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到雨的身邊,該嫩他商量道:“哥們,現在有弱事羣體,我們該怎麼辦呢?!”好傢伙,聽得此言,撐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操起傢伙,就準備上前線去了。他這莽樣,我真有幾分不放心,於是又道:“哥們,這裡還有婦女同志呢?怎麼教育我們的?”
這招果然湊效,有老妹的地方,我估計他不會去冒險,轉身看着我,那樣子就是說“你上!這麼光榮的任務交給你了。”我拍拍身上的土,操起傢伙,逼了上去。只聽雪在後面輕聲說:“冰,你幹什麼去?”雨在一旁打着“哈哈”“他去解救平民百姓去了,中國有多少勞苦大衆啊。”虹莫名其妙地在一旁追問:“那裡有百姓?那裡啊?我們有救了。”
我昏,我沒搭理他們,把探照燈打開,直接朝聲音那邊去了。近了,只見一條類似於“狼”的傢伙正被一羣狼在後面狠狠的追。前面那隻顯然是受了傷,跑起來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忽見到我的光亮,直接朝我靠近。我心道:“這傢伙,夠輒的,向我求救來了。算你丫的聰明,今天我就救你一命。”
我端起傢伙,直接了當“喀嚓”只聽槍響,跑最前面的那傢伙應聲倒下。不愧是傳說中的狼羣,眼見有同夥倒下,“呼啦”一下四下散開,只聽一聲極其悲痛的長鳴“嗚~……”,四周便靜下來,一點聲音都不再有,我眼見一頭一隻眼白另一眼紅的狼從我的視線裡閃了一下就消失了。只聽得一寫夜鳥在那“唧唧喳喳”,還有些夜裡活動的傢伙在那奏着交響曲。我走過去,那隻似狼非狼的傢伙倒在不遠處,顯然是精疲力盡了,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氣。見我走來,一動不動,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眨巴着眼直勾勾看着我,許久,才長鳴一聲“嗚”,隨即又低吼一聲“汪”。我暈,這傢伙是狼還是狗啊?怎麼兩種叫聲您老都會?!
我走將過去,抱起那個傢伙,不是很沉,但七八十斤足有。我抱着它回到他們身邊,找了點草藥,幫它包紮了下。這傢伙漸漸安靜下來,眼睛也不眨巴了,一個勁兒地淌着淚。雪看不下去了,一邊用衣袖幫它拭淚,一邊安慰道:“下傢伙啊,你從那裡來啊?別哭了啊,我們會把你當好朋友的,以後好好照顧你。”這傢伙象聽得人話是的,對着雪眨巴着眼,點點頭,隨即也不流淚了。我們頓時來就精神,呵,小樣,你難道是神不成?!
老妹也過去撫摩它,漸漸地,這傢伙居然就這樣進入了夢鄉。看着它熟睡的樣子,我還真有點不忍心去打擾它,於是我們決定就在附近找個山洞休息。
我帶上傢伙並吩咐他們:“你們在這裡等着我,我去附近找找,有沒有山洞之類的。”雨站了起來,順手擡起槍,道:“我跟你一起去。”“不了,你得照顧他們倆。還有,這傢伙,不知道是狼還是狗的傢伙你也得看好了。還有,最好別開燈,這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妹妹岔話道:“晚上我們吃這傢伙?我可不吃狗肉。”我白了她一眼,“這可不能吃,我感覺這傢伙有靈性的。”我帶上槍,打開探照燈,朝左側走去。雪跟上來,拿着那把她一直沒撒手的AK47,我轉身道:“你來做什麼?這裡不安全。你跟他們倆呆一起去。”雪看着我,深深的,一眼就象要吃掉我大個人似的,夢蒙地說:“帶上我吧,正因爲不安全,所以我不放心。”“沒事的,你回去吧。聽話,我一會就回來。”我轉身欲走,雪拉着我的衣角,“不行!我必須去。”看着我猶豫不定的表情,又補充道:“無論如何!”我看着她,以她的性格,再爭辯下去,也是我舉手投降的份。“那你跟着我吧。”又回身向雨道:“好好照顧我妹妹!”雨漫不經心地說:“放心吧,你什麼時候成唐僧了?!”
我們朝左邊的林子走去,不遠處,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山洞,離地面不高處,也就三米左右,我飛蹬一下抓住一棵樹攀了上去。我用探照燈朝裡面照了照,這是一個斜向上的洞,裡面還算乾燥,而且很空曠,又沒有動物居住過的痕跡,這樣的洞我很滿意。
正當我爬再上面想晚上怎麼吃東西的時候,忽聽雪在下面大喊:“啊!”雪沒帶燈,我嚇了,肯定出事了,我“呼啦”跳將下去,雪呆在那裡,手指着不遠處,努努嘴:“那裡、那是什麼?!”我一看她是嚇呆了,並無大礙,放心了許多。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一隻眼白另一隻眼卻成相對的絕對紅色的眼睛進入我的視野——是那頭狼,就我剛剛聽道“嗚”大叫的那頭狼,我清楚地記得,它那一白一紅的大眼,現在想來,這肯定是狼王。它都跟這裡來了?我大叫:“走回去!他們……”我沒說完,是我不敢想下去。
我拉着雪,跑回雨那裡,遠遠地就聽到雨在跟我老妹講笑話,我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我在心底安慰自己。
“怎麼了?”雨瞪着眼看着我傻傻地看着他兩,開口道:“看你們氣喘悅悅的樣子,遇到鬼了?!”
我才返過神來,笑道:“呵呵。沒事,要真遇到鬼就好了,今天晚上我們就有鬼肉吃了。”老妹驚詫道:“哥,你什麼時候吃過鬼肉?”我輕輕拍拍她的腦袋,笑道:“你不聽哥哥話,那天我把你這個‘鬼靈精’吃了先。”妹妹大笑:“嘿嘿。”雪顯然還沒緩過來,剛纔那雙眼,的確太嚇人了,對於她這種城市長大的女孩,真是委屈她了,我無奈地搖搖頭。
過一會,雪感覺沒事了,笑道:“嘿嘿,剛剛我看到一個鬼了。”她顯然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只是有些木納。我妹妹來勁了,她似乎天生對‘鬼’感興趣:“那裡,嫂子,你們在那看到的。”“等下我帶你去。”我看着她們打趣,心裡安然了許多。收拾好行裝,我抱起那頭受傷的“狼”,朝山洞那邊走去。
一路無話,我們很快就到了山洞前,我先攀將上去,把行李一一遞了上去,我發現雪的揹包異常沉重,她不是就背了些衣服和食物嗎?怎麼這麼重?我在心裡想。大家“嘻嘻哈哈”地爬了上來,對於我們這種山裡長大的孩子來說,這麼點高度根本就不算高度。
大家七手八腳地開始煮東西吃,商量着怎麼個吃法。我和雪的意見一致——“什麼都行!”但我老妹和雨就有分歧了,老妹堅持要吃烤的,雨堅持要吃煮的。最後大家投票,“三比一”決定吃烤了,畢竟這地方烤的好弄些,老雨拘着嘴,下洞去拾柴火去了。我跟了上去,這裡山大樹多,乾枝葉更是數不勝數,一會就撿了一大捆。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對雨說:“老雨同志,我感覺那頭‘狼王’一直跟着我們,見我們帶着傢伙它沒敢靠近,看來我們得輪流值班了。”
老雨轉過身看着我,確定我沒開玩笑才說道:“聽爺爺講狼羣有嚴密的組織紀律性,開始我還不信。看來果真如此啊!”
他爺爺講的這個故事我也知道,這老家裡,會爬的小孩就開始聽老一輩講他們的傳奇了。一是爲了嚇唬我們,不要沒事就亂往大山深處跑,另一個目的就是炫耀他們是如何的英勇,我們得如何如何地尊敬他們。
那是放生在解放初期的故事,當時我爸爸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爺爺,是我們寨子的寨主,那時候我們那裡還沒有“生產隊”的說法。三五村莊就叫寨,一寨之主就是隊長,隊長雖不是很大的官,但在人們心中,是佔有絕對地位的領導。誰家有什麼事都得找寨主商量,寨主說一絕對沒人說二的幹活。
那陣子我們家鄉鬧“三禍”,狼爲首,野豬爲其次,豹子是老三。狼經常來院子裡“偷雞摸狗”,甚至還騷擾小孩,野豬則是晚上活動,糟蹋莊稼,豹子可有名了,大白天都敢來家叼豬吃,但這傢伙很少出現。最“臭名遠洋”的還是狼,見它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這傢伙討人厭。時下就興起了一陣“打狼運動”,隊長當然是我爺爺,副隊長就是雨的爺爺。雨的爺爺是我們寨子的民兵,有名的武家。
那次在我們寨子出現的那羣狼爲首是一隻“白頭蒼狼”,傳說這種狼是成了精的,有靈性。但再有靈性的傢伙如果把心思放壞事上註定還是得被人們咒罵的對象。那頭狼可厲害了,經常跟寨子裡的人玩游擊戰,有時甚至運用上了三十六計之“調虎離山”。村民對它是恨之入骨,尤其雨的爺爺和我的爺爺,更是狠不得把它頓了再烤,抽筋喝血。
話說這天,雨的爺爺和我的爺爺上山巡視,正遇到傳說中的這個“狼王”,隨即展開了搏鬥,雨的爺爺受了傷,左腳廢了。終於殺死那頭“白頭蒼狼”,兩人攙扶着回到寨子裡,當晚就把它頓了吃了。
大家殺了狼王,就都放鬆了警惕。夜深的時候,狼羣忽然來襲,咬死了雨的奶奶和一些村民,揚長而去,從此再以沒見到這羣狼了,奇怪的是,那頭“白頭蒼狼”的骨頭卻不見了。許多年後,大家在大山背後一條深溝裡發現一堆白骨,仔細辨認下來,正是那頭“白眼蒼狼”和它的“子民”的遺骨……雖然我一直對這個故事產生懷疑,可能是爺爺們教育我們要孝道而說的吧。但今日今時,我忽然覺得這個故事也許是真的。聽雨也在懷疑,我更加堅定了我的想法,這些傢伙一定會來複仇的!
我看着雨,安慰它道:“不會有事的,有我們兩在,區區就頭狼,就是來一羣獅子,我們不照樣拿下?!”
雨苦笑道:“呵呵,我怕什麼?別告訴她們倆。”
“嗯。”我點點頭,“走,回吧。”
趕回去的時候,她們倆已經把兔子和松雞清洗乾淨了,見我們回來,朝我們喊道:“喂。你們倆幹什麼去了?這麼慢啊?”
我們燒好火,用一層黃土把兔子和松雞包了,用一根樹枝串上,架在火上開始烤。雪和虹在那裡不停地翻滾着,這種吃法是我小時侯學的,叫着“叫花雞”,聽這意思當然不是高層人士享用的晚餐。做法也很簡單,找新鮮的兔子或松雞洗淨裹上香料,然後再撒點鹽,再裹上黃土,烤到黃土掉落爲至,聞起來香,吃起來更是爽口,看上去金黃色的,油孜孜的,但一點也不膩。最主要的是一定要用黃土包上,別看這樣好象不怎麼衛生,但絕對的衛生,高溫之下黃土掉落,自然會帶走表面的那一層脂,所以就不用考慮這個環節了撒。爲什麼非得用黃土呢?一是它粘性強,容易操作;二是它傳熱度適中,不至於把肉烤糊;三是黃土含微量的有利人提成長的元素,烤的過程中,肉會吸取這種元素;四是中藥上說黃土是一種藥,在野炊中加入它可解毒。
不過在這裡說到鹽,我纔想到,我們沒鹽。怎麼辦?如果人提長期不涉入鹽的話,會造成脫水等症狀的發生。而這荒山野嶺的去那裡找鹽呢?我無奈地哭笑道:“同志們,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我們沒鹽!”聽完我的話,雨先是擡頭一愣,隨即就冒出:“對呀,怎麼辦?”那知虹和雪聽到我們的對話,“噗嗤”一笑,“怎麼?還有難得到二位的?”雨搖搖頭:“不!我有一損招,不知道你們願意用否?”
我急道:“什麼招,損不損說出來再說。”
雨“嘿嘿”一笑,“此招、太損,況且有女同志、在,鄙人實在不方便說出。”
看他這樣,我十有猜到他想的什麼招了。不過我沒發表意見,以我們兩位聰明女士的思維,她們肯定已經想到了。只見老妹掄起“粉拳”砸向雨,雪也加入戰鬥,把雨一陣好打,嘴裡還罵罵咧咧:“小丫的,下次再出這樣的損招,直接拉出去‘喀嚓’!”回頭向我道:“冰,你怎麼不表態?是不是他的同夥?”
看這架勢,得對付我了,我連忙道:“施主啊,你罪過啊。貧僧是保不了你了,罪過罪過!”
雨在一邊委屈地叫道:“不就是喝尿嗎?還不是自己的。”此話一出,又惹來一陣暴打。
我連忙打着“哈哈”,“別鬧了。再鬧就烤糊了。”
一聽糊了。二人立馬回頭,關切地看着可愛的燒烤。見沒事,吩咐道:“你們兩個的幹活,過來翻動的幹活。”見我們不愛動彈,虹丟下一句:“速度的幹活!”和雪“嘻嘻哈哈”地朝她們的揹包去了。
我和雨翻着烤肉,不一會兒,她們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包鹽和四個飯盒子。我驚奇道:“那弄的?”
雪笑而不答,妹妹可笑開了懷:“怎麼?想知道?求我們撒。”
我無語,呻道:“不說算了。”
“告訴你吧?看你就想知道。”
我直起耳朵,雪“噗嗤”一笑,隨即說:“是從那些解放軍叔叔那裡弄來的撒。”
“我怎麼沒看見。”
雨也附和道:“對,太對了!”
虹西西地說:“你們只知道看槍,那記得這些東西?!”
也是,我們在飛機上只顧那幾枝槍了,對於這個,我們還真沒發現。正說着話,黃土掉了,撒上鹽,我們開動了,直吃得吃不下爲至……“汪”,我們正吃得高興,背後忽然一聲狗叫,它醒了。我抱過它,把剩下的東西都餵給它,這傢伙也不客氣,完全忘記了自己受過傷,就張嘴開動了起來……大家吃飽了,就都回到山洞,原計劃我先躺在洞邊值班。但見雪從她的揹包拿出幾個袋子,遞給我們,我道:“這是什麼呀?”
“睡袋!”妹妹搶先回答道:“笨蛋。”
“睡袋?”我愣道。
“也是從飛機上弄的……睡吧,大家。”雪笑說完,幫我拉開睡袋的口子。
“你先睡吧。”我幫她拉開睡袋,“我想看會星星。”
雪依言,鑽進“睡袋”睡去了,我見大家都躺下,說真的,也挺困的,但我害怕狼羣來襲,也不敢大意。跳下洞去,拾了把乾草,替這隻“狼”弄了個窩,讓它先睡下。
不一會,就傳來大家的呼吸聲,叢林裡安靜下來了。我仔細地看着眼前這隻“狼”,忽然想起它不是狼,而是,但我又不敢確定是不是,想了許久,我終於想起這種狗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