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乾脆果斷,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那滿身酒氣的老頭子看都不看荀戒一眼,徑直朝着楚軒走來。
“楚軒,三天的時間已經到了,我的詩你可補全了?”
荀謙抱着酒壺,歪倒在桌案旁邊,看着楚軒道。
“老人家,你的詩已經被毀掉了!”
楚軒看了荀戒一眼,說道。
“什麼?”
荀謙睜開了雙眼,有着殺機顯露,體內彷彿有着洪荒猛獸甦醒了過來。
“是哪個吃了狗膽,敢毀老夫的詩!”
荀謙順着楚軒的目光,看到了正從地上爬起來的荀戒。
“螻蟻,你敢招惹我荀戒!荀家不會放過你的!你死定了!”
荀戒盯着荀謙,厲聲喝道。
“小兔崽子,你是荀家的人?”
荀謙盯着荀戒道。
荀戒冷冷一笑:“怎麼?害怕了麼?現在求饒,我只會考慮打斷你的雙腿!”
“王八蛋,荀家怎麼出了你這種敗類,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
荀謙右手一抓,一根戒尺出現在手中,浩然正氣噴薄而出,將整個朝聖堂徹底封閉了起來,這是問道境大圓滿的文人波動,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絕對的碾壓!
“問道境大圓滿!你到底是何人!”
荀戒第一次慌了神。
“馬上你就知道了!”
荀謙左手一抓,將荀戒提了起來,直接扒掉了荀戒的褲子,那戒尺狠狠的抽在了荀戒的屁股上。
“啪啪啪!”
荀謙也不知道打了多少,荀戒開始還能叫喊,到了後來基本上已經是半死不活。
半個時辰之後,荀謙一把丟開荀戒,揉了揉右手道:“累死老夫了,給你一個機會,叫你們家主過來!”
荀戒半死不活,被身旁的文人攙扶了起來,渾身都在淌血,體內的浩然正氣散掉了八成,修爲更是跌落了兩個大境界。
“你等着,你會死的很慘!”
荀戒滿臉怨毒之色,他捏碎了一塊玉牌,不過半柱香時間,那朝聖堂之外,一道宏大的聲音便傳來:“何人敢傷我兒!”
“滾進來!”
荀謙沒有半分猶豫,大手一抓之下,那朝聖堂之外,一位中年男子身形跌跌撞撞,最終跪在了荀謙的身前。
“叔祖!您怎麼在這兒?”
荀家當代家主面色大變。
“我怎麼在這兒?這裡可是文院啊!老夫身爲執法大長老,不在這裡又在何處?”
荀謙說道。
“混賬東西,你都幹了什麼蠢事?”
荀家之主怒斥着荀戒道。
荀戒面色慘白,怎麼也想不到,這其貌不揚的老頭子竟然是文院大長老,更是荀家在文院的依仗!
“你教的好兒子,連老夫的詩都敢毀,真是好膽子!”
荀謙繼續說道。
“什麼!”
荀家之主二話不說,浩然正氣震盪而出,將荀戒的雙手直接斬斷,疼的荀戒差點就昏了過去。
“逆子,你欺師滅祖,連叔祖的詩都敢毀,斬你兩條手臂,從今日開始,你便不是我的兒子!”
荀家之主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荀謙道:“叔祖,此子大逆不道,任由叔祖處置!”
荀謙嘆了一口氣,荀家之主動作太快了,若是沒有將荀戒的雙臂斬去,荀謙很可能會直接殺了荀戒,但荀家之主已經動了手,荀謙也不好再摻和。
“逐出荀家,斷絕血脈!”
荀謙的話語落下,如同帶有道音一般,在此刻緩緩傳開,那荀戒面色慘白,猛然之間噴出了一口鮮血,體內的荀家血脈被徹底斬斷了。
荀家乃是聖人世家,血脈之中帶有聖人道則,要想斷絕一個人的血脈是最簡單不過的。
“多謝叔祖手下留情!”
荀家之主將荀戒背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向着朝聖堂之外走去。
荀謙搖了搖頭,將戒尺收了起來,這不起眼的戒尺赫然就是執法大長老的象徵,只可惜這些弟子孤陋寡聞,從來都不曾聽聞。
他的目光落在了陸封的身上,微微停留之後,又回到了楚軒的身上。
“你隨我來!”
荀謙一轉身,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之下,帶着楚軒走出了朝聖堂。
沿着朝聖堂的街道向東走了數裡之後,荀謙在執法堂前停留了下來,他帶着楚軒進入了執法堂之中,而後封閉了整座執法堂。
“楚軒,你現在可以跟老夫說實話了,這首詩你可否補全!”
荀謙看着楚軒道。
楚軒沉吟了片刻,看着案几之上的筆墨紙硯,說道:“若是大長老能重新寫出那兩句,弟子或許可以一試!”
“好!”
荀謙毫不猶豫,以指代筆,在那宣紙之上寫下了前兩句。
那宣紙蒙上了一層寶光,看似平淡的詩句,卻流轉着一層道韻。
“問道境大圓滿的文人如此恐怖!”
楚軒暗暗讚歎,心神沉入了萬靈圖之中,將前兩句詩句烙印了進去,不到片刻時間,另外兩句詩便浮現而出。
“有了!”
楚軒若有所悟,提筆在宣紙之上快速書寫,這一次他用上了書法第一境,下筆如有神!
“一二三枝竹竿,四五六片竹葉。”
“自然淡淡疏疏,何必重重疊疊。”
荀謙的詩被徹底補全,一道難以想象的寶光衝起,原本平凡的前兩句,有了後面兩句的呼應之後,將意境徹底展現出來。
楚軒停筆的那一刻,那宣紙化作了淡金之色,那執法堂之內,一株株翠竹生長而出,轉眼之間便化作了一片竹林,更是在此刻一股清香從那紙上傳出,飄蕩出數裡,使得不少弟子都聞到了這股香味。
“這是手有餘香!意境昇華!哈哈!沒想到啊!老夫有生之年,還能得到如此詩句!”
荀謙欣喜無比,拿起詩句的剎那,身軀猛然一震,彷彿打破了某個桎梏一般,氣息更加縹緲。“這首詩若非有你,斷然不會達到這等地步,雖然從水準上沒有達到治國,但僅憑着老夫的名氣,還有這手有餘香的異象,便可以晉升爲半治國詩,遠超齊家詩!下月的神國鬥靈榜之上,必然有我二人的名
字!”
荀謙目光火熱,看着楚軒道。
“這都是大長老的功勞,弟子不敢居功。”
楚軒說道。
“你不必自謙,剛剛老夫有所領悟,三年之內必定能夠更進一步,邁入準聖之境!若非你這首詩,老夫恐怕還要等上數十年!此事還要多謝你,請受我一拜!”荀謙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