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宸做事向來心思縝密,怎麼會這麼快讓人抓到把柄,真是有點奇怪。
季以宸冷聲交待道,“你現在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接你。記得,擺脫尾巴。”
靠~~
到底是誰學刑偵出身的了?
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襲上了瞿秋寒的周身,不就是畢業後,他媽尋死覓活的不准他幹本行,說是讓他讀了這個勞麼子大學,已經算是了了他的心願了。
怎麼還能幹本行?
無奈之下,瞿秋寒在國外待了幾年,好不容易爸媽鬆口了,讓他回了陽城,也進了查要案的刑偵隊,只是永遠負責的都是些掃黃之類的事情。
這不,不僅隊友取笑他。
連唯一的基友-季以宸,都取笑他。
誒~~
誰讓他從根本上來說,沒有膽量與家裡抗衡,這些年來,唯一的成就,就是知道哪家酒吧,哪家夜總會的姑娘,漂亮些。
都沒臉提起過去,更沒臉見以前的校友了。
但是,瞿秋寒有一個原則,知道自己是逢場作戲,從來只流連於風月場所,正經女孩從不招惹。
他媽見着了,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
這男人嘛,誰不會玩上幾年,心定了,就好了。
說不定再過幾年,就乖乖地回家了。
季以宸的話勾起了瞿秋寒許久的回憶,心底某處有了一絲觸動。
快速抓起旁側的衣服,說道,“季以宸,你說個地方,我馬上過來。”
“好,我們就在上次見面的度假村裡,你要想辦法讓樑治偌對你不生疑。”
“行。”
季以宸放下電話,對孫少平吩咐道,“去前面不遠處大型地下停車場。”
羅婷一臉狐疑的望了過來,“季總,您不回公司了?”
在羅婷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在公司處理,纔是最妥當的。萬娛集團的頂層相當於公司的心臟,回到那裡,她的整個心也安定了下來。
可以在那裡聽從季以宸的調遣,召開各種會議。
出了這事,不僅是季以宸,公司的股東們早已穩不住陣腳了。
就在她來機場接季以宸時,已經接了幾通電話。只不過在公司待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那些事情需要上報,哪些事情不應該彙報,以免影響季以宸的心情。
季以宸嘴角微揚,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回,當然得回。”
羅婷微微一怔,既然要回公司,那麼現在去地下車庫幹什麼?
季以宸未曾回覆羅婷的疑問,直接向着副駕駛室裡的寧仲碩,低聲說道,“仲碩,給我重新安排一輛車,另外,要你找的那個人,你將他帶回公司吧。”
羅婷瞪圓了眼,望向面前的季以宸和寧仲碩,直接表示,他們的話,她聽不明白。
黑色賓利一溜煙地向前而去,在車流量大的街市上劃出了一道黑色的弧線,直接向着地下車庫而去。
陽城西郊某高爾夫球場vip休息房裡,樑治偌微眯着眼,手執手機,低聲斥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大活人青天白日,居然能讓你們跟丟了,真是丟人現眼。”
手機那頭傳來男子啜啜喏喏的聲音,“樑總,那個司機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又不能跟的太近。本想着在季以宸回公司的路上截住他的車,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跟着他。沒想到,路上,那車拐了幾下就不見了。誰知道他季以宸不回公司?”
樑治偌冷哼了聲,“算他運氣好,讓他溜了。你們去他公司樓底下跟着,我就不相信,他會不回公司?”樑治偌獰笑着,掛斷了電話。
季以宸,老子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既然這麼不識擡舉,就別怪他出手無情了。
對於季以宸這種初出茅廬的後生,樑治偌自認爲有一萬種方法收拾他。
地下停車庫裡。
羅婷瞠目結舌地望着從黑色路虎上走下來的“季以宸”,回頭再望了望黑色賓利旁的季以宸,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亂感。
怎麼,她的面前居然會有兩個季以宸,長得這麼像,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只是假季以宸在氣勢上還是有點不一樣,仔細查看,鼻翼部位打了側影,鼻樑纔會有這麼挺拔。
原來,是找到與季以宸極爲相似的人,而後,經過化妝師的加工,就可以以假亂真了。
難不成,季以宸和寧仲碩剛纔在車上討論的便是這事?
羅婷繃緊的心絃舒緩了不少,她就知道,季以宸一定會有辦法,雖然這只是反擊的第一步,但是羅婷從季以宸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不管對手是誰,萬娛集團不可能輕易被打敗,季以宸更不可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季以宸望了望他的替身,對着寧仲碩微微一笑,直接表示,這事,他乾的不錯。
轉身向着羅婷輕聲說道,“羅助理,接下來的事就看你的了。”
說罷,直接進了黑色路虎,踩下油門,車子一溜煙地向着度假村而去。
度假村套房裡,季以宸撕扯了幾下衣領處的領帶,微微舒服了些許,旁側的實木茶几上的菸灰缸裡,幾支燃盡的雪茄正釋放着最後一絲熱氣。
門口處依舊沒有一絲動靜,季以宸面色凝重,站起身,走到了窗臺邊,望着外面無盡的綠色叢林。
心中一種豪邁之情油然而生,就算現在遇到了困難怎麼樣?
人生就像是心電圖,真的一帆風順,就掛了。
以前不也是磕磕絆絆地走了過來,這次雖說是遇上了勁敵,但是隻要他不娶樑雨琪,兩人之間遲早會有一場硬仗。
萬娛集團往房地產方面的發展,遲早會威脅到陽城第一地產大亨樑治偌的地位。
因此,樑治偌現在的想法便是,既然雨琪不能將季以宸收於麾下。
與其,等着季以宸坐大再收拾他,不如,將他扼殺在搖籃裡。
畢竟季以宸也不吃素的,以後,樑治偌不一定能收拾了他。
季以宸摁滅了手中快燃盡的雪茄,房門終於響了起來。
季以宸站起身,開了門。
瞿秋寒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斜睨了眼茶几上的菸灰缸,調侃道,“來了很久了?怎麼,現在這個吸菸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要是你媽在世,恐怕得批死你。”
季以宸關上門,橫了眼瞿秋寒,冷冷說道,“瞿秋寒,如果不是認識你這麼久,我一定會認爲你是畢業於什麼動植物專業的。”
瞿秋寒好看的眉毛微微擰着,妖魅似的臉上劃出一絲疑惑,“什麼意思?”
“這兩種專業只需要趴在那裡觀察什麼動物、植物的生長就行,正好符合做事你這種效率的人。”說罷,季以宸直接嫌棄加鄙夷的望了眼瞿秋寒,“下次見着誰,千萬別說是畢業於某某名校刑偵專業的高才生。”
瞿秋寒狠狠地剮了眼季以宸,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季以宸,你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知不知道,剛纔我爲了自然地甩開那幾條尾巴,撇去樑治偌的疑心,我浪費了多少腦細胞?說不定,因爲這事,我得早死幾分鐘呢。”
說罷,抓起茶几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誒~~~”季以宸來不及呼喊,瞿秋寒已經喝了下去。
“我的茶~~”季以宸怒其不爭的嘆了聲,以前的瞿秋寒上哪兒去了?
瞿秋寒連聲呸呸,“不就是喝口茶水?髒了我的嘴。”
半晌,擡起頭,認命地說道,“季以宸,你說吧,這次又要叫我幹什麼壞事?”
季以宸皺眉,怒道,“瞿秋寒,什麼叫壞事?”
瞿秋寒慢騰騰地,從茶盤裡重新拿了個茶杯出來,給自己盛滿了一杯茶水,又緩緩地喝上一口,“季以宸,不管你說得多麼大義凌然,讓人信服。總之,對於我來說,違反上級領導的命令,就是壞事。”
季以宸輕敲了下瞿秋寒的頭,冷聲說道,“瞿秋寒,這張鐵飯碗,你還真的幹上癮了。不想和我打交道了?”
瞿秋寒給了季以宸一個白眼,聲線上揚了些許,“季以宸,我就奇了怪了,我上班和你打交道有什麼衝突?”
季以宸嘴角微揚,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瞿秋寒,既然你說沒有衝突,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瞿秋寒雙手叉腰,“季以宸,你”
好像他又着了季以宸的道了?
誒~~
和季以宸這種人在一起,總是有他好受的。
可是,季以宸就像是瞿秋寒的鴉片,吸了後悔,不吸又有點想。
不過瞿秋寒做起事來還是可以,兩人很快敲定了方案。
入夜,季以宸黑色路虎駛向了另一處秘密別墅,他將在這裡休息兩天,理清楚頭緒。
而南街別墅裡,他的替身將代替他在那裡住幾天。
瞿秋寒拿着季以宸給他的號碼,直接向着單位上而去,今晚他將藉助局裡的設備,查出那個陌生號碼常停留的地方,明天就去調出這些地方的監控,查出可疑人員。
時間緊急,必須趕在專案組之前。
誰知道專案組的人員是來查案子,還是來毀滅證據的。
雖然季以宸有行賄的嫌疑,但是樑治偌也不一定在這件事裡作壁上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