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飛神色凝重,不過卻是戰意騰騰,未有絲毫懼色。
師孃是隕金村的三村長,是立於隕金村金字塔頂端最有權勢的四人之一,加上他可以動用黑色元氣,這都給了木飛無限的強大信心。
坍塌碎礦的雷金幾乎悉數被木飛收入了布袋,隨後他將其掛在腰間,迎風而立。湖藍色長袍獵獵舞動,漸漸脫去稚嫩的臉龐上,堅毅日甚。
就在這時,遠處一聲清脆長鳴,隨後又一隻隕頂鶴疾馳而來,緩緩從天而降。
這隻隕頂鶴體型龐大,遠不是小紅鼻子可比。它撲落在地,掀起陣陣強力勁風。
小紅鼻子跟在木飛身後,看到這隻龐大隕頂鶴時不由略略退後了一步。不過木飛立刻伸手撫了撫小紅鼻子,傳遞給他無比強大的信心。
木飛看到,從那隕頂鶴上躍下一名彬彬有禮的俊朗青年。
此青年面如冠玉,端得是長相英俊,且舉止很有風度。更令木飛驚訝的是,此青年居然也是一個超凡境煉氣士。
“見過少村長。”九名礦山頭領一見這青年,立刻紛紛過來見禮。
木飛聞言,眼神微凝。這突然出現的英俊青年竟是一位少村長,且看九名礦山頭領的神色,能判斷出這名青年還似乎頗有地位。不過木飛仍舊怡然不懼。師孃水天心也是村長,所以某種程度上似乎自己也能冠上‘少村長’的名頭。
青年微笑着點了點頭,隨後環視衆人一圈,看到木飛站在坍塌的碎礦中,不由有些疑惑。
六號礦山頭領陸一飄見狀立刻朝木飛大喝道:“木飛,這是四村長之子潘安,還不趕緊過來見禮?”
“潘安?”木飛臉上露出古怪之色。這個異世界還真有叫潘安,且相貌如此英俊之人吶?
陸一飄看到木飛的神色,頓時心裡一緊,急忙說道:“木飛,你什麼態度!潘少村長在我隕金村可是年青俊傑第一人,他父親乃是直接管轄九個礦山的四村長,你區區一個新入村者,若是得罪了潘少村長,十條命都不夠。還不趕快過來見禮。”
木飛立在原地,未有任何表示。如果來的是某位村長,他心情不錯的話還能去見見禮,可一個少村長,他還真沒必要去見什麼禮。
潘安皺了皺眉,朝陸一飄問道:“六頭兒,這人是誰?爲何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大量雷金的氣息?”
陸一飄眼皮跳了一下,但還是如實將眼前的情況向潘安做了一番解釋。
潘安的神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六頭兒,我正是奉父之命前來六號礦山收取坍塌碎礦中的雷金的,可你說雷金全被這小子收走了,他到底是何來歷?怎敢有如此膽子行如此大膽之事?而你們又在幹什麼,爲何未能將他擒獲關入地牢?”
陸一飄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不止如此,其餘的礦山頭領,同樣面露尷尬。
一號礦山頭領權一彪立刻接口道:“少村長,這小子看起來修爲很低,實則非常古怪,他似乎有強大秘寶能借用元氣,是以我等連番出手,均未能奏效。我與肖一漢、晁一箭正準備聯手擒拿這小子。不巧少村長便來了。”
聽了權一彪的話,潘安的神色才略有和緩。他看着木飛,說道:“你叫木飛是吧?乖乖交出所有雷金,我可饒你不死,允許你繼續留在六號礦山做礦工。”
“木飛,少村長如此大仁大義,你就趕緊交出雷金吧。這些雷金原本也不屬於你。你已經是我六號礦山四礦隊隊長了,將來說不定還能坐我的位置,更有機會進入隕金村中樞,千萬莫要自毀前程啊。”六頭兒着急地摸着只有寥寥幾根頭髮的近乎光頭,苦口婆心地勸着木飛。
潘安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陸一飄一眼。實際上陸一飄也是惜才,更是知道木飛與閻落關係匪淺。他此刻也在矛盾着,要不要將木飛與閻落有交情的事告訴潘安。
木飛神色平靜,淡然說道:“雷金你們就不要想了。我是不可能交給任何人的。哪怕你們口中的四村長親自前來,我也不可能交出雷金。我憑本事得到的雷金,爲何要再拱手讓人?”
衆人一聽,全都驚愕莫名。這小子什麼歪理啊,一套一套的。還敢不把四村長放在眼裡,真是膽大包天啊。
“小子,你真是沒救了。哎。”陸一飄氣急,也索性不管了。
潘安也是被木飛的一番言論弄得有些愣住了。在這隕金村,還從來沒人敢如此藐視他潘安,尤其是連他父親都敢不放在眼裡的人。
“小子,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潘安冷哼一聲,隨後一揚手,朝天上發射了一個信號類的道紋。轟的一聲,信號道紋炸開,伴隨着詭異的光幕,在空中久久綻放。
陸一飄眼角一抽,不由嘆了一口氣,搖頭對木飛說道:“木飛,這是召集附近金甲衛的信號。隨便來一個金甲衛,你小命難保。現在要是求饒還來得及。”
木飛心中一動。護村甲衛中,銀甲衛一百名,個個都是超凡境,而金甲衛只有十名,想必修爲更加強悍。若是如此,只怕自己只能報出師孃的名號了。
衆人等待。不多時,天空中響起了隕頂鶴的清吟。這次居然是兩隻隕頂鶴。
鶴落,分別躍下一人。其中一人乃壯年男子,身材魁梧,猶如巨人一般,手持開天斧,面無表情。而另外一人,卻是蒙着紗巾的女子,身材窈窕,凹凸有致,無比曼妙。
“咦?跟金甲衛一起來的這女人是誰?似乎沒見過啊?”
“確實好像不是我們隕金村之人,難道是新來的不成?”
“既然是新來的,怎麼會和金甲衛一路呢?”
漸漸地聚往六號礦山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再見到剛剛到來的兩人後,也是議論紛紛。
木飛在看到女子的一瞬間,頓時臉色微變。同時他立刻緊張地躍出碎礦,想要奔至女子身邊。
不過就在這時,那潘安一指木飛,對那手持開天斧的魁梧男子說道:“羅永刻,即刻將這小子擒獲,取得他身上所有雷金。若他反抗,直接殺死便是。”
魁梧壯年男子羅永刻正是隕金村十名金甲衛之一,修爲赫然已至超凡境大圓滿。聽了潘安的話,他立刻恭敬領命道:“是,潘少村長。”
然而他剛剛邁步,那蒙着紗巾的女子卻也語出驚人:“羅永刻,不得出手。”
魁梧壯年男子頓時腳步一僵,進退兩難:“千少村長,這……?”
羅永刻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木飛也同樣目瞪口呆。因爲他第一時間就認出這女子是千墨師姐。可是千墨師姐居然也是少村長?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衆人早就嗡嗡地議論開來。
“什麼?‘刻衛’叫她千少村長?怎麼回事?”
“這女人從未在我隕金村出現過,怎麼會是少村長,刻衛怕是搞錯了吧?”
“刻衛可是堂堂金甲衛之一,從金甲衛口中所說之事,從來沒有虛言。難道這女人真是哪位村長在外的後人亦或是關門弟子?”
“真是我隕金村大事件啊。這女子的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
潘安臉色陰沉,他眯起眼睛看着羅永刻,沉聲道:“羅永刻,她到底是誰?”
羅永刻依舊進退兩難,只能如實說道:“回潘少村長,她叫千墨,乃二村長的嫡傳唯一弟子。所以她和你一樣,也是我隕金村少村長。”
“什麼?二村長的嫡傳唯一弟子?”衆人紛紛被這一消息給震憾住了。
潘安也是神色連續變化,充滿了難以置信:“羅永刻,此事事關重大。可有證據表明她的身份?”
羅永刻恭敬道:“我大哥羅永銘已親自傳話給所有金甲衛,證實千墨確係二村長的嫡傳弟子。我大哥的話,相信大家應該沒有疑議吧?”
提到自己的大哥羅永銘,這羅永刻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自豪與自信的神色。
“原來是‘銘衛’已經確認之事。那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不錯不錯,銘衛乃金甲衛首領,所有護村甲衛第一人,他的話從來沒有虛言。真沒想到,二村長居然有一個嫡傳弟子。”
“千墨少村長似乎年紀不大,凝魂境修爲,也不知有何特別之處,竟能被神秘的二村長收爲嫡傳弟子,真是羨煞旁人吶。”
“不過,千墨少村長似乎和潘少村長唱反調啊,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衆人小聲議論,依舊沉浸在這一震憾無比的消息之中。當然也不乏很快清醒過來之人看清了眼前形勢。
潘安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仍舊維持着自己彬彬形象,他看向千墨,緩緩說道:“既然你是銘衛確認了身份之人,那我便叫你一聲師妹。千墨師妹,眼前這叫木飛的小子,膽大包天,擅自搶奪坍塌礦山中的雷金,已觸犯了我隕金村的律法,按理當擒獲入地牢或直接格殺。不知師妹出言相阻卻是爲何?”
千墨還沒有說話,一個突兀的聲音便十分響亮地響了起來:“千墨師姐,你怎麼也來隕金村了?還成了少村長了?”木飛無比興奮地一邊大聲說着,一邊歡快地奔向了千墨。
所有人,再次瞪大眼睛,吃驚地看着木飛就那樣跑到千墨身邊,隨後兩人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
“師弟,你似乎又闖禍了呢。”溫柔無比又帶着淡淡的揶揄聲音從千墨口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