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蕭兄與齊家有些仇怨,齊家怎麼會請蕭兄過來?”
待得蕭凌宇坐下,管亦維不解地問道。
靜姑娘也是有些擔心地道:“該不會是有什麼算計在其中吧?”
訂婚後的幾年時間裡,管亦維和靜姑娘經常在一起,二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讓很多管家人都羨慕非常。
“新娘子以前與我同村。”蕭凌宇含糊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靜姑娘點了點頭。
“就算新娘子與蕭兄同村,蕭兄也得小心一點,畢竟你和齊家的瓜葛不淺,而那新娘子如今也已經是爲齊家之人。”管亦維好心地提醒道。
雖然靜姑娘不曾對管家人泄露蕭凌宇的事情,可管亦維卻也能夠看出蕭凌宇不是尋常之人,如今蕭凌宇還在管家的流火傭兵團裡,管亦維自然是向着蕭凌宇這邊的。
“如此大庭廣衆之下,齊家在大喜之日應該不會主動生事的。”靜姑娘接話說道。
“齊家那位老怪,可不會管什麼大喜之日。”管亦維不無憂慮地道。
“當初和齊家老怪有過約定的城衛大統領,今日也來了,我覺得只要蕭兄冷靜,齊家也會視蕭兄爲賓客。”靜姑娘又道。
“就怕蕭兄不冷靜呀。”管亦維似乎看出了蕭凌宇的心思有異。
“放心,我不會給管家惹麻煩的。”蕭凌宇淡然言道。
當下三人沒有再多言語,賓客逐漸到來,婚禮也開始了。
都斛城的城主府似乎並不是很忙,蕭凌宇記得幾年前管亦維和靜姑娘訂婚時,就是這位鬚髮斑白的城主出面證婚,而這次齊宏軒與月如大婚,城主大人也站在了禮臺上,看樣子也是證婚人的角色。
歡快喜慶的樂曲響起,漫天花雨自大殿頂部緩緩落下,月如與齊宏軒沿着紅毯走向禮臺。
月如穿着一身紅色鳳袍,頭戴珍珠鳳冠,雖是素顏,卻依然無比嬌豔動人,而且透着一股子靈動秀氣,令人喜愛。
只不過,透過那十幾串珍珠可以看到,月如那看似飽含微笑的面容裡,帶着幾分苦澀,而不是應該有的羞澀。
齊宏軒也是一身紅色錦衣,他和管亦維一樣,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他和喜娘月如共同牽着一條紅綢,臉上的笑意不明顯,只是偶爾彎一下自己的嘴角。
齊宏軒的表情雖看似也無異樣,可正是面對許多齊家以及都斛城高手還能如此淡定從容,偏偏給蕭凌宇一種邪異的感覺。
蕭凌宇對齊宏軒雖不算很瞭解,但從霖谷村到昆城,再從昆城到都斛城,他和齊宏軒打的交道卻不少,以前的齊宏軒雖也淡定從容處事不驚,可骨子裡還有幾分初出茅廬的稚嫩與輕狂,現如今,卻大不一樣了。
齊宏軒有着什麼變化,蕭凌宇一時也難以辨明,但他至少可以看出一點,齊宏軒似乎比幾年前更進了一大步,而且像是有着本質的改變。
月如本是齊宏軒用來要挾自己的棋子,蕭凌宇如何也沒有想到,齊宏軒會娶了月如,畢竟月如到現在也還只未到天神期修爲,而且只是齊家的一個小藥師而已,二人的婚姻根本不對稱。
如果說齊宏軒和月如大婚只是齊家用來對付蕭凌宇的,蕭凌宇對此是萬萬不信的,畢竟自己在表面上只是一位神君期修士,還犯不着齊家這般費神。
也就在蕭凌宇皺眉思量之際,兩位新人已經走到紅毯的盡頭,上了禮臺。
婚禮的儀式也不算複雜,兩位新人拜天地、拜齊家家主、拜證婚人、互相對拜之後就算禮成,跟着便是兩位新人在管家家主的陪同下,向來賓敬酒。
也就半個時辰過去,齊宏軒、月如以及齊家家主就到了蕭凌宇三人這桌。
大家滿飲一杯後,月如對蕭凌宇道:“蕭大哥能來,月如很高興。”
“呵呵,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村子出來的,我豈有不來之理?”蕭凌宇笑着道。
“你們是一個村子出來的,雖然如今在兩家,不過以後可要多多走動纔是。”齊宏軒插話說道。
“是該多走動。”
蕭凌宇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道:“我與月如如兄妹一般,齊兄以後可要善待月如,若有其他,我可不答應的。”
齊宏軒伸出一條手臂攬住月如的肩背,保證道:“月如在我管家,絕不會受半點委屈。”
多的話也沒有說,賓客太多,管家家主帶着兩位新人去了別桌敬酒。
剛纔言語之際,蕭凌宇也在看着月如的反應,倒是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之色,他也寬心了不少。
管亦維在都斛城年輕一代之中聲名甚高,被譽爲都斛城神王之下第一高手,這讓很多都斛城的年輕俊傑不服氣,故而不斷有人前來敬酒試探。
不管怎麼說,蕭凌宇也都是管家傭兵團的人,他要走的話,肯定要和管亦維、靜姑娘同行,管亦維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他也只能留下來陪着。
管亦維也是爽快之人,仗着神君後期的修爲,他倒是不懼與其他都斛城年輕俊傑拼酒。
想灌翻管亦維,讓管亦維在酒宴場中出醜的年輕俊傑實在太多,他們又不能一起找管亦維,便就有人瞄上了蕭凌宇。
蕭凌宇嘴上說是爲月如大婚而高興,可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這些人來找他拼酒,那真是遂了他的心意。
和管亦維一樣,蕭凌宇也是來者不拒,不過管亦維一般都是先和別人言語一陣子,貌似交流感情,實際上是拖延時間,蕭凌宇卻不一樣,誰來找他,他就二話不說與人家灌一杯。
反正這酒水對蕭凌宇幾乎沒有多少作用,他灌着灌着覺得很沒勁,就直接和人家一壺壺的喝。
蕭凌宇可以無視這些酒水裡的酒力與神力,其他都斛城的年輕俊傑們卻不可以,而且齊家用來待客的酒水自然品質不差,尋常修士根本喝不了多少。
很多頂氣與蕭凌宇滿飲一壺的修士,都直接醉倒了。
蕭凌宇喝一壺沒事,兩壺也沒事,雖然讓大家很懷疑,不過很多人就會想着,他應該快堅持不住了,說不定再來一杯或一壺就會倒下,於是上來敬酒的人更多了。
沒半個時辰的時間,被蕭凌宇灌翻的都斛城年輕俊傑就不下二十人,他也只是臉色微紅而已,就這微紅還是他強裝出來的。
“他的真是神君期的修爲?”
很多還準備上來的修士,心中都有了如此疑問,腳步也不敢再向這邊挪動。
齊宏軒終於是敬酒一圈了,他也來到了這邊,並坐在了蕭凌宇身邊。
“他們酒量不行,我來陪蕭兄喝幾壺。”齊宏軒袖子一揮,桌子上便就擺滿了酒壺,他興致頗濃地對蕭凌宇道。
此時月如已經被送進了洞房,齊宏軒身邊也沒有其他人陪着。
在這一刻,蕭凌宇真想對齊宏軒出手,不過想到這裡是齊家,這裡有不少神王強者,再想到月如的幸福,他也就強忍下去了。
齊宏軒落座於此,倒是引來了更多都斛城年輕俊傑,不大的桌子周圍竟是圍了二三十人。
“呵呵,齊兄今日是爲新郎,諸位兄臺肯定要和你多飲幾杯的。”蕭凌宇聲音不大不小地說道。
“是是是,齊兄,我敬你一杯!”
當下就有人向齊宏軒舉杯敬酒,後面還有很多人在響應。
這些人發現想要灌翻管亦維或蕭凌宇實在太困難,於是把目標轉向了齊宏軒。
讓大家都很驚奇的是,齊宏軒竟是能夠和蕭凌宇一樣,不論是連續幾杯,還是一次來一壺,他竟然都沒有半點醉意顯露出來,要知道剛纔他敬酒一圈就已經喝過不少酒水了。
於是那些都斛城的年輕俊傑又開始重新挑選目標,不過又半個時辰過去後,他們全都倒下了,蕭凌宇、管亦維、齊宏軒三人都還是安然無恙。
“我說管兄怎麼如何海量呢,原來是快要晉級神王之境了,真是可喜可賀!”
蕭凌宇本來對管亦維如此能喝有點不解,聽齊宏軒這麼一說,他也就釋然了。
只是隨後蕭凌宇就和管亦維一樣有點詫異地看了看齊宏軒,因爲齊宏軒竟然能夠看透管亦維的境界。
蕭凌宇雖然實力頗強,並不懼管亦維這樣的神君後期修士,可他並不能看透管亦維的境界,齊宏軒能夠看出,不是齊宏軒的境界比他還高,就是齊宏軒有比較厲害的窺視法門。
齊宏軒的這句話也提醒了蕭凌宇和管亦維,二人同時以意念窺測齊宏軒,讓他們二人更加驚訝的是,齊宏軒明明沒有用什麼厲害手段隱藏自己的修爲,他們二人竟然也無法看出齊宏軒的虛實來。
難道齊宏軒在境界上已經超過了神君後期頂峰?
蕭凌宇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這個猜測,畢竟他第一次見齊宏軒時,齊宏軒只有天神期的修爲,這纔多少年過去呀,如果齊宏軒真是超過了神君後期,那這份進度實在太過駭人聽聞,縱是他蕭凌宇都有所不及。
或許是因爲大家距離很近,也或許是因爲多窺測了一會兒,蕭凌宇不僅從齊宏軒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毒性氣息,也感受到了一種隱晦的凶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