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感知着無淵的一切，兩人很快進入到了無淵深處。
一直以來，楊明通過父親對無淵也是有所瞭解，但只是處於最淺顯的那種。
實力擺在那裡，楊明的父親雖然貴爲楊家第三代最傑出之一，但也只是靈法宗師。
而莫問此刻所深入的位置，就算是聖人都無法到達，更別說靈法宗師了。
注視着周圍的環境，楊明心中不由自主滋生出了一種未知的恐懼，就好像一個普通人獨自一人置身於黑夜中的森林一樣。
那種恐怖是發自本能的。
除了一些內心極爲強大的普通人，纔可以無懼於心，壓制住這種潛移默化的本能。
儘管心中再恐懼，楊明也沒有去詢問莫問，也沒有想過去逃離。
一邊是責任束縛着，一邊理智提醒着他。
他若是這樣做的後果，絕對不會是他所想到看到的結果。
“感應越來越強了，天命大陸不會就在無淵的盡頭？”
隨着深入無淵，莫問心中泛起了這一絲疑問。
對於天算所推演出來的結果，莫問是絕對相信的，不存在欺騙的可能。
只是其中所蘊含的風險，天算就不能夠推斷出來了。
否則這門武學也太逆天了。
無淵，有着如深淵一般的幽暗、冷寂。這裡沒有光線，甚至連空氣都沒有，只有無處不在的腐蝕力量。
腐蝕力量並不是很強大，哪怕是靈法大師都可以抵擋。儘管環境有點惡劣，但與想象中尊者都會隕落之地的描述，似乎有點不相符合。
這種環境或許可以威脅到普通人，甚至普通修煉者，可絕不可能威脅到高階修煉者。
“傳說是假的？”莫問不由暗自懷疑。
大成聖體，使得莫問的感知強大十倍不止。所謂的逢凶化吉，就是指這種強大的感知。
甚至萬里以內，有人呼喚他的名字，他都可以感知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尊者已經不是人類了，而是有着與人類外貌相似，某些相同情感的神明瞭。
事實也是如此，修煉者是一種生命層次昇華的過程。從生物學角度來說，高階修煉者與普通人之間已經產生了生殖隔離，不被天地規則所承認。
哪怕誕生了真正的子嗣，天賦並不會如傳說中的極好，而是比普通人還要差一籌。
唯有雙方都是修煉者，所誕生的孩子天賦異稟的可能性纔會高。
強強聯合，哪怕是在修煉者中也是不例外的。
所謂醜小鴨嫁王子，這在修煉者中那是極其罕見的。
畢竟，女性修煉者想要改變外貌實在太容易，變漂亮只是轉瞬之間。
當然必須有一個漂亮的模板。
驀地，莫問感受到了後方發生了變化。
原本被他空間規則所保護的楊明，被一種神秘力量所帶走，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本身所釋放出去的空間規則，也迴歸到了他的體內。
就好像楊明一直都是不存在的。
可莫問知曉這絕對不可能。
想要糊弄一位大成聖體的感官，那絕對不是尊者的力量可怕辦到的。可同樣的是，也絕對不可能有尊者能夠悄無聲息，在他面前虜走楊明，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細思極恐。
可要讓他退卻也不至於。
能夠修煉到尊者境界的，沒有一位心靈意志是不強大。區區未知的危險，就想讓他們退卻，那真是天方夜譚。
更別說，莫問聖體大成在尊者之中都是絕對強者。哪怕比不上當初那位創造就九島大域的無上強者，但實力上絕對不會差的太遠。
“先進去，究竟是龍是蟲，還是要見過再談。”
心神一稟，莫問在深入無遠的道路上又長足的邁出了一步。
同時，那種強烈的感知也無法強烈了起來。
至今爲止，莫問甚至沒有遇上一點危險。
對此，莫問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天命之子了，遇事可以逢凶化吉。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芒從無淵盡頭，照耀而出，閃耀的白光刺目、璀璨，使得莫問也陷入了短暫的失明、失神。
隱約之間，莫問看到楊明站在通道的盡頭，微笑地看着他，氣息與之前截然不同。
倒不是說，楊明的氣息變得更爲強大了。而是完全像是換一個人。
若不是生命本質還有一點相似之處，莫問都無法確認楊明的身份。
在閃耀了數息之後，莫問恢復了視覺、感知。
再度望向前方，場景已經完全變了。
這是一個有些年代的山洞，山洞不大、佔地數十平方，東側連通着一個長達數裡的隧道，隧道的盡頭是一片繁盛茂密的花叢，散發着一股新世界的氣息。
看到這一幕，莫問有些不敢相信自身的眼睛。這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到連他都感覺有着不真實。
“外面的世界就是天命大陸？”莫問不禁疑惑。
本以爲又少不一番惡戰，結果出乎意料的輕鬆了。
走向隧道盡頭，莫問伸出手指接觸隧道外面的世界。
就在這一剎那間，一股不言而喻的恐怖氣息自蒼穹之上爆發而出，孕育出了毀滅的力量，彷彿要將莫問徹底泯滅。
“規則的氣息！”
莫問心神大駭，從蒼穹之上感受到一種致命威脅。對於這恐怖的氣息，他並不陌生。這是規則力量，只不過並不是空間規則，而是毀滅規則的力量。
屏氣凝神，莫問瞬間將自身狀態提升到了最巔峰，準備迎接來自蒼穹之上的毀滅規則。
然而數息過後，毀滅規則並沒有落下，僅僅只是咆哮了幾聲，便緩緩退散了。
看着再次平靜下來的蒼穹，莫問仍舊不敢輕易放鬆。
這毀滅規則上傳來的致命威脅，那是足以殺死他的力量。
不過這也並不意味着，他沒有任何抗衡的可能。
總得來說，莫問還是有四成把握抵擋毀滅規則的力量。
與此同時，一段未知的記憶進入了他的腦海，莫問漸漸明悟了毀滅規則的來歷。
這是來自世界的天罰。
天命大陸和海外並不是屬於同一個世界。
未知生靈闖入本世界，就會遭遇世界規則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