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派所處之地三仙山,自古以來,在茅山派還沒有出現之前,在修真洞天就享譽盛名,就因爲此處毗鄰魔界通道,同時還靠近靈源之井,是鎮守魔界通道的最佳洞天福地,在茅山派之前,也曾經是上古大能的洞府。
魔界在成功侵入人界後,這條代表着後路的生死線自然是重兵嚴防死守。
“……天師派和靈寶派各有兩千魔修駐守,茅山派更是足有三千魔修,估計至少有一個魔帝、近十個魔尊坐鎮,還請示下!”對於祁懷毅沒有參加他們指揮班子的商議,葵玉能夠明白其原因似乎是因爲黑蓬斗笠人的存在。
可是何時攻打茅山派,怎麼打這種關鍵的決策,祁懷毅在,就怎麼也要請示一下,要不然她這個副盟主就太不稱職了。
“葵玉,這事你負責就好,我只有一個意見,那就是等玄武軍到了再說,照顧一下我茅山派嘛!”得到祁懷毅迴應的葵玉點了點頭,目不斜視地離開了。
感受着連雲霧都透着熟悉感的空間,祁懷毅深吸了口氣,突然望向黑蓬斗笠人:“這方面你似乎很有經驗……”
“別指望她們會跑出洞來給你們宰,如果沒有強力的內應的話,很簡單,強力破陣,殺乾淨就是!”黑蓬斗笠人的聲音帶着金鐵交鳴的殺伐之感。
西軍蒼龍先一步到達,祁懷毅見到了一臉疲態還在猛灌酒的酒徒:“師父,你似乎又過了一把癮!”
咧嘴間,酒香撲鼻,酒徒的綠豆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還不錯,還不錯……”
“酒鬼,你是說你的酒不錯呢,還是頭陀我的輪迴勢場不錯?”回頭是岸的金魚眼也是笑得眯成了條縫,不過很顯然,他的眼縫比酒徒的大。
“都不錯!”酒徒笑應道:“你的輪迴勢場無疑讓這一葫蘆酒更醇更烈,怎麼一個爽字了得啊。”
祁懷毅心中一動,他可是記得當初回頭是岸自謙說他輪迴勢場很差勁的情景:“莫不是師伯的輪迴勢場對師父的瘋癲勢場有加成作用?”
“成倍增加,我還能保持清醒狀態,殺起那些魔族來,砍瓜切菜般利落。真不知道爲什麼這酒瘋子搞出這麼變態的勢場,老天卻還沒一雷把他給劈死。”回頭時岸應道:“不過事後,酒鬼虛弱的厲害,要不是我拉一把,現在估摸都要掉隊了。”
“再虛弱點也值得!”易無念的聲音響起,他剛將西軍玄武的指揮權交給葵玉,人就過來了
:“一個魔帝,二十多個高階魔尊的戰果,做夠讓魔五行哭上一會的。”
祁懷毅大吃一驚,他身邊的黑蓬斗笠人也是額頭高擡,斗笠下那雙火炬般的雙目透着濃濃的驚疑,目光不着痕跡地掃了酒徒和回頭是岸一眼。
“要打就得把她們打痛,要不然她們不長記性,真以爲我們人界很好欺負!”回頭是岸說完,眼神卻往黑蓬斗笠人身上瞟,不過卻是朝祁懷毅說道:“對了,懷毅,大力那小子也回來了,我讓他去幫辰亦掌門他們去了,這回也應該趕過來了吧?”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遊憶凡和南宮若男就過來提醒了:“玄武軍歸位,辰亦掌門找來,說有貴客上門。”
回頭是岸在旁說道:“想必是與大力一起過來之人,此人乘九龍輦,恐怕是中麒國的老祖宗來了!”
“中麒國的老祖宗?”祁懷毅不解地看向回頭是岸,後者的話鋒卻陡然一轉:“你與中麒國皇室有過接觸,可知道這皇室修行的功法有何奇特之處?”
祁懷毅微微沉吟,隨即眼中一亮:“我有些印象……有次我與那麒問天一起觀日出,曾經發現此子在吸收日出的一縷紫氣,這種能量跟我真修所吸收的生之力完全不一樣,似乎並不在天地本源之內。”
“東來紫氣!”黑蓬斗笠人聲音帶着深深的震驚:“帝王神權術,這是元帝破界成聖的根本所在!”
“這位道友見識匪淺啊。”回頭是岸看向黑蓬斗笠人的目光若有所思:“沒錯,元聖破界成聖的奧秘就在於帝王神權術,依靠吸收東來紫氣來提升修爲,雖然我不懂這種功法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但卻知道,這應該是一種另類成聖的法門,似乎與上古時期的功德成聖的說法有些關係。”
祁懷毅目光微眯:“中麒國皇室有人將這帝王神權術修到很高?”
“麒自在,此人是在元帝破界之後,第一個參悟帝王神權術之人,知道他的人都稱他爲老不死,這個人恐怕是人界如今最年長的人了,估計已經活了四千年了。”回頭是岸的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
酒徒不自然地連灌了幾口酒:“頭陀,酒鬼我都沒聽過這個人,憑什麼你知道得這麼清楚?”
“因爲兩百多年前,在泰陵山巔,頭陀我見過他一次,還跟他交手了!”回頭是岸說道:“你們等下見到他,就會有所感覺,此人給人非常怪異的感覺,那種感覺會讓任何一個
有獨立尊嚴的人都會彆扭的,就是因爲那種彆扭,頭陀沒有任何管閒事的藉口出手了。”
“頭陀,你該不會是敗了吧?”易無念眼神有些怪異,如果如今的修真界除了祁懷毅外,還有人是他不敢挑戰的,回頭是岸就是其中一個。雖然同爲散仙,可是回頭是岸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方古井,深不可測,即便是兩百年前,修爲稍弱,可也最起碼是三劫散仙啊。
回頭是岸苦笑了下:“敗了,心服口服,懷毅說得沒錯,這東來紫氣不在天地本源之內,也跳出五行之外,他的術法幾乎是無法防禦的。”
苦笑漸漸變成明朗的笑,回頭是岸很顯然早就跳出那次失敗的陰影中:“還好頭陀我比較擅長借力打力,這纔不算敗得很慘。加上這麒自在自認很難找到對手,頭陀我勉強可以做一下他的對手,也就沒有趕盡殺絕,要不然頭陀那次恐怕就糟糕了。”
“聽起來,這麒自在很是厲害,也不知道酒鬼我的瘋癲勢場能不能摁着他痛扁一頓?”酒鬼扁了扁嘴,口上絲毫不服輸,其實這句話已經暴露了他的不甘,他也明白,他要和回頭是岸幹仗,他幹不過回頭是岸,因爲瘋癲勢場對他沒有效果。
“酒鬼,不想打擊你……”回頭是岸嘴角輕翹:“不過這老不死的很少出來拋頭露面的,這次這麼風騷地駕着九龍輦跑來騷包,恐怕過了兩百年,他的實力見長了,加上現在正逢亂世,來湊湊熱鬧,恐怕也有所圖謀。”
“那我得去會會這個人。”祁懷毅笑了,對於麒問天,或者說中麒國這個豢養那麼多修士的國度,也算是他的祖國,他一直有很大的好奇。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跟去見識一下吧!”黑蓬斗笠人聲音低沉,卻讓人有種不容拒絕的魔力。
祁懷毅聳了聳肩:“當然可以,那大家一起過去吧!”
在祁懷毅和黑蓬斗笠人在兒女的陪同下,朝指揮部臨時所在的位置行去時,洞天三瘋相視間,易無念和回頭是岸的目光最後都落在了酒鬼身上。
臉上疲態依然明顯的酒鬼吧唧了口酒:“別看着我,酒鬼我也不知道那男人是誰,不過看他把自己包得這麼言重,不想讓人認出他來的居心實在是太明顯了,我們也就暫且睜隻眼閉隻眼吧!”
“有道理!”易無念和回頭是岸相視而笑,後者金魚眼眨動了下:“反正此人是懷毅帶來的,要是懷毅都搞不定,我們也是瞎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