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經過了刻意的易容,但皮振東還是把他認出來了。
當然,此時認出來已經晚了,如果是喝茶之前認出來的,他也就不會中毒。
小侯爺明顯很重視這位南皮侯,給他下了三人份兒的軟骨散,這也是茶水出現異味的主要原因。
茶水不同於酒水,酒水本來的辛辣味道,可以很好的掩蓋毒藥的異味,但茶這種東西很嬌貴,只要你加入其他東西,味道肯定會發生變化。
但不得不說,小侯爺很會演戲,之前鋪墊的也十分到位,以至於皮振東發現了異味,卻不曾多想,還是很配合的喝了下去。
“蕭辰,既然你能出現在我這裡,說明熊奇峰是你殺的,對嗎?”他雖然中毒了,卻仍然保持之前的睿智。
“沒錯,來你這裡之前,我順便解決了他。”小侯爺動作悠閒的坐在他的對面,說:“你肯定沒想到,我會來找你們吧?”
皮振東渾身無力,費力的點點頭說:“我以爲你會待在訓練營。”
小侯爺笑了:“不妨告訴你另一件事,熊希建和熊奇偉,也是我殺的。”
皮振東吃驚不已:“果然是你,可爲什麼坊間流傳,殺他們父子的兇獸是銅山派弟子?”
“那是因爲我先殺了銅山派的人,冒充他們接近熊希建父子。”小侯爺說到這裡,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對付等級比自己的高的人,當然得無所不用其極,下毒是最直接了當的一種方法。因爲對方絕對不會因爲等級比你高,就爽快的選擇跟你單打獨鬥,這些人身邊一般都環繞着很多助紂爲虐的狗腿子。
皮振東是化武境八級的高手,小侯爺就算是加上武魂增幅,堪堪達到化武境七級,出奇招兒也許可以獲勝,但萬一對方也有武魂呢?
再者,光是他身邊的狗腿子,都夠自己消化一陣子的,等收拾完嘍囉面對老怪的時候,早就精疲力竭了,還打個屁啊。
所以,他不假思索的選擇下毒。
皮振東擠出一個苦笑:“原來是這樣,說實話我懷疑過你,但後來一想以你的能力,殺熊奇偉有可能,怎麼可能殺了熊希建。現在看來,真是一切皆有可能,連我都栽在你的手裡,更別說熊家父子。你跟我說這麼多,是有目的吧,我都被你毒的沒有反抗能力了,你應該直接殺我纔對。”
“呵呵,皮侯爺就是聰明。”蕭辰說:“大家都是勳貴,講究禮尚往來,我跟你說了那麼多,作爲回報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些什麼?”
“關於你家的礦山?我想這件事沒什麼好說的吧,我們就是出於眼紅才……”
“說說你弟-弟吧。”小侯爺打斷他的話。
皮振東先是一愣,而後說:“蕭辰,你讓我刮目相看,竟然連那麼秘密的事情都能查到。我要是猜得不錯,也是熊希建告訴你的吧?”
“不光姓熊的,還有陳組長。”小侯爺語調略顯誇張的說:“一不小心,把陳組長的事情也跟你說了,你賺了,更應該跟我說點兒什麼,不是嗎。”
皮振東的心開始狂跳,他從來沒有想過,蕭辰年紀輕輕的一個人,竟然能查到那麼多的秘密,熊希建、陳組長這些人更是接連死在他的手裡,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深吸一口氣,說:“其實,我比熊希建和陳組長知道的並不多。”
“先別急着下結論。”小侯爺伸出右手,豎起食指一邊搖一邊說:“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作爲交換,我告訴你和皮宏博有關的事情。”
皮振東眼睛一瞪,心裡防線瞬間被擊碎。
兒子已經失蹤兩個多月,他多次派出人手去找,甚至還想過用火-藥炸開地下城入口,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仍然是杳無音訊。
他渴望知道兒子的消息,用顫抖的聲音說:“你知道宏博在哪裡?”
小侯爺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我知道。”
皮振東不假思索的選擇合作,說:“我弟-弟皮振南所在的神秘組織,名叫血影堂,是先帝一手創建,專門針對勳貴的。我弟-弟在裡面擔任香主的職位,雖然我並不清楚這個組織的具體結構,但能根據他的隻字片語判斷出,他在血影堂裡的地位不高,也就領導陳組長這樣的貨色,不過據聽說他快就要升遷了。”
接下來,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但是,有用的情報仍然不多,他這個做哥哥的,竟然都不知道皮振南住在哪裡、在什麼地方辦公,在這一點上,還不如陳組長呢。
不奇怪,皮振南不跟他說的事情,他當然不知道,兄弟二人每次通信,都經過別人的手轉發。
說完之後,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問:“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他是不是落在你的手裡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求你放他一條生路,他年齡還小,我做的這些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
“是嗎?”蕭辰的表情冰冷起來:“他帶着幾十個私兵,在地下城瘋狂的圍剿我,又怎麼解釋?”
皮振東詞窮,馬上又說:“我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這行了吧?”
“哈哈,你的命已經在我手裡握着了,你還有支配它的權利嗎?”他的語氣愈加冰冷:“實在是沒有心情繼續跟你賣關子,這麼說吧,你很快就能在閻王爺那裡見到他,你們父子團聚也算是皆大歡喜。”
“什麼?”皮振東瞪大眼睛:“我兒子死了?”
“沒錯,在地下沉大門關閉的前一刻,被我擊殺。”小侯爺沉聲道。
皮振東的雙目馬上出現死灰之色,他想到過皮宏博有可能死了,但是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他一直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兒子沒死。
雖然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情報,但至少知道那個神秘組織名叫血影堂。
將匕首送進皮振東的後心之後,蕭辰重新做回之前的小廝,原封不動的端着茶杯走出書房。
途徑院子門口,不忘跟兩個侍衛說一句:“侯爺說茶水有點兒涼,讓我換一杯。還有,侯爺吩咐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