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沒有放,走到了克萊門特的身後,她另一隻手伸到了克萊門特的脖子處。
克萊門特的脖子上感覺到了涼意。
不用低頭去看,克萊門特就知道那是什麼。
他很驚訝,對南希道:“小姐,在身上攜帶利器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南希笑道:“這算什麼危險,你們這種隨身攜帶熱武器的,才叫危險好麼。”
南希的膝蓋一頂,就頂到克萊門特腰上的一個點,有什麼東西凸起。
克萊門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南希低緩的微笑道:“一不小心就擦槍走火了怎麼辦。”
克萊門特哭笑不得。
這是他第一次真的和南希對上,然後才知道真的和她幹上之後是什麼體驗。
相比之下,喬舒雅回來之前,他們言語上的爭鋒,真的是溫柔的把戲了。
南希的膝蓋再次往上頂了下,那凸起又動了動。
饒是克萊門特也不由的額頭出現薄汗。
“小姐,惡作劇差不多可以停止了。”
他知道南希愛惡作劇,不過有時候惡作劇也未必全受人控制,一不小心出現了意外可怎麼辦。
“哦。”南希應了一聲,然後徹底用了力氣。
金屬的物件從克萊門特的身上掉出來,又被南希的腳尖踢了下,南希的手就接住了。
克萊門特沒有看清,不過能夠感受到,脖子的涼意快速的消失,然後是另一個冰冷的東西,對着了的太陽穴。
這還真是……
克萊門特嘆了一口氣。
小姐剛剛的那一套換槍的動作,一定很流暢帥氣吧。
喬舒雅道:“夠了。”
南希比他更大聲道:“別夠了,明明都是你先動手,每次又是你先生氣,你以爲是地球母星,所有星系都要圍着你轉嗎?”
喬舒雅:“……”
他第一次被一個小輩這樣訓斥。
喬舒雅徹底怒了。
他的臉色寒冷得像冰鐵。
南希感覺到克萊門特的手肘,輕微的推了推她,示意南希不要過火了,這樣惹怒主人對她並沒有好處。
南希鼓着腮幫子不聽克萊門特的勸。
他生氣,她還生氣呢。
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克萊門特:“……”
爲什麼這麼嚴肅的氣氛,他還被人用槍指着,他卻有點想笑呢。
哦,一切都是因爲這個新來的小姐。
她總是能帶來新奇和驚喜。
喬舒雅道:“你很優秀,或許你真的不怕我,也不怕我的報復。”
南希擡起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喬舒雅道:“可惜你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南希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喬舒雅:“我的調查沒有錯的話,你有個朋友也在m國,正是向國際發展的關鍵時刻。”
南希腦子很快的過濾一批人,然後得出了個結論。
喬舒雅說的是許慕。
目前說得上是她的朋友,又在國外發展,走向國際的人就許慕了。
南希笑了,諷刺道:“你在用他來威脅我?”
喬舒雅不受她話語的影響,“不是他,還有她。一個叫張筱雨的女孩,最近也跟在你朋友的身邊,她和你的關係更好。”
南希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某種程度來說,這時候南希和喬舒雅還真有點相似,一樣冷臉冷眼。
喬舒雅道:“你國內還有很多朋友,他們的工作總要四處奔走,很容易會出現意外。”
南希道:“米切爾森的家主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嗎。”
喬舒雅道:“我覺得你之所以胡鬧,應該是一個人在陌生的家裡不適應,帶幾個熟悉的朋友來陪你玩耍的話,你會對這個家更有歸屬感,也會變得更乖巧一點。”
喬舒雅:“我查過你的資料,你在z國的表現就不錯,從未犯過大錯,學業以及事業都完成得很好。”
“是什麼原因讓你來到這裡就變得平庸,甚至是頑劣?也許我應該盡到責任,你不習慣身邊這些新的事物,那麼我就把你熟悉的團隊請過來。”
南希看着喬舒雅的眼睛,過了一會兒道:“你認真的。”
喬舒雅:“我一般不開玩笑。”
南希氣笑了,“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這麼缺女兒嗎?還是你心理受到創傷,非要我喊你父親,用鎮壓我,控制我,折磨我來達到心靈上的滿足?”
喬舒雅的眼神陰鬱,語氣平淡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麼低劣。”
“你剛剛說的手段就很低劣,”南希說。
緊接着她打開了手裡金屬危險器械的保險扣,“不過很有效。”
克萊門特側頭。
南希笑着把開了保險扣的熱武器遞給他。
克萊門特伸手去接。
在克萊門特即將接到的時候,南希手指一晃,按下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
克萊門特的瞳仁緊縮。
喬舒雅臉色冷凝。
現場沒有驚呼,安靜得可怕。
直到南希一聲笑,把東西交到克萊門特伸出的手裡,“挺好用的,下次給我配一把吧。”
克萊門特深深看着她。
南希轉頭對喬舒雅笑道:“親愛的喬舒雅,你想我做什麼,才能不傷害我的朋友呢?”
喬舒雅道:“成爲一個完美的米切爾森小姐。”
“當然。”南希笑道:“沒問題。”
南希道:“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喬舒雅沒有說話。
南希道:“如果沒有了的話,我就先回去準備了。”
喬舒雅點頭。
南希走了,離開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沒消失。
書房裡就剩下克萊門特和喬舒雅。
喬舒雅才轉頭,看向他背後的金屬藝術品。
這是一個擺件,就放在他後方,和他腦袋寬距不到三釐米。
現在這個金屬擺設藝術品上,就留下了一個子彈口。
南希那一槍,非常的精準,稍微有點偏移的話。
現在留下子彈口的就不是這個金屬藝術品了。
喬舒雅沉默。
克萊門特走到他的身邊,“先生,我很抱歉。”
喬舒雅道:“你不瞭解他,誰都會在不瞭解她的情況下小看她。”
克萊門特說:“可是我現在依舊沒有了解她。”
這是很少有的事情,花了一週多的時間,朝夕的相處依舊讓他無法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