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修反擊同盟會,之所以能有這麼強的號召力,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因爲重新打回修真洞天、將妖魔兩界驅除回妖界和魔界,是修真界廣大修士統一的一個希望。
祁懷毅這次迴歸,和寒白衣母子二人,所展現出來的時候可是有目共睹的,以他的實力,如若成爲真修反擊同盟會的總盟主,這不僅能彌補五大高手隕落的損失,甚至能讓修真界驅除妖魔兩界的希望大增。
而且祁懷毅此人殺伐果斷,卻是非分明,心地淳善,絕非殘暴嗜殺之人,也非大奸大惡之徒。這樣的人,又如何做不得總盟主之位?
念及此,越發多的修士開始藉機呼籲,讓祁懷毅出任總盟主的呼聲頓時一浪高過一浪,將兀自呼嘯肆虐的暴風雨都壓了下去。
驕傲地看着祁懷毅,寒白衣露出欣慰的笑,有子如此,夫復何求?而洞天三瘋彼此相視,都能看到對方的期許,尤其是酒徒,大口地灌着酒,彷彿在慶功一般,同時沒忘在旁邊慫恿道:“乖徒兒,葵玉那娘們都開口了,我覺得那個位置你倒是可以坐上一坐!”
在幻芥珠中呆着的曲希賢,也是忍不住激動地跟祁懷毅說道:“懷毅孩兒,這機會難得啊,從此以後,天下何人不識君啊?”
祁懷毅暗笑了下,就算不當這個總盟主,從今往後,天下又有誰能不知道祁懷毅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什麼?
可就在這衆望所歸下,祁懷毅卻是淡然一笑,話音壓過了所有的呼喊和暴風聲:“感謝道友們對懷毅的厚愛,只不過懷毅才疏學淺,承受不了如此重擔,就不胡亂應承了。”
呼喊聲戛然而止,就彷彿萬千只鴨子被同時扼住了脖子一般,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祁懷毅竟然會拒絕。
當然,也有人又稍微特別一些的想法,就比如金銀雙叟的銀鶴額首間嘖嘖稱歎道:“如此年輕就勘破了世間名利,難怪此子如此年輕卻能修得如此超凡入聖般的修爲。”
感受到周遭濃烈的失望之色,只不過微微一頓,祁懷毅繼續說道:“真修反擊同盟會的宗旨既然是爲了團結整個修真界,一致對外,那麼領導人自然應該是一個擁有強大的號召力,德才兼備的領袖。在下認爲,虯髯王急公好義,是總盟主之職不二人員。不過,無論誰做着總盟主之位,在下於此有一言奉告!”
所有修士都爲之一凜,而被祁懷毅“欽點”的虯髯王,這個時候更是精神一振,一副洗
耳恭聽的樣子。
在不知不覺中,祁懷毅的一言一行,都已經深深影響到了鎮海石原在場的每一位修士,這種情況,也許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也有出現過,但絕對不會出現在一個年僅三十許的年輕人身上。
“仙界絕對不是我人界的良朋益友,偶爾戰略上的與虎謀皮可以爲之,但是切忌以其馬首是瞻!”
祁懷毅的話,多少有些跳躍性,加上有違絕大部分修士思維慣性,一時間衆修士議論紛紛,卻得不出一個所以然。
虯髯王如今無疑是最合適跟祁懷毅對話的人:“祁道友,此話怎講?歷來我人界有外敵入侵,仙界總是最先助陣,比之佛界尤其盛情。就拿千年前的妖界入侵來說,都是在仙界幫助下才成功擊退,並將九大妖帝封印各派,如此盟友,如若如此防備,豈不讓人寒心?”
看了眼金銀雙叟,想到當初跟他們談起此事時,他們的反應,祁懷毅心下也就明白,如果不說明白一些,恐怕這人界所有的修士被人賣了,都還在給人數錢,還是淚流滿面地數。
“仙界之所以如此上心我人界安危,只不過是爲了我人界的資源罷了!”祁懷毅冷然一笑:“在仙界眼中,我人界就是他們的殖民地,是屬於仙界的私產,自然不希望有其他界面染指。”
“祁道友,你此話說得太嚴重了些吧?”葵玉真人秀眉輕皺:“我人界何時成爲過仙界的殖民地?對於上古時期一些記載,我也是有所涉獵,哪怕是上古時期,我人界似乎並未有被仙界佔領過的情況!”
虯髯王也輕輕額首:“這仙界修士,所用之物,與我人界大不相同,即便我人界主要資源靈石,仙界之人也是看不上的,因爲他們有蘊含仙力的仙石,這掠奪資源一說就從何說起呢?”
“我絕非危言聳聽!”對於虯髯王和葵玉真人的質疑,祁懷毅輕輕一笑:“在上古時期之前,我們這個世界還存在太古時期,而在太古時期之前,更是存在混沌初開時期,又稱爲混沌破滅時期,我想這些事情,在場絕非僅有在下一人知曉。”
虯髯王點頭道:“此事本王也略知一二,這與我們此時要談之事有何關係?”
“在混沌初開時期,許多生靈皆生靈智,有混沌之力守護,世界資源充足,各界各自爲政,互不影響。在那個世界,雖有飛昇一說,但絕非如今人界所說飛昇仙佛兩界,而是真正破界成聖,飛昇七界之外,遨遊未知聖界!可
如今,七界除了人界之外,沒有一個界面的飛昇概念是飛昇他界。而在混沌初開時期,甚至在太古時期,人界的飛昇概念也絕非飛昇仙佛兩界!”
即便是要喚醒愚昧的修真界,祁懷毅也不認爲需要將所有的秘密都公開,比如這個世界其實是九界的事也沒必要解釋。
不少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理論的修士一個個瞠目結舌,不由浮起幾分前景茫然的感覺。這就好比一個人爲了一個目標跋山涉水了很遠很遠,卻有人告訴他,那是海市蜃樓,真正的目的地在另外一個方向一般。
事關切身利益,虯髯王也是眉頭大皺:“這……是何故?”
身爲人界一份子,祁懷毅忍不住自嘲道:“是因爲天地法則界限的改變,導致人界修士所能修行的最強修爲層次越來越低,到現在,甚至連飛昇仙佛兩界都成爲了奢望。要不然,大家以爲,爲什麼太古時期有真帝甚至僞聖這樣的修爲境界的存在,而現在人界卻只能修到大乘境的修爲,就要面臨渡劫飛昇的問題?渡劫的修爲更低,可天劫的威力卻不見減弱甚至更高,在這種情況又有誰能真正渡劫突破呢?”
轟隆陣陣,鎮海石原的天空雷聲不斷,可是任何一道雷聲都比不上祁懷毅這一句問話給所有修士帶來的震懾。
人,之所以爲生靈之長,是因爲有思想,會問爲什麼!而能踏入修真一道的,絕對沒有一個人是傻瓜,相反,最差的人恐怕也是人類社會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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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懷毅話說到這,只要不笨,都能明白修真界這數千年來之所以沒有一個人能飛昇仙佛兩界,問題的根本原因卻是出現在這。
“天地法則界限的改變!?”即便是拜過許多個師父,可虯髯王也是第一次聽過這種理論:“祁道友,是什麼原因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莫不是就如你說的,人界的資源被掠奪得匱乏了?”
祁懷毅沉重地點頭道:“仙界所掠奪的資源,絕非大家眼中所看到的靈石、材料之流。而是一種伴隨着混沌本源存在,維繫界面能量平衡的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我們可稱之爲界之力!”
原本在鳳來祥,關於界之力,對金銀二叟,祁懷毅還不太想說出來,畢竟關係重大,可是當着如今十萬衆的求知目光,祁懷毅還是決定說出來,當下卻也沒忘朝金羆銀鶴微微額首,聊表賣關子的歉意。殊不知,就這一個表情,卻是讓金銀二叟對祁懷毅的感官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是後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