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毅孩兒,你就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曲希賢在旁揶揄道:“要是換做別人,有這麼多女人中意,大不了照單全收就是……咳,當然,要是換做是我,我也只會專一地對待一個的……”
後半句,自然是因爲某人那若有所指的目光看向他了,曲希賢直接將腦海中爲祁懷毅做的一些美好憧憬通通丟開。
不過,寒白衣卻是馬上撿了起來:“曲先生說得對,毅兒,以你的能力,三妻四妾的也沒什麼關係,大不了一元娶一個,你現在五元同修,好歹能娶五個……”
寒白衣說這話時,卻是看了眼遊憶凡,搞得遊憶凡原本還有些小九九的內心完全變成了緊張。而祁懷毅頓時一個腦袋變得五個大:“娘,你這是什麼理論啊?把我當了啊?”
“瞧你說的,什麼啊?”白了祁懷毅一眼,寒白衣輕笑道:“爲娘只是覺得,不是哪個女人都能做到像雷鈴兒那小丫頭這樣的……當然,那個木紫菀,爲娘雖然沒有見過,可她爲了救你,能施展出三生咒,顯然也是愛你到了極點,都是好女孩,你負了誰都不好……”
曲希賢暗暗給寒白衣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當孃的,想得就是周到,曉之於理,動之於情,還藉機爲遊憶凡鋪上一條通坦之途。
曲希賢和寒白衣同時施壓,讓祁懷毅還真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剛纔雷鈴兒的執着表現,祁懷毅如果說沒有丁點感動,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祁懷毅內心,對於這種感情,不僅僅是被動抗拒,而且還主觀排斥的,他執拗的認爲,感情絕對應該是純粹的,不能只是因爲感動而接納。
當夷陵郡城那鳥瞰圖已經出現在眼前時,祁懷毅如釋重負地長吐了一口濁氣:“娘,馬上到家了,我們暫且不談此事!”
想到即將要面對祁懷毅的養父母和肖老太婆,寒白衣沒來由的一陣緊張,這種緊張,即便是在第一次面對星老,面對生死的時候都沒有過。
母子同心,感受到寒白衣的緊張,祁懷毅笑着拉過她冰冷的手:“娘,你別擔心,奶奶和老爹她們雖然是普通的村民,但是心境還是很開明的。”
感受到祁懷毅手上傳遞過來那屬於人類的體溫,寒白衣笑了笑:“可能是我有些小心眼了,毅兒,你放心,除了感謝她們之外,我不會多說什麼,絕對不會讓她們覺得,我的出現,是來跟她們搶兒子的。”
在老祁家不遠處稍顯偏僻之地,五人落了下來,現出了身形,
然後朝老祁家走去。經歷如此多的坎坷,終於回到了人界,回到了家,哪怕是心志堅若磐石的祁懷毅,此時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化作更快的步伐。
當“祁府”這兩個金漆大字映入眼簾時,祁懷毅長吐了一口濁氣,長笑出聲:“我終於回來了!”
見祁懷毅一行人目標明顯是祁府,幫祁鵬程牽馬的那個護衛向外走了幾步,頗有大家風範地額首抱拳道:“這位公子,請問你們來我祁府,有何貴幹?”
距上一次回來,已經是十多年過去了,眼前這兩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護衛,自然不認識祁懷毅。
馬上要見到奶奶和老爹她們,祁懷毅心情大好,臉上掛着燦爛之極的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這家的半個主子,我叫祁懷毅。”
“啊……”年輕護衛驚啊出聲,而在他身後的那個稍顯胖一些的護衛這回可一年都不懶散,拔腿朝府內竄去,同時扯長嗓子叫道:“大少爺回來了……老夫人、老爺、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大少爺回來了?”聽到這個聲音,整個祁府的人先是一愣,隨即都第一時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約而同地朝大院中奔去。
有些在祁府呆得挺長時間的人,見過祁念善斷臂重生,誰不知這個遠出求道的大少爺,是真正學到了仙家法術的厲害人物?
即便是沒有眼福,沒見過祁念善斷臂重生,沒有見過祁家這位大少爺的人,卻也沒有少聽過祁懷毅的事蹟。除了獻壽禮,讓祁念善斷臂重生之外,什麼屍洞義勇救友,智勇解困,打破尤家與黑巫教的聯合之類的。
在夷陵郡,可以不知道米家出了個米如雪,可以不知道古家出了個古溪寒,也可以不知道祁家有一對姓孟的奇特兄弟,但絕對不能不知道祁家出了個祁懷毅。因爲祁懷毅還是整個祁家真正的頂樑柱,哪怕他許多年都不出現一次。
祁懷毅就在祈府完全沸騰的情況下,懷着激動的心情,率先踏入了祈府。
肖老太婆雖然不是第一個奔到大院的,但卻是祁懷毅第一個看進心裡的,這個對於祁懷毅童年有着不淺影響的老太婆,在祁懷毅的心中,有着獨特的地位。
“乖孫兒……”臉上掛着激動的笑容,肖老太婆步履如飛,以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矯健身姿飛奔了出來,那根溫玉長壽杖被她提在手中,完全已經失去了柺杖本能的意義。
幾個滑步迎了上去,將肖老太婆擁入懷中,祁
懷毅朗聲笑道:“奶奶,見到你身體如故,孩兒就放心了。”
“乖孫兒,有你給我疏通體脈,如今我也達成了先天修爲,再活個三五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哈哈……”肖老太婆確實由衷的感到高興。
祁懷毅當下稍微感應了下,發現肖老太婆如今體能充沛,活力十足,宛若壯年人,別說三五十年,就是六七十年恐怕也能很好的活着。更何況,只要祁懷毅存在一天,他自然會想法子讓親人活得更長時間,而且以他的成長速度,就算是要讓親人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永生,似乎都不是什麼問題。
不多時,盧成香和幾個丫鬟,帶着一羣高矮不一的孩子,蜂擁了出來。祁懷毅自然是給了這個平時話不多,但是卻無時無刻不想着他,念着他的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着這個不是親生,勝過親生的兒子,盧成香眼中滿是淚水:“孩子,你這回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
祁懷毅脆笑道:“回自己就家還通知什麼,想回來就回來了!”
“我是說你爹出去還沒回來,要是你提前知會一聲,你爹他肯定老實在家呆着的。”盧成香笑抹了把眼淚:“不過我已着人去通知了,他馬上就會回來的。可惜大力兄妹在外當差,恐怕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祁懷毅搖了搖頭:“沒關係的,我和大力和小幺見過了。”
“唔,這樣啊……”拉着祁懷毅,盧成香上下打量了下:“轉眼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了,好在你都沒什麼變化,就是個子長高了些,要不然娘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成香,別光顧着跟乖孫兒聊天,還有客人吶!”這個時候,跟曲希賢招呼了幾句的肖老太婆適時地提醒着。盧成香當下回過神來,很有大家夫人風範地朝曲希賢等人微微施禮,然後對祁懷毅說道:“這回到自己家,作爲主人,還別忘了招呼客人。”
回首跟寒白衣等人相視一眼,祁懷毅曬然一笑道:“沒關係,都不是什麼外人……”
不過這身世問題,祁懷毅自然不會放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來說,繯首四顧,近百個下人在那圍觀,祁懷毅卻也是適時地說道:“娘,我們到裡屋裡,去等老爹回來吧!”
或許出於直覺,在曲希賢介紹寒白衣時,雖然沒有明言是祁懷毅的生母,可肖老太婆有些若有所思地凝視了她一眼,不過在祁懷毅說話後,卻也很豪爽地大手一揮:“曲老先生,幾位遠來的貴客,裡面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