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已經融入其內的‘遠祖殘骨’竟隱隱有種想要掙脫出來的趨勢。漸漸地,木飛感覺整條左臂都似乎‘燃燒’起來,隱隱冒着白煙。
更詭異的是,面前那棵枯黃老藤樹,也不知何時竟劇烈搖晃起來,萬千枝藤忽然如鞭子一般飛舞而出,瞬間便纏繞住了木飛的左臂,生生將木飛拉到了老藤樹上給吊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木飛大驚。不過他並沒有過於慌亂,九轉道仙訣立刻運轉,很快從左臂之上涌出褐色元氣,繚繞瀰漫了纏繞着他的枝藤。
十絕毒的腐蝕效果發動!
不過木飛很快發現,無往而不利的‘十絕毒’這次居然沒有任何作用。這些明明已經枯黃的老藤條,防禦竟然如此之強?
不過,雖然十絕毒並未形成破壞,但纏住木飛的這些枝藤卻仍然略略鬆動了一些。木飛立刻發動‘震’之道術!
丹田氣海在凝出第一個氣漩之後,‘震’之道術的威力自然跟着倍增。震之扭曲衝擊,令木飛的整個左臂都跟着旋轉起來。木飛很快便像個陀螺一樣在半空中飛轉。
很快枝藤被震開,然而木飛還來不及高興,就再度被更多的枝藤給重新纏繞住了。這些枝藤柔韌無比,變化多端,木飛感覺自己空有一身力量卻無處施展。
“斥!”木飛一聲低喝,纏住他的枝藤立刻向外鬆動,不過很快重新聚集纏繞。
“這些枝藤完全像是以柔克剛啊。”木飛心底暗歎,“嗯?以柔克剛?”木飛腦中忽然一亮。想到這裡,木飛竟變得有些興奮起來,絲毫不在意正被吊在半空,隨風搖擺。
“震!”木飛再次低喝。
在用出震之道術將枝藤彈開的剎那,木飛即刻施展‘斥’,緊接着沒有任何猶豫,黑色元氣終於涌出,‘重’之重力道術施展己身。
在周身重力猛然被改變的剎那,木飛又迅速施展出‘吸’之道術,詭異地將整個身體向地面驟然一沉,如此終於脫開了枝藤的束縛,回到了地面上。
一連串的‘巧勁’操作,令木飛也是消耗極大。落地之後,他幾乎想都沒想,一下子竄進了石洞。
這老藤樹實在是太詭異了。如果再次被束縛住,木飛沒有信心能再次脫困,是以無奈之下只有逃入石洞。
就在木飛逃入石洞的剎那,一聲低不可聞的‘笑聲’,居然從那老藤樹上傳了出來…
不過木飛並沒有聽到。進入石洞,他發現其內竟出奇的乾燥整潔,地上明顯被鋪成了一條石徑,顯然這裡肯定有人來過,並不是天然荒廢。
木飛順着石徑一路向前,甚至都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只是左臂之上仍然隱隱傳來灼痛。走了約摸兩柱香的時間,前方忽然開闊起來,而且出現了多個岔道。
這些岔道,居然有九條!
木飛一下子犯難了。九條岔道,該走哪一條纔好?
仔細凝神觀察,木飛確實也看不出什麼區別來。在每一條岔道口,都有一塊圓石似從地上突然長出來似的,奇異地立在岔道口約摸半丈距離的位置。
木飛想了想,決定隨機選擇一條。於是看準中間第四條,直接越過圓石,準備踏入其內,然而剛剛越過圓石,他的左臂竟猛得灼痛起來。木飛趕緊撕開已經破爛的左臂衣服,頓時雙眼一凝。
只見左臂靠近肩膀的位置竟出現了一個圖案,赫然竟是一株‘老藤樹’,與之前那石洞外的枯黃老藤樹一模一樣。
木飛這次是真正被驚住了,他不知道這圖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代表着什麼,究竟是好是壞。總之這裡處處透着說不出來的詭異,讓木飛有着趕緊逃離的衝動。
不過當他正準備繼續踏入第四條岔道時,左臂‘藤樹圖案’處竟再次灼痛了一下。
木飛立刻明悟過來,這藤樹圖案難道是在提示他什麼嗎?想到這裡,木飛向着隔壁第五條岔道口走去。
當越過第五條岔道口的圓石,同樣的灼痛果然再次出現。
木飛立刻一一測試,最後驚訝發現,唯有第九條岔道,當他越過岔道口的圓石後,灼痛並沒有出現。
木飛沉吟片刻,立刻踏入第九條岔道。
剛剛走進去,頓時一陣白光籠罩其身,木飛頓覺身體被強行擠壓,腦袋一陣陣眩暈,緊接着身體消失。
當他再次出現,發現已經身在了帝都九州城城外的一處山腰。
青風徐徐,他就詭異地這般出現在山腰一塊平臺,正好看到巨大而宏偉的九州城,觸目所及,僅僅只能看到城池一角。不過僅僅這一角,也是令人無比震撼。
木飛長出一口氣,腦中仍有些恍惚。
從進入皇宮直到剛纔離奇地被傳送到此處,他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大夢。與七品道紋師共同煉丹,被皇后娘娘莫名封賞,拒絕之後開啓烏羅老頭兒給他的傳送道紋,又遇到詭異如妖的枯黃老藤樹和那神秘的老石洞…
不知怎的,木飛忽然有些想念烏羅老頭兒了。
如果不是因爲九轉道仙訣,還有小叔父的囑託,必須進入五行院。木飛還真覺得做老頭兒的徒弟應該也不錯。
此刻天已暮色,木飛趕緊下山,準備與烏羅老頭兒和鐵錘匯合。參加五行院的考覈,已經刻不容緩了。
……
此刻,帝都天下第二酒樓,已被帝國大軍重重包圍。軍士封鎖了酒樓所在的幾乎整條飄香街。
“向大人,木飛確實不在。他被萬沙將軍帶走就一直未歸,你這樣堵着,我天下第二酒樓生意還怎麼做?”酒樓掌櫃曾向前苦着一張臉,不停和軍士的帶頭之人向海解釋着。
向海冷哼了一聲,這時從酒樓三層和二層都有重甲軍士走下來。
“向大人,確實沒有搜到木飛。”其中有軍士給向海稟報。
“看,我就說沒有吧,你們還不信?”曾向前撇了撇嘴。
向海臉現不悅之色,再次冷哼一聲,隨後倨傲地說道:“曾掌櫃,木飛違逆皇后娘娘的旨意,雖不致死罪,但也必須拿入天牢以彰顯皇室威嚴。你天下第二酒樓,最好不要牽涉其中。我會派兵守在這裡,如果木飛一旦回來,還請好好配合,將木飛交由我們帶走。”
曾向前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我只管我們酒樓生意,其它也管不了。只要不影響我們的生意,你想守多久守多久,若不然,等我們老爺回來,嘿嘿。”
向海的臉色不由更加難看了,他有心發作,卻只能暗哼一聲。因爲天下第二酒樓的真正主人木天,他確實招惹不起。
“劉元忠,你帶一隊人守在這裡,只要木飛出現,立刻緝拿。”向海吩咐了其中一個屬下,便帶着其他人離去。
曾向前正準備鬆一口氣,卻忽然看到,一個高冠錦衣的俊朗青年,帶着幾個灰袍老者,竟也來到了酒樓。
“東方奇?他怎麼來了?”曾向前臉色微變,立刻堆起習慣性的笑容,抱拳拱手道:“貴客貴客啊,東方公子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