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全身上下被扒得差不多的章子柏悽悽慘慘,頭也不回的離張磊和朱芳平而去。
朱芳平看了一眼張磊道。“我也要先回去了。”
她要回去哪裡?張磊一把拉住她道。“我用車送你。”
“費事了。”朱芳平甩開他的手。“我那裡租的廟小,容不下你的車。”
張磊臉冷了下來。“那就跟我回去。”
又是這幅自以爲了不起的精英的模樣。
朱芳平也學着他冷笑道。“不好意思,晚安,張先生你請自便。”說完轉身就走。
可是從夜風中傳來的一句話,又令她停住了腳步。
“你再走一步,我就把你的鐵架扔在垃圾堆裡。”張磊如是言道。
阿彌陀佛,千萬別扔,除了那間租的房子外,她的全部財產就只剩下這個鐵架了。
“不走,小的恭候你的大駕呢。”朱芳平轉身,臉上擺明了假笑道。
別小瞧了這個鐵架子,剛剛可是有人出錢要買它的。
就算不賣,把這鐵皮子零零碎碎的敲下來,也能換上好幾斤的麥芽糖。
張磊聽後,纔拿着鐵架上前。
此時,朱芳平卻奇道。“你不是說你用車嗎?”
挽起了袖子的張磊嘲笑她道。“說你笨,你還不認,你那裡不是廟小嗎?廟小我的車就不能屈尊了。”
那麻煩你也不用屈尊了。
其實這句話有點矯情了,朱芳平深知自己現在身無分文,要麼立刻找到工作,要麼回頭。
這工作嘛沒文憑,找不到好的,說到回頭,她又不甘願,思來想去,朱芳平決定明天去街口面對垃圾場的那間小食店問他們五百元包吃住行不行。
她正出神的想着,卻沒有看見前面有輛車駛來。
幸好手疾眼快的張磊連忙扔掉鐵架,伸手把朱芳平拉回。
就在他伸出手之間,張磊無名指上的婚戒銀光,把車上人的眼晃了一下。
坐在車上的寶菲兒看到張磊和被他罵到縮頭的朱芳平,臉上不禁出現了微妙的色彩。
這兩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她看錯人了。
這時正在罵朱芳平不小心的張磊看了一眼車身後,眼眸如薄利的刀鋒極快地掃視了一眼車裡面的她。
就這一眼,仿如是劃過月華的銀光,如霜一般令人寒戰。
是張磊的氣息沒錯。
雖然他現在挽起袖子,也赤着腳,但是如人中之龍的氣勢仍然不能被掩蓋。
可他爲什麼和朱芳平出現在這裡。
但是無論他們有原因,她都不可以留下來,因爲張磊的眼神非常不妙。
時近半夜,夜空己是一片朦朧,淡藍色天幕只有幾顆的星辰在懸於上空閃爍。
萬家燈火鱗次櫛比地熄滅。
寶菲兒遠遠駛去的車身在明滅中幾度浮沉。
張磊知道剛剛差點撞到朱芳平的車子是寶菲兒的,他的心中隱隱浮現出某些事,不等確定,卻看見朱芳平鬆開他的手要去拿剛剛被他扔去一邊的鐵架。
但是無論她怎麼快也比不上旁邊拾荒人員的近水樓臺先得月。
眼睜睜看見自己唯一的財產都不見了,朱芳平在原地跺腳罵張磊。“都怪你隨便扔東西。”
“不就一個鐵架,比你差點就撞上車的事情小多了。”張磊厲色地朱芳平道。“還不記前事啊,你之前就被車撞過。痛一次還不能讓你長記性嗎?”
朱芳平一聽垂首。“知道了。”
“知道,那還不走?”張磊拉她。
可是朱芳平不幹。
“再不走的話,你以後就乖乖地跟我回家。”張磊臉色一沉,周身散發出凌人的危險的氣息。
令人意外的是,朱芳平也不退避地迎視他的目光。“就是不走。”
沒了耐性的張磊用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那就跟我回去。”剛說完,他的手象繩子一樣堅硬地束縛住她。
朱芳平楞了一下,但隨即用力地在他胳膊上一咬,在趁着他吃痛的一縮手,她掙脫出他的懷抱後飛快地憤跑到前方。
“朱芳平!”在她的身後響起了張磊聲音。“你給我站住。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耐性?跑到一家正在煮雲吞的朱芳平聽見後對攤檔的老闆說“聽見沒有,那個男人沒什麼耐性,你煮雲吞給我煮快點。”
雲吞檔的檔主一聽,飛快地把煤氣開大,把雲吞儘早熟。
等張磊追到的時候,朱芳平正好捧着雲吞到桌上。
“朱芳平!”張磊一看見她後眼神如火。“你好........”
“我好什麼?”朱芳平撕開一次性的筷子笑眯眯地衝他道。“我肚子餓,想回去前先吃碗雲吞都不行啊。”
張磊聞言,泄氣地坐在她的面前。
朱芳平分了一對筷子給他。“快吃,老闆要收檔了。”
其實一夜下來,張磊也有些肚子餓。
朱芳平也更餓,她連吃帶吹,一邊自己吃,一邊夾給張磊吃。
待到碗裡湯水盡干時。
雲吞檔的老闆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承惠五元。”
這話像一顆***在頭上爆炸。
朱芳平迅速地看着張磊。“還有錢沒?”
“被你全部施捨給人了。”張磊沒好氣地應她。
檔主一聽,臉色開始不好了。
朱芳平一見,連忙道。“你有的。我知道你有的”
然後她拉起張磊的手,狀似要去搜他的身,實則她大叫了一聲。“快跑。”
張磊雖然慢了半拍。
但起碼腳長。
等檔主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兩個吃白食的人已經光明正大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兩人回到租房的地方。
跑的氣喘吁吁的朱芳平忍不住大笑起來。
但奇怪的是,張磊沒笑。
“喂!你沒發現這很搞笑嗎?這是我們第一次吃白食吧。”朱芳平繼續大笑,但是笑聲未落,一桶水從樓上對她當頭淋下。
這時張磊才正經地把食指放在脣上道。“現在已經是深夜,請調小你的音量。”
王八蛋,現在纔來提醒。
朱芳平真是怒火中燒。
所以回到房子後,她把一盆水橫在牀的中央宣佈道。“今晚我們要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隨便。”累得沒話說的張磊連衣服不脫,就倒在水盆的另一邊。“隨便。”
朱芳平哼了一聲後也顧不得洗澡,倒在了水盆另一邊。
半夜!
朱芳平聽到“砰”一聲!她嚇了一個機靈馬上坐了起來開燈。
此時發現,原來放在牀中央的水盆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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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了起來的張磊喉結處的脈搏劇烈的跳動。
這景像把朱芳平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沒想到這人會在半夜發情。
就在張磊脫去襯衣再除下褲子時, 朱芳平抓起牀上的唯一個枕頭狠狠的摔了過去後語無倫次的道,“你隨便發情的樣子跟禽獸沒什麼分別。張磊,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你說什麼?” 張磊下鄂倏然抽緊,臉色變了又變.他揮開枕頭後咬牙切齒地對牀步步進逼。
朱芳平的脊背有些發涼,隨即她滾下牀直接向浴室跑去。
可是沒等跑到,張磊伸手擒住她的手臂,居高臨下的俯視她。“你是比不過我速度的。”
“放手!”朱芳平用盡一切力量掙扎,但是張磊只是當擒小雞一樣,就把她扔去了牀上。
朱芳平剛要大叫。
卻聽見“砰”的一聲後,進了浴室的張磊重重關上了門。
他一邊在裡面放熱水一邊罵她。“朱芳平,連睡覺都不老實把水盆全部踢翻在我的身上。真是極令人討厭。” 說完後他連續打了幾個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