啊！”
素曼往前走了兩步，手掌微微擺動。七彩的觸手竟然隨着她的手舒展。
素曼道：“我這個人要求不高。我來到道心魔宗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說了。我要借道心魔宗之力，成我氣武合一。我要成爲古往今來，第一個突破這天地的人。而你，對我伸出了手說，沒有問題！”
封天哈哈大笑道：“素曼，是你愚蠢，還是我愚蠢。我是魔修啊，我騙你的。這天下，要第一突破天地的人是我！你不過是我找來看門的一條狗，一條狗你懂嗎？汪汪，汪！”
素曼也不動怒，只是淡然看着封天道：“我知道你說的是假話。我也從來沒有信過你。但我說的都是真話。我這個人，說到做到。”
素曼走到了封天的面前，擡手一揮。
一根骨頭直接從肉塊之中跳了出來。
骨頭還剩大半，顯然裡面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被吞噬。
封天也還沒有完成自己真正的改變。
封天笑聲漸收道：“果然，天下最絕望的事情。就是在最後的關頭，因爲當初一個非常微小的疏忽，導致全盤皆輸。眼看就要贏了，卻輸的無比悽慘。素曼，你懂我啊！知道怎麼滅了我，才最有趣。你是爲了給神霄武聖報仇嗎？”
素曼手掌在天魔骨上摸過，然後彷彿看垃圾一樣，將天魔骨扔到了一邊。
她擡頭看着封天道：“我做事，與你不一樣。我從不看有趣不有趣，我只看結果。神霄武聖的仇，九霄門的仇，甚至乾聖的仇，我會慢慢報的。一個個來，就跟混沌武聖一樣，不着急。”
封天看向素曼的武意佩，道：“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說實話，你能直接幹掉混沌武聖的時候，我都很驚訝。不介意跟我這個將死之人，說說你的全盤計劃吧。我想聽聽，這應該是無比有趣的事情。”
素曼道：“可以。反正我我們還有點時間。”
一邊說着，素曼一隻手插進了肉塊之中，七彩光芒一陣波動，素曼似乎在肉塊內尋找什麼東西。
“我來到道心魔宗的第一天起，便在尋找能夠讓我有所突破的功法。魔修的功法讓我大開了眼界，也找到了新的方向。尤其是我看到了一本名爲魂道的書，讓我很受啓發！”
封天點頭道：“接着說。然後你怎麼想的？”
素曼道：“我仔細研究了魂道。發現這纔是突破天地的唯一方法。人生來便在天地之中，無論你怎麼修煉，哪怕你修成自己的一方世界。其實也還是在天地內，不過是大世界套着小世界罷了。想要用自己的小世界戰勝大世界，單憑人的軀體，是做不到的。所以想要成功，就只有從人魂下手。壯大魂魄，吞天納地，這纔是歸宿！”
話音剛落，素曼長老又將天魔珠拽了出來。
手指在天魔珠上輕輕一彈，天魔珠發出清脆的聲響。
封天搖頭晃腦道：“有趣。然後你把魂道練成了？”
素曼笑道：“不僅僅是練成。我的魂，已經成了另外一方世界！”
這般說着，素曼眼中強光一閃，霎時間虛獸自己口噴鮮血，凝聚成珠。
素曼面無表情的將血珠一個個收起，這便是天魔血。
封天感受着素曼可怕的力量，道：“強大，神秘。魂道大成，你就已經摸到世界壁壘了吧！”
素曼手掌微動，目光深邃了下來，她看着封天道：“你竟然知道世界壁壘？”
封天笑道：“你接着說，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弄？”
素曼道：“然後我發現我的肉身太弱小了。神魂強大到一定地步之後，我需要一具同樣無比強大，甚至更強的肉身，纔可以繼續修行。或者說，突破天地。”
封天大聲道：“你選擇的跟我是一樣的路啊。所以你打算也用虛獸這一招是嗎？”
素曼搖頭道：“我想的比你更簡單一點。你用虛獸這一招，然後我吞了你，就行了！”
封天重重的點頭道：“好，好，好。夠直接，現在你成功啦。可是爲何你把五聖物要摘出來呢？”
素曼道：“因爲我又跟你不一樣。我不需要這五樣東西。或者說，這五樣東西，我吞不了。它們對於你這樣徹底的魔修來說，是最好最直接的東西。但對於我來說，我還是需要自己的意識的。我不希望因爲力量變得瘋狂！”
封天搖頭道：“迂腐，你怎麼就知道，瘋狂不是力量的一部分。”
素曼道：“因爲我有這個。我不需要五聖物。”
素曼將自己的武意佩拿了出來，上面清晰的無名二字，讓封天看的神色凝重。
“無名佩。這東西戴在身上會死人的。”
封天笑容收斂，目光變得深邃。
素曼拍了拍手，上前一步，將無名佩放在封天的面前道：“在我手上，不會！”
封天道：“當年神霄那貨也這麼想。最後他還是將手中無名本源石扔進了混沌。”
素曼道：“我不是神霄武聖，我手上的也不是無名本源石。當然我也希望它是，那樣的話，我就不用再專門將擎天國主放出去給黎熙，專門給擎天國留下毀滅大陣來對付你了。我會輕鬆很多！”
封天搖頭道：“機關算盡太聰明。素曼啊，你可知你這麼做，結果很有可能會跟我現在一樣！”
素曼道：“什麼結果我都可以接受，現在我要先看着你死。封天，你不該把我的徒弟蘇冬當成玩物！”
封天笑道：“她本來就是個很好的玩物，動手吧，素曼，看看結局是不是跟你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