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極魔宗其實在血月大陸上也只是三流門派而已,不過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能夠入流的,血月大陸上有無數小勢力小組織根本就不入流,和那些不入流的比起來,東極魔宗自然是非常強大的。
東極魔宗坐落於血月大陸西北角落,宗門駐地建築在一條山脈深處,駐地門口有一條大河,旁邊還有一條最高只能出產中品魔石的礦脈。
魔宗駐地的大門,正對着大河的上流,卻只是三塊其貌不揚的石頭組成。
兩塊石頭豎着當門框,而一塊橫着的長條石頭當門楣。
沒有匾額,東極魔宗四個大字就刻畫在門楣的石頭上,而那字完全是血紅色,一副還在滴血的樣子。
東極魔宗駐地門口,並沒有魔宗弟子守護,只有一隻身形龐大的渾身漆黑的相貌如老虎一般的魔獸匍匐在門口,偶爾有人經過,那魔獸就會微微睜開眼睛,若是魔宗弟子到來,它便會再將眼睛閉上。
蔣奎三人帶着蕭凌宇到了門口時,那魔獸也是先瞟了一眼,不過隨後就盯上了蕭凌宇,然後發出了一聲警告的低吼,似乎示意蕭凌宇不要再靠近半步。
“別怕,它輕易不會亂來的。”蔣奎對蕭凌宇說道。
蕭凌宇倒是沒有怕,只是眯着眼睛掃量一下,還用意念去窺測了一番。
而此時蔣奎又走向前一步,對那魔獸還算客氣地說道:“此人馬上要拜入我東極魔宗,還請放行。”
那魔獸只有天魔後期的水平,也就比蔣奎強了一點,感受到蕭凌宇的意念掃過,立即就匍匐下去,不敢再擡起頭來。
蔣奎境界太低,無法感應到蕭凌宇的意念,還以爲是自己的言語起了作用才使得那魔獸匍匐下去,當下對蕭凌宇道:“它和我比較熟,別人帶人進去要在外面等着,可我帶人進去,它還是會給三分面子爲我放行的。”
一邊說着,蔣奎三人便是一邊向宗門駐地深處行去,蕭凌宇則是在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後跟了上去。
東極魔宗的駐地裡面佈置得也十分簡單,沒有什麼洞天福地的花花草草,只有亂石鋪就的小路,以及一些沒有經過打理的樹木。
一路上也能見到不少魔宗修士,不過大家見面都是不打招呼,最多就是多看兩眼,然後便匆匆而去。
至於房屋之類的建築,都是一些巨石堆砌而成,沒有半點美觀和章法可言。
駐地深處也佈置了不少禁制和陣法,不過都不算很強,至少都比不了修真界黑血魔宗的血湮魔陣,倒是有不少實力不弱的魔獸匍匐在四處,盯着來往於魔宗各處的修士。
沿着一條碎石小路,折轉前進一盞茶時間,蔣奎帶着蕭凌宇到了一座石樓跟前。
這座石樓有兩層,卻也算得上駐地裡比較大的建築了。
石樓的門楣之上有塊看着幾乎腐朽的木板,上面寫着“錄名堂”三個大字。
進了石樓,便可見到一間一百平方不到的廳堂,正對着大門有一方長條形的櫃檯。
櫃檯後面有一位一直坐在石椅上的老者,而前面則站着幾位魔宗弟子。
“喲?這不是蔣師兄嗎?今兒怎麼有空到錄名堂來了?咦?這位莫不是被你強擄來的吧?”
剛進入不到三個呼吸工夫,一位穿着一身錦衣的看似年輕英俊的修士,走到蔣幹身前,一副很是好奇的樣子說道。
“這錄名堂你來得,我就來不得嗎?”
見到那英俊修士,蔣奎的臉色頓時低沉起來,冷哼着說道:“是不是我擄來的,又與你何干?”
“哈哈,現在與我無干,以後就不知道了。”英俊修士大笑着說道。
“錄名堂內,休得喧譁!”
也就在年輕修士剛剛說完,便是有一道雖然蒼老卻很有威嚴的聲音震響在廳堂裡。
年輕修士和正準備接話的蔣幹聽此,全部臉色大變,當下都低下頭來,衝那櫃檯位置躬身行禮。
聲音是櫃檯後面的那位老者發出的,他又瞟了二人一眼,便是又將目光移動到了櫃檯前面站着的一位修士身上。
“他是我找來的,你要是想打什麼歪主意,最好去找別人,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吃了你?我怕髒了我的嘴和肚子!”
“你也未見得比我乾淨。”
“至少比你乾淨!”
“我們走着瞧,你師傅快要閉關了,你還能囂張幾天?”
“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實力,不像某人仗着自己的麪皮討宗門前輩歡心而狐假虎威!”
“你說話可要注意一點,我仗着麪皮討哪位宗門前輩的歡心了?你有膽說清楚嗎?”
“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我懶得說那些破事兒!”
年輕修士和蔣奎才安靜了片刻,又爭了起來,不過聲音卻壓得非常低,而且總是有意無意地向櫃檯位置瞟兩眼,似乎對那櫃檯後面的老者十分忌憚。
“方玉,你到錄名堂來,不是隻爲了吵架的吧?”
不知不覺,原本在櫃檯前面的修士都離開了,那老者便是衝着年輕修士問道。
喚作方玉的年輕英俊修士當下停止與蔣奎的低聲爭吵,強擠出一臉笑意行到櫃檯前,恭敬地說道:“回李師兄,今日我來,是爲取走一位魔宗弟子的錄名牌。”
“哦?莫非那弟子又被逐出師門了?”李姓老者皺眉問道。
“呃……正是!”方玉頓了頓後,答道。
“師門逐出師門,分明是被他囚禁起來,準備取走錄名牌後直接抹殺後吞噬人家的一身修爲。有本事去殺其他宗門的人,別整天都盯着自家的人!”蔣奎在後面嘲諷地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在場的諸位都能聽到。
“可有你師傅的令牌?”李姓老者也沒有深究下去,當下問道。
“當然有了,不然方玉豈敢來此叨擾,我可沒有逐人離開的權力。”方玉應了一聲後,取出了一塊像黑色硯臺一般的令牌。
“你要取走哪位弟子的錄名牌?”李姓老者瞟了一眼那令牌,然後表情淡然地問道。
“王林。”方玉回道。
“什麼?王林王師兄?”蔣奎萬分詫異地道。
就連那李姓老者也是眉頭皺得更緊,但還是將伸手在櫃檯下面一摸,抓出了一塊黑玉一般的錄名牌。
“李師兄不可,那王林師兄對我們魔宗絕對沒有異心,而且其爲人仗義耿直,做事也是小心翼翼盡心盡力,他怎麼可能被逐出師門呢?”蔣奎上前一步,急切地道。
李姓老者聽此,還真就頓了一下,似乎也是如此認爲。
“有我師傅的令牌在此,兩位師兄莫非認爲小弟在胡言欺矇不成?”方玉理直氣壯地說道。
“哼!你無非就是看上了王林師兄的一身修爲,而且他平時也看不慣你的小人習氣多說了你兩句,你就小肚雞腸想加以謀害而已!”蔣奎毫不客氣地駁斥道。
“蔣師兄,這裡可是錄名堂,你說話要注意點分寸,誣陷同門,也是罪責不輕的!”方玉冷顏應道。
“誣陷同門?這樣的事情我蔣奎從來沒有幹過,倒是你這小人經常幹!不僅誣陷同門,你還經常殘害同門!”蔣奎瞪着大眼,挑着濃眉,憤恨然地道。
“好了,你們要吵到外面吵去,這王林的錄名牌,方玉你且在畫押後拿去吧。”
李姓老者擺手止住了二人的爭吵,然後將一塊玉簡和那塊錄名牌一併丟到了桌子上。
方玉衝蔣奎得意地笑了笑,而後便先是將自己的一縷靈魂印記打入到那塊玉簡中算是畫押爲證,隨後將那錄名牌給取走了。
“李師兄,你怎麼能將王林師兄的錄名牌給他小人?”蔣奎憤憤然地質問道。
“怎麼?我如何做事,還用得着你來管教?”李姓老者臉色一凝,不悅地道。
蔣奎當下就如打了霜的茄子,垂頭喪氣地道:“小弟不敢。”
“既然入了魔道,本就不該心慈手軟,當殺人時便殺人,而且要不計手段,在這一點上,你口中的那位小人可是比你強多了。我魔道中人,不僅要有一股子狠勁和殺氣,還要有一些圓滑的手段,如此才能活得更久,走得更遠。”李姓老者又補充了一句,但聽着卻像是在解釋。
“謝師兄教誨。”蔣奎苦着臉說道,心中雖然不服,但也不敢再多嘴辯解。
“以後你還是少去招惹方玉,你的實力雖然不輸於他,可你的智謀卻遠遜色於他,你和他鬥很容易吃虧的。”
李姓老者再次提醒一下後,又指着蕭凌宇,問道:“你是要爲他錄名的吧?”
“是的,師兄。”蔣奎說道,“他是剛剛從下界飛昇上來,我聽說宗門內缺少飼養魔獸的下人,便是將他帶了回來。”
“你倒是肯爲宗門着想。”
李姓老者先是讚了一句,而後又看着蕭凌宇說道:“下人?有點委屈了。”
“嘿嘿,是有點委屈,不過等他以後修爲上來了,再讓他尋個師傅正式入門就行了。”蔣奎乾笑着說道。
李姓老者又看了蕭凌宇一眼,笑着問道:“這位小兄弟,你真是剛從下界飛昇上來?”
“是。”蕭凌宇點頭答道。
李姓老者又眯着眼睛笑了笑,稍稍沉吟片刻後問道:“那你願意去飼養本宗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