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哪位大人，可否現身相見？”雷野的星光微微橫在胸前，眩光卻已經悄然出現在他的左手中。
面對這個存在，雷野不敢讓眩光直接環繞飛行，而是選擇了藏在手中。
“你們無需害怕，我只不過是一個將死的人。殘存着最後的氣息而已。”大殿中寶座上，緩緩升起一個灰色的身影。
看到他的身影，雷野和卡萊斯都吃了一驚。
這個人，形容枯槁，雖然實力依然是永恆巔峰，但是很明顯，這絕對不是他巔峰的力量。
“您是來自虛空世界的人？”看着他，雷野突然忍不住問道。
那人斜靠在寶座上，沒有回答雷野，卻看向了卡萊斯：“你就是上次那個來到這裡，結果卻在廣場上就跑了的小傢伙吧？”
這一句話，頓時讓卡萊斯差點恨不得一頭找個老鼠窟窿鑽進去！
丟人啊……
可是見到那人問，卡萊斯還是紅着臉道：“是的！就是我。”
那人臉上居然露出了微微的笑容：“不用自責。任何人來到這樣的地方，都會心懷戒意。更何況，當時你的實力太弱，以至於根本無法應付這裡殘存的氣息。”
雷野驚訝的看着那個人，連忙感受一下週圍的氣息，這個時候他才驚覺，周圍的氣息雖然看似平和，但是那也至少是對至聖王來說的。若是至聖王之下，雖然死不了，但是在這裡絕對很難受，甚至無法承受。當初卡萊斯能走到廣場，也算不錯了。
只是殘存的氣息，就足以讓至聖王之下無法適應嗎？
雷野腦中冒出了這個念頭：那當初這宮殿完好的時候，又該是如何？難道這宮殿真的是來自虛空世界的嗎？
“不過你很不錯，居然懂的暫時隱忍，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後再回來。這一點，你比我強。”那人影的聲音不大，甚至有些虛弱。
但是在雷野和卡萊斯的眼中，這老人的力量，哪怕此刻已經算是風中殘燭一樣，依然讓他們兩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雷野乾脆的把星光和眩光都收了起來，站直了身體，靜靜的看着那人。
那人對雷野和卡萊斯招招手：“走過來吧。我沒有惡意。”
雷野和卡萊斯也不客氣，直接往前走去——人家若是有惡意，跑也跑不了，還不如大方些。
“你們，在仙界，現在是什麼身份？”那人看着兩人，慢慢的說道。
卡萊斯看看雷野，雷野輕輕道：“我們分別是兩個家族的家主。不過我們兩個家族都是沙海聯盟的一員。我暫時擔任聯盟名義上的盟主。”
那人的眼光轉向了雷野：“哦，那你們的家族和聯盟，在仙界是什麼樣的位置？”
雷野接着說道：“我們的家族在仙界現在算是中等偏上的家族。各自擁有一些不朽修煉者。至於我們的沙海聯盟，因爲要應付可能發生的仙界大戰，暫時算是聯合了仙界大部分的力量。算是目前仙界的主要組織者。”
“恩，你說到了沙海聯盟。那麼告訴我，沙海，是否就是原來仙界的位置？”那人顯然在思考。
雷野點頭道：“是的。我們是數千年前，終於關閉了禁錮沙海，也就是我們現在稱之爲上古仙界的沙海區域的禁錮。由最初的八個家族組成了沙海聯盟，然後逐漸擴大，目前已經算是可以主導仙界。”
那人接着又問了一些關於仙界和沙海聯盟的問題。雷野自然是也不隱瞞，直接告訴他。
許久之後，那人的詢問終於結束了。讓雷野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仙界已經沒落如此了嗎？”那人聽完之後，居然嘆息了一聲。
雷野和卡萊斯都是無語。他們很清楚，當初上古仙界是如何的輝煌。可是到現在，和上古仙界比起來，真的是沒落的狠了。
……
又是許久的沉默。可是那人不開口，雷野和卡萊斯也不開口，只能等待他。
“好了，現在你們有什麼想要問我的，也可以詢問了。”那人終於結束了他的思考，擡頭看着雷野和卡萊斯。
雷野想了想：“這座宮殿和大人您，是否是來虛空世界？”
那人好奇的看一眼雷野：“你爲什麼這麼問……哦，對了，現在仙界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你自然有可能這麼問。那我告訴你，我並非來自虛空世界。而是屬於上古仙界。”
“上古仙界？”得到這個答案，雖然心中早已估計到這個可能，還是讓雷野和卡萊斯震驚。
“是的，上古仙界。當然，你們也不必太過驚訝。即便是上古仙界，能夠和我比肩的人也並不多。只有那麼三五個而已。”那人微笑起來。
顯然，當初的他，是很輝煌的！
“那麼，請問您是？”雷野恭敬的問道。
那人微微坐直了一點身體，似乎是要讓自己更舒服些：“我曾經是仙界的掌控者。也許你們知道我的名字：秦之歌。”
秦之歌！
聽到這個名字，雷野和卡萊斯都愣住了！驚呆了！
秦之歌！
在仙界，沒有任何人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這個名字只是傳說！
秦之歌，仙界的開創者！上古仙界的仙帝！
也是至今爲止，仙界唯一的仙帝！
在傳說中，有了秦之歌，纔有了仙界！
“您就是傳說中的仙帝秦之歌？”卡萊斯失聲道。
秦之歌卻苦笑道：“什麼仙帝，不過是無聊的人這麼說而已。”
現在的秦之歌，沒有任何的帝王的威嚴，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鄰家長者，和他們這兩個新晉的不朽娓娓而談。
“可是可是……”卡萊斯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到底可是什麼來。
“你們心中一定有着很多的疑問。比如曾經的仙帝秦之歌，如何變成在這裡孤獨殘喘的老人？比如上古仙界到底是如何變成了一片不毛之地？諸如此類的問題，對不對？”秦之歌慢慢的說道，似乎在回憶。
雷野和卡萊斯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其實很簡單！你們所說的上古仙界，戰敗了！然後我就躲避到這裡來。作爲失敗者的一方，我們的領地自然也就被變成了不毛之地。”秦之歌
聲音中帶着低沉的嘆息。“但是，我們並不後悔。因爲，我們不去做，以後也會有後人去做。既如此，不如就將這樣的事情，讓我們來嘗試。然後將我們嘗試的經驗，留給後來人。”
“嘗試？”雷野感覺到，其中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對，嘗試！”秦之歌慢慢的說道。“其實，上古仙界一戰，知道其中實情的，不過是六個人而已。只是其他人都已經死去，只有我，爲了將這個秘密流傳下去，而躲避起來。”
秦之歌的聲音變的低沉，甚至雷野和卡萊斯的心情都跟着變的悲傷起來。
“我，原來是來自一個叫做秦的世界。無數年的修煉之後，我脫離了普通世界的限制，來到了虛空中。在虛空中流浪數萬年，見識了那些虛空中，別普通人尊稱爲神的世界。後來，我離開那些世界，在遙遠的虛空中，建立了仙界。”
“開始的時候，我沾沾自喜，認爲自己開創一個世界，是如何了不起的成就。但是隨着世界的發展，我發現，只要人多的時候，無論什麼地方，都必然的會形成帝國。而我，離開了秦，不過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做了帝王而已。除去修煉，和普通人的帝國並沒有什麼區別。”
“一直到數百萬年之後，我已經是永恆！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子嗣和朋友。我的朋友也達到了永恆。我們就開始考慮新的問題。既然普通人的世界之外，可以有仙界。那麼仙界之外，又該是如何的存在？”
“我們知道虛空世界的存在！也知道虛空世界對待我們，就像是普通人帝國的國都中的貴族看待鄉下村莊一般的眼光。但是，等到我們成爲永恆。我們又開始思考，仙界之上，是虛空世界。那麼虛空世界之外，又該是什麼世界？”
“這樣的思索，讓我們走上了不歸之路！一直到有一次虛空世界的來人前來收取貢品，我們當中有一個朋友，就忍不住詢問他們。虛空世界之外，有什麼。然後，就帶來了災難！”
“一個龐大而古老的世界，入侵了我們。千足觸手怪你們應該知道。它們就是那個世界最強的戰士。有了它們，即便我們身爲永恆可以輕易擊殺。但是千足觸手怪掃蕩了仙界，因爲他們的強者和我們發生了戰鬥。仙界很強，至少我們不會認爲我們會輸給他們。”
“但是我們輸了！因爲他們得到了虛空世界的支持！雖然沒有公開支持，卻給予了他們足以佔據優勢的幫助。甚至，有幾個虛空世界的戰士，來對我們進行阻擊。”
“我們失敗了！後果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我也就逃到了這裡來，一直躲避在這裡，苟延殘喘。”
雷野和卡萊斯都愣住了！
當初得到的種種關於上古仙界覆滅的原因，居然都是不對的。真正的原因，居然是如此。甚至，雷野心中一度有過這種想法，但是他卻把它們抹掉了。
因爲就像是風靈界反抗仙界一樣，這種反抗，只能留下悲劇！
“我在這裡數百萬年，一直在思索。當初我們的做法，是對還是錯！”秦之歌輕輕的說道。“思索了數百萬年，我感覺我似乎找到了我想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