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南希聽到了電話裡來自男人變得渾濁的呼吸。
這大大的慫恿了南希的皮。
她低聲一聲笑，對着手機又悄悄的問道：“換衣間裡沒有監控攝像吧？哪怕只有你自己可以看，監控自己換衣服這個設定也太重口了。”
不等季默琛的回答，南希接着說：“現在忙嗎？不忙的話就再給你個驚喜。”
說完這句話的南希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獨身走進了換衣間。
全程沒能說話的季默琛，這會兒才稍微松下身軀，揉了揉眉心。
他真的太小看南希了。
外面有人來敲門，來通知季默琛該出發了。
季默琛知道這事情不能拖延，站起來就走出門。
門外的人看見他，恭敬的行了個軍禮。在季默琛的一個目光下，醒悟過來自己的行爲不對。
也是表示錯誤抱歉的時候，看見季默琛的手裡還抱着一臺，半開半合的筆記本電腦。
這樣的造型有點奇怪。
季默琛無視對方的視線，坐進了車裡。
筆記本的鏡頭對着自己胸口的方向，別人也無法窺見裡面的分毫。
下屬只當老大是在處理很重要的機密事情。
車子啓動起來，季默琛把筆記本放在腿上，手機的通話也還沒結束。
等了大概十分鐘，畫面裡纔再次出現南希的身影。
溼着頭髮的女人穿着一件寬大的白襯衫，寬鬆的因爲她身上還沒完全擦乾的水，一些粘在身上。下襬足以遮住了她的大腿根，下面就露出俏生生的白腿，踏着一雙也遠大於她本身腳丫子的涼拖鞋。
貝殼似的指頭也都暴露出來，和神色的拖鞋顏色形成鮮明對比。
南希淡然的走回泳池邊，把之前丟下的手機再撿起來。
發現手機裡還在保持着的通話。
“哈哈哈哈。”南希笑出聲。
直接傳達到季默琛這裡。
南希：“你竟然真的在等着，真的這麼閒麼。”
促狹的語氣，讓季默琛連她現在的表情都能想象得到。
季默琛手指放在筆記本的觸碰上，兩指頭落在南希的臉頰，然後一擴。
南希絕對不知道自己的臉就在季默琛的手裡擴大，高清的畫面還真把她臉的表情給錄下了七八成。
季默琛道：“你說的驚喜是什麼？”
“這個啊。”南希也不知道攝像頭在哪裡，反正剛剛季默琛也說了，在這裡能看到她的正面。大搖大擺的在游泳池邊走了一圈，然後就走向了季默琛的辦公桌，邊走邊說：“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身上的襯衫是你的，腳上的鞋子是你的，現在坐下去的位置也是你的。”
季默琛早就發現了，不過是明知故問，看她穿自己的衣服再說這樣的話，心跳得厲害。
手指在筆記本上操作，鏡頭又調轉到現在南希所在的地方。
在辦公區的攝像頭可比游泳池那裡的更精密，也就把南希的所作所爲看得更清楚。
“我的也是你的。”男人低醇的嗓音傳來。
南希嘴脣一勾，“那……”
“你是我的。”季默琛深深注視視頻裡的女人，接下後面的話。
南希被他打斷，不爽快的撇了撇嘴。
“既然你說了把頂樓給我用，那把監控位置和開關告訴我。”
“叫老公。”
“哦呵，老~”
季默琛的心臟提起來。
南希眼睛一彎，“老季你得寸進尺了。”
季默琛有種果然如此，革命還需努力的使命感，又實在控制不住胸腔中瀰漫開的遺憾。
其實也不過就一個稱呼而已，季默琛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執着，從來沒有聽南希聽過，卻內心篤定的覺得要是從南希的嘴裡喊出來，絕對非常好聽，好聽到能讓一天的心情都持續放晴放鬆的那種。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得到，過程越是不容易，期待的果實就越甜美。
季默琛在耐心和衝動中持續拉鋸掙扎。
那根不斷牽扯他情緒神經的誘因就是南希。
偏偏南希還是個不安分的。
季默琛手指早在和南希對話時，就把電腦裡的畫面連續截了是幾張圖，以及錄屏保存私密文件。
“你不告訴我的話，就別怪我拿你的辦公室來練手了。”南希躍躍欲試道。
不知道她現在反監控的能力有沒有生疏。
南希不再跟季默琛廢話，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不打擾你了，季十三。”
“嘟——”
季默琛那句“爲什麼又變成季十三”還沒問出去，電話裡就只剩下了忙聲。
在監控裡的南希已經開始在尋找監控點了。
季默琛好整以暇看了一會，很快就發現南希查詢的地方都很有專業性。
又是一個秘密。
季默琛目光深邃，又有着一抹不自知的包容的柔和。
用手機給南希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給你一週的時間，我會關閉警戒系統。
如果南希沒有操作好，觸發了警戒線條的話就麻煩了。
只是一直關着警戒系統又不行，世上沒有真正的銅牆鐵壁，萬一真有人趁這個時期入侵他的私人地盤也是麻煩。
季默琛就給了南希一個時限。
南希的信息發過來。
——一週我破開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季默琛本來想回復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就行了。
考慮到南希的個性，也或許是現在還無法對他完全信任。
季默琛把編輯的話換成另一句。
——可以，相反你也一樣，一個條件。
——成交，你先說明有多少處監控點？
——21。
——就這麼塊地方，你至於嗎？
季默琛低聲一笑。
——早知道有今天的賭約的話，我覺得很至於。
南希沒有回他信息了。
季默琛看見視屏裡的南希，對着空無一物的上空比了箇中指。
季默琛臉上的笑容不減，眼神更深，心裡想着：等回去就讓她知道這個手勢的意思，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對老公比劃。
前面開車的下屬全程安靜。
尤其是不小心在後視鏡裡看到季默琛的笑容，讓他呆如木雞。
到底是什麼高級機密，多大的好消息，讓老大高興得這麼明細，又莫名其妙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