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臭小子!誰也救不了你!!!”
南河臉上,獰笑驟現,手臂一撐,便只見前方一處空氣迅猛崩動,伏君轉眸一看,頓時心中微驚。一柄帶着濃重血腥之氣的寶刀,就像是疾光掠影一樣,突然出現,毫無徵兆,在伏君身前十丈之內,霍而遁出,攜着必殺必伐之意,飛斬而來。
這口奪命之刀,整體淡黑,成古質樸素狀,上面既無雕花,也無華圖,放眼看去,要不是帶着滔滔血腥殺戮之氣,與世俗界的武者長刀,並無多少差別。可,要真是等同視之,就如缺心少智,愚笨無比,外形或許可以矇騙,平平無奇,但內含氣息聲威,卻做不得假,那種巨大的殺伐鋒銳之勁,讓伏君短時間內,都有些發懵,難以回神。
這……這股氣息是……極……極品法器???
這老賊……這老貨……這老狗……居然……居然……居然還有極品法器???
好深的心機,好恐怖的城府,好沉得住氣。
不動則已,一動便要盡遣殺力,將敵人對手,斬下幽冥,轟入黃泉。
而且這柄淡黑殺刀,其威之猛,其氣之盛,遠遠超過伏君這方所有的極品法器,任何一件,都不能與之相較媲美。伏君甚至覺得,這件寶刀法器,乃是自己修仙以來,見過的最強極品法器,比那些被爆兵訣強行提升至極品品質的法器,截然不同,有天淵之別。
血骨殺刀,乃是實打實的極品法器,沒有半點水分,而且在八百年前跟隨血骨老妖時,便已經位居極品之列。南河得到後,又經過了數百年的精心溫育,其刀之利,遠駕一般的極品,更別說伏君這種依靠神通秘法,揠苗助長成的西貝水貨了。
其鋒,其利,其威,其勁,其底,其蘊,皆不在同一層次上,就像
是金丹對決,一個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修煉出來的金丹強者,一個是服用丹藥,強行提升的金丹修士,兩者看起來氣勢相當,實際上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前者幾招,就能將後者打回原形,用覆滅手段,打得後者喘不過來,只能仰視鼻息。
有名無實,豈能鬥得過有名有實,名實皆存?
有形無神,豈能鬥得過有形有神,神形皆備?
尋常時後,或許不甚明眼,可一旦到了生死殺伐之際,便會瞬間暴露,被真材實料者打得體無完膚,淒涼慘敗。這一僞一真,就似那燕雀比之鴻鵠,有天壤之差,雲泥之別,硬要相較,只能貽笑大方,徒增嗤鼻之料。
所以,當這口血骨殺刀突然遁現時,周圍法器雖多,卻無一例外,其氣其勢,都被恆壓了下去,隱隱之中,彷彿有種戰慄恐慌的氣息,在空氣裡蔓延,鎮壓鋒芒靈性。伏君這邊的法器數量,雖然佔優,但不知爲何,卻沒有給他一點安心的感覺。
那口淡黑殺刀,就像是神明煞現,一登場便將氣勢逆轉,攻守轉向。
“桀桀桀桀,小崽子,乖乖受死吧!!!”
“能死在老夫的血骨殺刀下,亦是你的運氣!!!”
“哈哈哈哈,賊小子,看死!!!”
南河略帶猖狂地笑聲,灌入伏君之耳,可他卻沒空理會,因爲對方所言不虛,自己在這霎那間,的確產生了一種毛寒骨豎,膽顫心驚的惶恐之感。那迎面而來的淡黑殺刀,攻勢太快,來勢太猛,出現得太過於突然,這讓伏君,一時之間,也陷入了驚慌,面色大變。
小崽子,你的確有幾分本事,也有幾分能耐,但面對老夫,你還是太嫩!
拼殺鬥法,可不是單純的力量之爭,城府謀略,心機算計,亦
是取勝因素,論其這些,你太薄淺,和真正修仙百年,甚至幾百年的修士,根本不能相提而論。
袁長老,你看見了沒?這等毛頭孺子,我只需一張障目符便可斃滅。你身爲金丹巔峰,卻只知道傻硬拼鬥,真是白活了幾百年,枉我南河將你視爲大敵,如此警惕。
眼見勝利將近,對方落入自己的佈局陷阱不可自拔,南河不免有些微微得意,一雙老目看着伏君,只待對方被血骨殺刀開腸破肚後,便可移動身形,靠近伏君,將所有好處財富通通攫取,收歸囊下。
障目符,實際上只是一種極爲普通的符籙,作用效果,皆無玄奇,通常只要細心一些,捲動靈覺,都能發現破綻。可恰如南河所言,伏君此刻戰力神通,攻殺法器,都很是強勁,便是金丹修士,也只能避其鋒芒,難以與之硬拼。但他的經驗,特別是和高階修士鬥法的經驗,實在有限,極爲匱薄,同階廝殺,或許還不明顯,換成金丹長老後,這種缺陷和差距,立馬就會展現出來,無論如何也封堵不住。
伏君剛剛,全部的精神注意,都放在了南河身上,對於自己身前周邊,卻是出現了疏忽。但凡他出手攻殺之前,能稍稍警惕三分,南河這個殺局,便會被破解,他自己也不會落入此般困境。
不過此時,後悔懊惱亦是無用,伏君必須避過這個殺局,方纔能再做思考。
但既是南河精心佈置之殺局,又豈是隨隨便便可以脫身的?
十丈距離,對於極品法器來說,只是眨眼的事情,不要須臾,便能殺到面下。
躲?閃?避?似乎都不可能!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怕是還未成形,刀鋒氣勁,已經破體入身。
既然如此……
那麼自己別無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