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祁懷毅現在的身家來說,吞日幡這麼一件連器靈都遺失了,威能已經落到了絕品寶器階的道器,根本算不得什麼。可是祁懷毅,卻一直很重視這吞日幡,祁懷毅甚至曾經想過要將在不明上人的洞府獲得的那僞聖靈體弄成吞日幡的器靈。
想來也是,祁懷毅雖然很少用吞日幡進行戰鬥,可是如果不是這吞日幡,恐怕當初寒白衣和祁懷毅就已經徹底死在了星老的手上。畢竟沒有吞日幡,祁懷毅就無法施展含有遁之法則的遁日術,根本不可能能保護住寒白衣的魂火不受輪迴法則的影響。
“施主言重了,一件殘破的魔寶而已。”經綸輕搖了搖頭,可並不知道吞日幡給祁懷毅幫了多大的忙,他只知道那麼一件失去了器靈的道器,他拿着一點用都沒有,還會惹來一身騷,見祁懷毅人品不錯,就隨手送了出去,順便送出去了一個定時炸彈。
祁懷毅不知道,經綸卻知道,當初那幡魔並沒有真的被消滅,一個經常研究幡類法寶,對於亡魂的瞭解要高出平常修士許多,肯定有保住一縷殘魂的辦法,而走投無路的幡魔殘魂,唯一可能做的,就是用吞日幡這件殘缺道器的消息,換一條活路。
這也是爲什麼祁懷毅曾經碰上過魔道中人與他搶奪吞日幡的原因,畢竟吞日幡再怎麼掉級,它也不會真的變成寶器,道器終歸是道器,終歸是可以放到任何圈子裡都讓人爭得頭破血流的東西。
佛門最重因果,祁懷毅如今或許也算是入鄉隨俗,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當初兩人的對話:“經綸大師,我曾經說過,終有一天,會投桃報李,也送大師一件佛門至寶,今日得見,也正好了此心願。”
對於祁懷毅跟經綸兩人的聊天,空覺等人原本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畢竟經綸跟祁懷毅的舊識衆人心中也是有底的,何況如今經綸在佛宗的地位可比之一些首座長老也不差分毫,自然沒有人會干涉他的私事。
可是聽到“佛門至寶”四字,衆人都心動了,相視間很有默契地停了下來,然後看向祁懷毅,一副且要看看祁懷毅能拿出什麼樣的“佛門至寶”的樣子。
何謂至寶?就是極其珍貴的寶物!在場的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擁有重寶的高手,要想能入他們眼中的至寶,恐怕品級已經呼之欲出。可是祁懷毅能拿出這樣的法寶?還能將其送出手?
經綸也是有些詫異地看
着祁懷毅,他並不缺寶物,他身上平時鮮有顯露出來的念珠,叫回魂珠,就堪稱是無上之寶,據說每一粒都是佛界尊稱菩薩之大能所遺留的舍利所煉,都擁有下品道器的威能,如若能收集成百圓滿之數,那麼就能發揮出接近於聖器的絕品僞聖器的威能。
可是再怎麼不缺法寶,在聽到祁懷毅說有重寶相送,他還是俊目閃光,看向祁懷毅。只見祁懷毅嘴角微翹,單手輕振,金光閃爍,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面奪目的金輪。
金輪如燃燒的烈日,即便沒有輸入任何的真元或定若力,都能讓人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炙熱霸道的陽剛之氣,彷彿讓人近距離地接觸到太陽一般的感覺,讓人不自然地想要遠離,圖個清涼。
在場之人都識貨,金輪一出,空覺那白髯輕顫:“好一件道器**,品階恐怕能達到上品……祁長老,你這出手好生闊綽!”
出手就是上品道器,這可不是一個闊綽就能表達得了的,這個時候,原本跟空心等人關係較好,對祁懷毅有不爽的幾個和尚,此時也是表情陰晴不定,心道,如果有機會的話,跟祁懷毅處好點關係似乎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寶劍贈英雄,金輪送經綸!”祁懷毅輕笑着將這金輪遞給經綸:“這金輪名爲寶相輪,我得到它時,就覺得將其送於經綸大師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在身旁幾位空字輩和尚炙熱的目光中,經綸接過寶相輪,臉上掛着淡淡的驚訝:“這可是純粹的佛門寶物,上面還能依稀感應到濃重的定若力,恐怕是哪位高僧不甚隕落留下的……”
頓了頓,經綸擡起頭,緊盯着祁懷毅,彷彿在問,是不是他宰了一個佛門高人。祁懷毅爽朗一笑,非常坦誠:“在下是從一處秘境偶然得來,絕非贓物!”
經綸當下也是一笑,傾國傾城:“祁道友,此寶可攻可守,且可當飛行用器,確實可稱之爲佛門至寶,你當真要送於貧僧?”
祁懷毅劍眉大揚:“難不成我像是在做做樣子?”
“也許……他日貧僧會用這寶相輪與你對敵,你確定還要送與貧僧?”經綸臉上依然帶笑,但是笑容多了幾分玩味。
祁懷毅聳了聳肩:“他朝之事他朝再談,如果大師真要用這寶相輪對付在下,也只能說明這寶相輪英雄終有用武之地了。”
“施主倒是個率性男兒!”經綸輕輕一笑,
當下額首:“那貧僧也就卻之不恭了!”
經綸收下了祁懷毅贈送的道器寶相輪,卻是導致萬佛朝宗其他的長老對祁懷毅的態度發生了很微妙的改觀,最起碼沒有把祁懷毅當成來搗亂的傢伙。
知客堂離戒律堂不近,即便是跑馬,恐怕也得跑個片刻,但是衆人也似乎沒走多久就到了,跟知客堂給祁懷毅輕鬆做客之感不同,這戒律堂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那些個執事弟子的神情氣質,都要給人一種沉凝的嚴肅感。
也對,這可是萬佛朝宗應對弟子犯錯之地,掌管罰而不掌管賞之地,如何能不嚴肅?
原本掌門到來,一堂的首座長老應該出迎的,可是有執事弟子通報,待到衆人來到戒律堂空明長老住所之外時,這空明長老依然不見人影。
祁懷毅心中微動,不由對這空明長老有了幾分好奇,覺得這空明長老好會擺譜,再怎麼當師兄的,在門派總該是掌門爲尊吧?
不過空覺似乎絲毫不以爲意,引着祁懷毅見到了空明長老,當祁懷毅見到這個短眉鷹目,骨瘦如柴的老和尚時,他心下恍然。
這空明長老修爲不弱,可從他那盤坐蒲團之上,卻見不到兩膝的樣子來看,他是個失了雙腿的殘疾。也不知道這萬佛朝宗怎麼搞的,堂堂戒律堂首座大長老,難道就沒有資格享用一粒復體丹?某不是因爲傷勢很特殊?
祁懷毅這個唯一的外人,顯然很自然地落在了空明長老的眼中,眼神並不算友善:“你莫不就是茅山的祁懷毅?”
空明長老的聲音也很冷,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祁懷毅卻也不以爲杵:“是的,見過空明長老。”
“哼!”空明的脾氣顯然非常的糟糕:“借用我佛門至寶明王鏡,卻要強睹爲快,可是對我佛宗不信任?”
“大師言重了,在下並無此意,只是十餘年前,就曾領教過明王鏡的神奇,卻無緣得見,一直以爲是心頭憾事,纔有此一求。”即便心中有不信任,祁懷毅也不會蠢到承認,那樣的話就算能用武力將這些老和尚壓制,恐怕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天知道,這個殘疾的老和尚,一旦受刺激會不會帶着明王鏡一起走向末路。
“祁長老,空明師兄常年與戒律爲伍,脾氣冷桀,說話直接,卻無冒犯之意,只不過性子使然罷了。”似乎爲了避免祁懷毅生氣,空覺在旁傳音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