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城

金兵大營!

“將軍,我是真沒辦法了,這宋人簡直膽小如鼠,看來他們是下定決心要龜縮在九頭城裡不出來了。”殺人的金兵來到完顏宗俞帳前跪道。

“我知道,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出來。”完顏宗俞道。

“那你要我們虐殺這些宋人到底是爲什麼?”來人問道。

“他們現在心裡抵抗性和戒備都很強,我就是要擊垮九頭城的心理防線,讓他們迷茫,感覺不到守城的意義,這樣一來,我們就贏了。”完顏宗俞道。

“將軍英明!”衆人都拱手道。

“對了,準備一下,後天我們攻城!”完顏宗俞道。

“攻城?!”來人不解其意。

完顏宗俞附耳對着來人嘀咕了兩句,來人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高啊,妙啊,將軍!”來人忍不住讚歎道。

“去吧。”完顏宗俞鬼手示意來人離開,隨即臉上居然露出了絲絲愁容。

“將軍,是不是……”完顏獴走了過來。

“無妨!”完顏宗俞打斷了他。

……

九頭城上死氣沉沉,每個人都親眼看到了金兵虐殺宋人的全過程。這事轉眼之間就傳遍了整個九頭城,八大將領連夜趕到主城來問明真假。

“是真的!”秦茗忍不住閉上閉上了眼睛,每回憶起這個畫面秦茗就心如刀割。

“簡直是令人髮指,居然用屠殺的手段來逼迫我們,完顏宗俞簡直卑鄙!”羅瑜怒罵道。

“這也說明了完顏宗俞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說這個攻守遊戲完顏宗俞隨時可能反悔,我們要更加小心纔是。”秦茗道。

“小心什麼,大不了就是決一死戰嘛。”白辜憤憤的說道。

“小心的維持住這個遊戲的平衡,直到我們有能力和完顏宗俞真正的正面交鋒爲止!”秦茗道。

“城主,別怪我朱明嘴快,在場的各位將領有誰怕死的,這麼苟活着還不如真刀真槍的殺一場來的痛快,也好過被金狗罵作小人!”朱明道。

“你們一會兒去城樓上看看吧。”秦茗道。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的。

來到城樓之上,放眼城下又是一排排跪着的百姓,宛如一隻只待宰的羔羊一樣。在衆人無奈的眼中金兵又開始了新一天的虐殺,哀嚎,哭喊,絕望的呼救聲盤旋在了九頭城上空。城樓上的衆多士兵都忍不住偷偷的抹眼淚,八大將領個個被氣的渾身發抖,雙眼瞪出鮮紅的血絲來。要不是秦茗最後時刻攔着,脾氣暴躁的朱明和白辜早就衝上去叫罵了。

等到這一天的虐殺結束,秦茗叫上八大將領並集合了城牆上的所有士兵,如今這裡每一個人都是怒氣衝衝,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了。

“各位將士,大家都看到了吧,城樓下發生了什麼?我大宋的百姓正被金人所屠殺!”秦茗憤憤的吼道。

“城主,出去和他們拼了吧。”突然有人吼道。

“和他們拼了!”

“拼了……”

衆人突然高聲呼道,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出去拼命,我也想過,但是這樣你們會死的,都會死的。”秦茗道。

“我們不怕死。”衆人齊呼道。

“你們不怕,可是我怕。”秦茗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我怕你們死,你們要是全死了九頭城怎麼辦,這一城的百姓怎麼辦。看看城外的這些百姓,就是其它的城沒有守住而被抓起來的百姓。如果今日我們出城和他們大戰一場,大家大不了一死了之,可你們把你們的妻兒,你們的爹孃棄之不顧。那他們就會像城外的百姓一樣被抓起來,被虐待,被屠殺,你們,於心何忍!”

“這……”衆人啞然,秦茗說的話句句在理字字誅心,城樓之下百姓的下場歷歷在目,若是九頭城真的破了那城下百姓的今天就是九頭城百姓的明天。

“可是城主,我們實在是不忍看到我大宋百姓被人屠殺啊,這些夜裡那哀嚎聲縈繞在我腦子裡,我睡不着啊,我想去救他們。”士兵們哭着說道。

“他們已經是死人了,救不回來的。”秦茗一字一頓的說道,這話雖然殘忍,但是他必須說出來。

“如果九頭城弓多箭足就好了,那我一定讓他們萬箭穿心的滋味。”一士兵咬牙切齒的說道。

秦茗無言,若是弓箭再多十萬支他肯定會下令萬箭齊發逼退金兵,也不至於到如此難熬的境地。

……

夜裡秦茗和八大將領正在商量對策,突然外面一陣嘈雜聲傳來。

“怎麼回事!”秦茗出門問道。

“城……城主,金兵開始攻城了!”一士兵匆忙來報。

“攻城,叫弓箭手準備好木箭,一旦進入射殺範圍立馬放箭!”秦茗道。

“這個……恐怕不行。”士兵面露難色。

“不行?怎麼不行。”秦茗不知何意。

“金兵這次居然把百姓放在最前面,如果放箭他們恐怕沒一個能活的。”士兵道。

“我去看看。”秦茗說着匆匆上了城樓。

城樓之上此刻點起了熊熊火柱,將城上城下都照了個透亮,這是九頭城城樓緊急的信號。秦茗藉着火光看到城下黑壓壓的人影向九頭城涌來,隊伍最前面的兩排是被綁住雙手的百姓,他們被金兵推搡着一步步向九頭城靠近。

“還等什麼,弓箭手準備!”秦茗大呵一聲。

“城主……”城樓上的衆人都一臉的於心不忍。

“拉弓射箭都不會了嗎?”秦茗怒斥道。

“城主,城下有百姓啊,他們已經夠可憐了。”一士兵道。

“他們可憐,若是九頭城破了誰來可憐我們!”秦茗轉頭吼道。

衆人鐵弓拉圓,弓弦被繃得嘎嘎作響,卻遲遲沒人願意射出這第一箭。

“都不會射箭了嗎?那就我來教你們怎麼射箭!”秦茗從身邊的守衛手中奪過弓箭,隨即鐵弓一拉,嗡的一聲木箭脫弦而出,嗖的一聲射到了城下的人堆裡。

“射!”秦茗再次吼道。

秦茗射出的一箭好似給了衆人一個決心,將士們雙眸之中溢出熱淚,隨即城樓之上一聲巨大的嗡響響徹天際。霎時間鋪天蓋地的木箭黑壓壓的宛如蝗蟲一般涌到城樓之下,城下一時之間痛苦哀嚎不斷,聽得人心驚肉跳。

嗡嗡嗡,趁着金兵慌亂之際九頭城城牆之上又連射了三波木箭,火光之下一時橫屍無數。金兵見此情形知道繼續下去只是送死,隨即紛紛開始撤退,黑壓壓的人羣好似退潮一樣漸行漸遠。

“城主,你看。”羅瑜指了指城下的屍體。

秦茗向下望去,城下橫七豎八的躺着將近兩百具屍體,但是其中手無寸鐵的大宋百姓就佔了一大半。

“金兵自己都穿着鎧甲,我們的木箭很難射穿,只是可憐了這麼多無辜的百姓啊,他們死的太不值當。”羅瑜道。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如果可以,我願意將金兵抓來的百姓全部殺光。”秦茗怒目道。

羅瑜點點頭,他相信秦茗做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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