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聽到伏君的話後,金平脫口反諷,正準備大肆譏笑一番,可狂妄的妄字還未說完,就被生生卡在了喉嚨中。
下一秒,他看到了一個終生難忘的場景。
對於金平來說,不亞於一場噩夢。
那原本應該無堅不摧,鋒芒銳利的天鬆劍,居然被對方一手鉗在了掌中。
有那麼一個瞬間,金平甚至以爲自己中了幻術,被矇蔽的心智。
空手接白刃?
這……這……這……
這是開什麼玩笑?
要知道,他手掌中央的那把劍,可不是世俗凡鐵,而是上品法器。
號稱可以削鐵如泥,切冰斬玉的上品法器。
這種利物,怎麼可能被肉掌擒住?
金平努力地眨了眨眼皮,想要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可殘酷的是,不管他怎麼眨眼,眼前的景象,依舊穩定,分毫未變。
自己信心滿滿,勢在必得的飛劍擊殺,就這樣被對方化解。
輕鬆得不似真的。
簡單到讓人可怕。
“你……”
金平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接下來,更加震撼的一幕,給強行堵了回去。
場面之恐怖,差點讓他咬到自己的舌頭。
“當”的一聲,只見伏君,突然做出了驚人之舉。
他一手緊緊地死扣着天鬆劍,一手高高擡起,舉過頭頂,然後驟然劈下。
那份果斷,就仿若在他面前的,不是寒光赫赫的上品
法器,而只是一方豆腐。
脆弱無匹。
不堪一擊。
這種畫面,若是放在平時,金平肯定會覺得極爲輕蔑,極爲可笑。
一般來說,哪有修仙者用肉掌直撼法器的?
何況還是上品法器。
要真有人這樣做,那他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尋常時候,金平絕對會這樣認爲。
但此刻,卻不知爲何。
金平的心臟,突然間,揪了起來。
一對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呼吸粗重,連大氣都不敢再喘。
彷彿生怕驚動了這個瞬間。
這個霎那。
不可能……
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的……
金平在心中,反覆地默唸着這三句話,彷彿是給自己打氣,又彷彿是給自己催眠。
但是老天,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心聲。
一聲銳爆,伏君的肉掌,狠狠地劈在了天鬆劍上。
剎那間,天鬆劍的光芒,就黯淡了下去。
如同一隻被扼住了喉嚨的小雞仔,除了顫抖掙扎,再也翻不起任何風浪。
“當!”“當!”
又是兩聲。
伏君馬不停蹄,毫不猶豫,緊接着化掌爲刀,又是連續兩下,狠狠地劈在了同一部位。
毫無偏差。
極爲精準。
就像早已經在腦海中,演練過許多遍一樣。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那上品法器天鬆劍,登時一陣嗡鳴,劍身亂顫,宛如受到了巨大重創。
“乒”一聲脆響,上品法器天鬆劍居然霍然斷開,被折成了兩截。
一截還握在伏君的手掌中,另一截卻已經跌墜下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摔出一道“哐當”聲響。
“你……”
金平臉色,頓時綠了,隨後又宛如遭到了重擊,整個面部化爲一片蒼白,血色急速減退。
他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伏君,嘴脣上下開闔,彷彿要說些什麼。
但掙扎了數秒,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一口淤血,堵住了咽喉。
呼不能出,吸不能下。
對方這副模樣,伏君仿若早已料到,沒有絲毫驚訝,只是冷笑了一下,看着金平輕聲道:“如何?現在還覺得我狂妄否?”
“如此廢銅爛鐵之物,也就你,將它當個寶貝!”
伏君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針,深深地扎入了金平地內心。
讓他痛苦不堪。
羞憤交加。
“不過,沒有了這柄破劍,我看你的實力,也要大打折扣……至少要下降一半,還要有多!”伏君神色平靜,只是從他的嘴角處,還是能依稀看見一些戲謔。
“噗!”
原本天鬆劍被對方折斷,就讓他心神震盪,受了大傷,現在伏君又在言辭間屢屢譏諷,戲弄於他,雙重打擊之下,金平再也壓不住喉頭的腥液,身子一仰,吐血如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