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小宗門來說,修真法寶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尤其能輕易擊潰先天高手的法寶。
比如蒼山門,這只是一家小宗門,擁有下品洞天福地。
因爲當初參加過對抗外來修士的戰鬥,宗門前輩臨行前,特意在洞天福地佈下靈氣陣法。隨着各大洞天福地紛紛恢復,蒼山門漸漸重振旗鼓,多了幾分活力。
不過下品洞天福地內的靈氣實在稀薄的很,又限於修行功法低級,最多支撐到他們突破搖光境,這還是驚才豔豔的存在。
至於天賦一般的修士,能突破練氣境都算邀天之幸,進入辟穀境更是萬中無一。
百多年來,華夏修行界日益凋零,那些沒有洞天福地的宗門,大都湮滅在歷史中,還剩下的寥寥無幾。
不客氣的說,若非靈氣及時恢復,再過百年,洞天福地的數量可能比宗門還多。
如此一來,修行界總體還算寧靜,除了偶爾和邪修交手,彼此之間很少發生爭鬥。
尤其陸離出現後,他在赤陽宗大戰四方,導致西門凌天自殺,後來秦惲等人重新組建天道盟,這兩年,各宗門彼此合作,交流頻繁,關係越發密切。
那老者乃是蒼山門掌門胥源,練氣境初期修爲。
昨晚接到胥江的消息,聽聞修真法寶落在普通人手中,他哪能忍得住,當晚便下山,乘飛機來了中海。
作爲一派掌門。胥源自然不是小年輕能比。利用胥江十九處副組長的身份,很快把沐家查了個底朝天,連祖宗八代都沒放過。
調查的結果很不錯。沐家除了有家公司,其他方面很普通,既沒有世俗界背景,更沒有修真界背景。
說實話,如果沐家認識修行界人士,哪怕對方來自一家小宗門,胥源也不打算出手。赤陽宗前車之鑑。他實在沒勇氣挑釁天道盟的威嚴。
此時,看見陸離滿臉不屑。直言宗門對錯,胥源不由大怒。宗門是任何修士的逆鱗,侮辱宗門將是不死不休的結局。
他滿臉陰沉的望向陸離,冷冷的道:“小朋友。你父母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在長輩面前要心平氣和,保持謙遜嗎?”
陸離啞然失笑:“尊敬長輩自然沒問題,可惜你還不夠格。”
“恩?”
胥源仔細打量陸離一番,從他身上沒發現任何靈力波動。收回目光,他突然擡掌拍向陸離:“老道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嗤嗤。
一道蒲扇般的掌印瞬間出現,激射而出。靈力摩擦空氣,發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
沈慕清一家哪見過修士動手,當即看得臉色煞白。目瞪口呆。
“氣功?”
“絕世武功?”
“神仙?”
三人突然覺得好像在做夢,對生活在現代都市,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普通人來說,陡然看見這種顛覆三觀的事情,腦海中瞬間出現短暫空白。
掌影以極快的速度襲至,陸離面帶微笑。擡手輕輕一抓。掌印發出啵的一聲,好似肥皂泡般煙消雲散。
眼見掌影消失。沐靜很快回過神來。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假的,嚇死我了。”
沐靜的父母同時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古怪。
看那掌影光芒閃爍,聲勢嚇人,原本還以爲是傳說中的絕世神功,沒想到卻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既然如此,對方有三人,他們這邊有四人,再看陸離滿臉自信,好似胸有成竹,今天這事八成沒什麼危險。
而胥源看見這一幕卻臉色大變,騰的站了起來,一臉陰晴不定。
他剛纔怒而出手,已經動用七成實力,足以把普通人拍成植物人。殺人他倒是不敢,畢竟是普通人,一旦殺了必然受到天道懲罰。
七成實力的一擊,人家連功法都沒施展,擡手就給捏爆了。能做到這一點,其實力絕對是深不可測,至少蒼山門肯定惹不起。
在他的印象裡,就算懸劍宗掌門秦惲都做不到這一點。
“你——你到底是誰?”
胥源緊盯着陸離,艱難的嚥了口吐沫,言語中多了些顫抖。
“呵呵,我自然是我。”
陸離輕輕一笑,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道:“先是欺男霸女,現在竟然直接打上門搶奪私人財物,蒼山門,好大的威風啊!”
聽到此,胥源心中閃過一道靈光,駭的他頓時臉色煞白。他急忙拱了拱手,神色惶恐的問:“那件法寶可是前輩所有?”
“算是吧!我隨手煉製,後來送給了沐靜。”陸離語氣平淡的道。
胥源聽完臉色再變,就連身體都顫抖起來。隨手煉製的法寶都能擊潰三名先天高手,本人的實力還用猜嗎?
“晚輩鬼迷心竅,有眼不識泰山,求前輩恕罪!晚輩這就返回蒼山門閉門思過。”胥源說着,突然看向胥江,怒吼道:“不孝子,還不跪下向前輩道歉。”
自從看見陸離捏碎父親的掌影,胥江就已經嚇傻了。
身爲修士,哪怕境界不高也知道這一幕意味着什麼,毫無疑問,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前輩前輩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前輩饒命啊!”
噗通。
胥江簡直是個演員,被父親吼醒過來,他迅速跪倒在地,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簇簇而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乍一看胥江的神色,還真讓人心生同情。
兒子跪地求饒,胥源卻發現陸離滿臉譏諷,好像不打算放手,頓時焦急萬分。
他再次一躬到底,恭恭敬敬的道:“稟告前輩,晚輩和懸劍宗以及六大門派掌門皆有交情,如今修行界沒落,我修道之人自該相互扶持。念在江兒年紀尚輕,看在天道盟同道的份上,請前輩高擡貴手,放過我等。”
“你是威脅我嗎?”陸離皺眉問。
“晚輩不敢。”胥源趕忙告罪。
“身爲修道之人,不思秉承正義,除魔衛道,卻沉迷權力,欺男霸女,自當嚴懲不貸。”陸離冷哼一聲:“你身爲一派掌門,又是人父,非但教子無方,更是助紂爲虐,同樣不可饒恕。”
“前輩——”聽見這話,胥源大驚失色。
“住口。”
陸離冷喝一聲,屈指點向胥江的丹田。
“我今日廢他修爲,來日再犯,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