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憤怒,咬牙切齒的說道,“姐,楚東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也不想想,他當初是個什麼樣?不是姐給他尋了機會進入娛樂圈,又給他建立各種人脈,他能有今天?”
徐安自動忽略了這些年從楚東身上壓榨了多少錢。
徐曼聲音裡透着一絲疲憊,“我就問問他這幾天在做什麼,你怎麼這麼大的氣?”
徐安沒好氣地說道,“姐,你不知道,以前的楚東不管我給他安排什麼工作都會去,現在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總之,什麼通告,廣告之類的,通通要看心情了。這種爺,我現在不想伺候了。不是看在姐的面子上,我真想找人揍他一頓。”
要看心情了?
徐曼心底冷哼了聲,什麼時候楚東成了這樣了?
這不就是他一些想離開她和徐安的伎倆?對於徐安而言,他掙不到錢了,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徐安自然會放過他。
見徐曼一陣沒說話,徐安繼續說道,“姐,我瞧着楚東的心思不在這裡,要不我們就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誰纔是他真正的金主?”
徐曼眼底隱過一絲陰鬱,爲了楚東對付別人,她可是從容的很。
但是傷害楚東的事情,她真是沒有想過。
難道,他們之間真要走到這一步?
“呵”,徐曼輕笑了聲,人生就是這樣,好的時候恨不得把命給了對方,分開的時候,恨不得將對方的胸膛掏開,看看心臟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話音剛落,手機那頭靜了下來。
許久,徐曼幽幽地開了口,“徐安,你看着辦,這件事就不用告訴我了。只要不派人打他就行了。”
徐安鄙夷地呲笑了聲,“姐,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楚東是你一手扶植起來的,就算我們毀了他,他也不敢怎麼樣。這樣的人,心都不在你這裡了,你留着他還有什麼用?”
徐曼攥緊手機的指關節泛白,低聲喝道,“徐安,你說了給他點小教訓,我也同意了,你還是這裡嘮叨什麼?”
“好-好-好-,都聽你的,就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不過下次他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就對他不客氣了。”徐安忙不迭地應道。姐的性子他知道,這輩子算是中了楚東的毒了。
永無翻身之日了。
不過這次讓他意外的是,雖然他提出了對楚東施以小戒的要求,徐曼居然同意了。
那麼,他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一定讓楚東銘記於心。
讓他知道,得罪徐家姐弟的下場是什麼。
同一時間,陽城另一處酒店裡,季以宸打開酒店房門。
葉流螢憤憤然地走了進去,在茶几旁的單人沙發前坐了下來,“季以宸,徐曼是不是膽子也太大了。傷了我外婆,居然還敢留在這裡。你想爲什麼留在這裡不走?”
季以宸好看的眉頭微微擰着,望向葉流螢的眼眸裡隱過一絲擔憂,長久以來,徐曼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葉流螢。
而現在,葉流螢於她而言,已沒有那麼大的威脅了。
因爲葉流螢的身邊是他,而不是楚東。
那她還能有其他原因留在這裡?比如留下來看山水?比如旁側的男子?
手機電話響了。
季以宸拿起電話走向了另外一旁,“仲碩,什麼事?”
手機那頭,寧鍾碩小心翼翼地彙報着,“季總,你發過來的男子照片據我所查,好像陽城並沒有這號人物。另外,我和瞿秋寒聯繫了下,公安系統數據庫裡,也沒有這號人物。”
自從季以宸和葉流螢在一起後,似乎整個人變得更有人味了,相對應地,心情和表情也多樣化起來。
有時,碰上季以宸心情不好,免不了挨訓了。
“嗯——”季以宸低低地應着,眉頭緊鎖着。
第六感覺告訴他,這名男子絕對不簡單。
寧仲碩和瞿秋寒出動,居然找不到他丁點信息。
他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手機那頭,寧仲碩自顧自地說着,“更奇怪的是,這位男子像是平空出現在徐曼身邊,陽城和她走的近點朋友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
放下電話,季以宸仍舊倚在窗前,望着窗外成片的燈火,心底疑道,難道是他過於擔心了?
葉流螢見季以宸初期的沉默,不由得站起身,輕聲問道,“季以宸,你想家了?”
“呵”,季以宸淺笑了聲,想家?他會想家?他有家可想嗎?
轉過身,季以宸已經換上一副清淺的笑容,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俊臉,在葉流螢面前突然放大,語氣裡透着一絲調侃,“葉流螢,以後別和我提這個,再提,爺辦了你。”
葉流螢手捂胸口處,驚了一大跳,步伐倉皇,急忙向後退去,“季以宸,你想違約?”
季以宸望着葉流螢精緻白皙的俏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抿嘴帶起一抹捉狹的笑意,“葉流螢,好像每次發生特殊情況時,我都是受害者。”
葉流螢臉頰紅暈更甚,咬牙,怒目而視,“季以宸,你”
就算每次都有她的原因,但作爲男人在這種事情上不是佔便宜的?居然還好意思奚落她?
季以宸笑着問道,“葉流螢,我怎麼了?是誰在外婆面前說,我是你的男朋友?就算我想怎麼着,只不過在行駛男朋友的正當權力,有什麼好奇怪的?”
呼~~
真的是厚顏無恥,加無賴~~
再和他待下去,葉流螢覺得不安全了。
葉流螢微微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季以宸,行,你贏了。我投降,我去睡覺還不行?”說罷,葉流螢腳步輕盈的向後轉去,她的房間就在隔壁,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騰地一聲,身子被拉了回來,瞬間進入了某人溫暖的胸膛裡。
耳邊傳來季以宸吐氣如蘭的呢喃聲,“葉流螢,你就這麼快走了?難道不來點什麼睡前禮儀?”
感受着季以宸身體的變化,葉流螢心底莫名地一顫,暗自嘀咕,孤男寡女的。她怎麼就這麼傻?一回來就應該直接去自己的房間呀。
季以宸雙手攬住葉流螢的腰肢,望着她,眼底隱過一絲慾望,聲音暗沉嘶啞,“女人,你就負責點火,不負責熄火?”
“我”葉流螢蜷縮在季以宸的胸膛裡,不,嚴格來說,葉流螢的身子被季以宸禁錮在他的胸膛裡不得動彈,呼吸都不順暢。被季以宸這麼一挑逗,臉頰早已通紅。
話未說完,季以宸的脣狠狠地覆了上來。
熟悉的體味和感覺傳了過來,葉流螢一陣眩暈,腦子裡空白一片,偌大的客房裡只有葉流螢“撲通撲通”地心跳聲。
不待她反擊,季以宸已快速地放開了她。
“你”葉流螢瞪圓了眼,望向面前的季以宸,咬脣怒道。
不待葉流螢開口,季以宸再次俯下身子,似是意猶未盡的在她嘴脣上輕啄了一口,“怎麼?對我的行爲有異樣?如果不然,之前你中了媚毒,你求我給你解了。現在我慾火焚身,你是不是得給我解解。”
在季以宸的面前,葉流螢承認,她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份,仰頭衝着這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乾笑了兩聲,“好吧,現在兩清了。我可以去睡覺了吧。”
說罷,向着門口落荒而逃。
“呵”,季以宸望着葉流螢落荒而逃的背影輕笑了一聲,女人,給你一點時間。
“砰”地一聲,門關上了。
季以宸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電話那頭傳來了羅婷極爲恭敬的聲音,“季總——”
“嗯-”季以宸聲音低沉,“羅助理,公司裡這幾天有什麼事沒有?”
“先前,梁氏集團樑治偌的貼身秘書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合約一事,我和她說了。公司臨時有事,過去不了了。”羅婷的聲音裡隱過一絲雀躍。
這樣的結果正是他所想的,只是知道季以宸在對待這種事情一向不是很關心,畢竟對於他來說,這種事情見多了。
“嗯——”季以宸再次低低地應着,心裡頭總有一種說不出情緒,創建萬娛集團這裡多年,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一切看似平靜的湖面,下面到底有多少的波瀾等着他?
“羅婷,這幾天注意點,一有什麼事及時向我彙報。”季以宸沒有因爲樑治偌的知難而退,而放下懸着的心絃,反而格外叮囑了句。
感受到季以宸不同尋常的語氣,羅婷收起了心頭的雀躍,連聲應道,“季總,請放心。一有情況我會及時向您彙報。”
確實,是她大意了,作爲季以宸的特助,她自然清楚萬娛集團和梁氏集團之間的關係。
先前因爲樑雨琪的事情,兩家公司可以說是蜜月期,至少表面上關係挺好的。而現在同樣因爲樑雨琪,梁氏要出手了。
樑治偌浸淫陽城商業圈數十年,依然如同風中胡楊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這一次,萬娛集團算是遇到強敵了。
“好——”放下電話,季以宸在房間內坐了下來。
葉流螢外婆的病情就算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至少需要一星期以上才能挪窩兒,畢竟,外婆那麼大的歲數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