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盟執法團,對於鬼界來說,地位崇高卻沒有太強的震懾力。因爲這個組織太過閒散,並不像修真洞天的修真聯盟和海外修盟那樣,對於整個集體有着極強的控制力。事實上,在鬼界,鬼盟執法團也就是一個象徵意義的存在,平常沒什麼事的時候別人都會將其遺忘的那種。
但是鬼盟執法團一旦動了,卻是鬼界任何一方勢力都無法忽視的存在,因爲鬼盟執法團十一位執法大司,無一不是各方巨臂,都是鬼界的一流好手。隨便一個出去,即便不拿鬼盟執法團的名號,也是讓各方勢力奉爲上賓的角色,當然,前提是雙方沒有仇怨。
瞿夜南和季浮子,兩大鬼帝,爲了鬼蛟澗滌魄水的是,在臣芒島一等就是一月之久,明面上算是給足了寒白衣的面子,暗中,兩人卻沒少吹鬍子瞪眼的……
從身份上來論,分別可以代表着浮雲閣和將芒島的瞿夜南和季浮子兩人,隨便一個跟寒白衣也足以相提並論,甚至在二人心目中,他們的地位比之寒白衣還要高上一籌。寒白衣不過是一個近二十年纔剛剛冒頭的修士,具體修爲是否達到帝階還有待商榷,又如何能與他們這種成名數百年的老鬼相比呢?
可是二人卻發作不得,原因何在,雖然二人不願承認,可是在心底深處,二人都不願意直接對上有冰後之稱的寒白衣。雖然僅僅是二十年,但是寒白衣的威名可謂是讓整個鬼界震動,單單以幻冥境的修爲絕殺擁有帝階修爲的原臣芒島島主,就讓人不得不好好掂量着點。
更何況,寒白衣最讓人膽寒的不是修爲,而是她的作風,以一己之力就敢跟一方勢力硬挺,以四人之力就能以雷霆之勢搶人地盤,這樣的人,除非了一下滅了,否則後患無窮。
鬼蛟澗事件還沒完全印證,爲了這麼點事跟人稱冰後的寒白衣直接叫板,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事,畢竟一旦起了衝突,真正能倚賴的可不是什麼鬼盟執法團,而是自己身後的勢力。
等了一個月,終於到了約定之日,想到他們這次等待,儼然是在等一個小輩,瞿夜南和季浮子心下不由更是有些氣惱,什麼時候他們如此不受待見了?尤其是季浮子,當初寒白衣打下臣芒島時,他就想分一杯羹,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寒白衣的魄力竟然那麼足,短短的幾天時間就把整個臣芒島收在
了自己的手中,讓他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大感無奈。
最讓季浮子氣惱的是,鬼蛟澗滌魄水突然停產,地下河道的魂獸暴動,最先波及的卻是他將芒島範圍內的生活島,可謂是損失慘重。如果究其原因真是那個叫祁懷毅的臭小子引起的,那這一筆賬該算到誰頭上已經不言而喻了。
或許這一次,能夠創造一點點條件,在平靜的鬼界攪起一點浪花也說不定……
感受到季浮子嘴角的那一抹冷笑,瞿夜南眉頭微皺,事實上他並不想來搞什麼調查,可是這次地下河道的獸潮,對浮雲閣影響也不小,作爲跟這件事有最直接關係的兩方勢力,而他和季浮子又正好都是執法團的人,都無需商量,也就是他們倆人過來了。
何況,給鬼蛟王一個交代,也是必須的,他可不想浮雲閣的門人出趟門都要戰戰兢兢的,這可不僅僅是丟臉的事。
“島主和懷毅公子在望海峰靜候兩位前輩,還請屈尊移駕!”莫不休作爲臣芒島大總管,負責接洽兩人,其實也不算丟份了。
在莫不休的引領下,瞿夜南和季浮子兩人騎乘着魂鷹來到了望海峰,寒白衣接待外人時最常用之地,也是原臣芒島的議事基地。
跟摘星樓完全不一樣,望海峰上的樓院都是以堅固的山石所鑄,遠看就猶如一個巨大的城堡,塔樓林立,庭院齊整森嚴,很是氣派。
祁懷毅和寒白衣等人也是剛剛趕到,這是祁懷毅第一次到望海峰,雖然沒有什麼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繁雜護衛系統,但是祁懷毅能感應得到,就這個王海峰的各處密室,擁有不下五位幻冥境修爲的鬼修,這些鬼修氣息平穩悠長,應該屬於半閉關狀態,一旦有風吹草動,一定會第一時間殺出,這絕對比千軍萬馬還更管用。
想到寒白衣帶着莫不休、獸面和譚婆三人,在十幾年前就敢闖望海峰,看着一臉淡漠的寒白衣,祁懷毅心中更是感佩十分。雖然沒有見過獸面和譚婆,但是她們二人加上莫不休,三人能夠拖住五六個幻冥境的修士,這也是相當給力的了。
當瞿夜南和季浮子兩人步入正廳,看到寒白衣、祁懷毅和遊憶凡三人時,眼睛不由一亮。兩人都是第二次見到寒白衣,其實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她們就能理解,爲什麼寒白衣能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讓
臣芒島上下對於換了個島主沒有什麼脾氣了。在誰手下謀生不是謀生?而在一個高雅脫俗的美女手下謀生,自然也算是一種享受。
遊憶凡,這個當初引起臣芒島易主事件的小鬼丫頭,如今已經出落成絕世美女了,如果不是稍顯青澀,恐怕單從美豔的角度來講,比之寒白衣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無論心中是否有慾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最起碼這眼前一亮讓二人內心的惱氣稍微減淡。目光落在祁懷毅的身上,兩人不由很詭異地同時浮起幾分奇怪的感覺,一種不爽的感覺。
瞿夜南和季浮子也曾經年少過,也曾經自命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可是看到長髮散肩,五官俊朗,臉型剛毅,身形挺拔,還透着三分儒雅之氣的祁懷毅,卻也不由有些吃味。
在二人打量他的時候,祁懷毅也在打量這兩人,畢竟帝階的鬼修,相當於易無念和酒徒這般存在,甚至如果是帝階後期或者大圓滿的鬼修,易無念估計還有些架不住,酒徒則是要拼命,施展出瘋癲酒神術,配合天劫之力,勝負五五之間。
瞿夜南,很顯年輕的鬼帝,即便眉宇間有閱盡海田的滄桑感,卻也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微微有些泛黃的長髮很有條理地束縛着,鬢尾分明,加上錦衣披風,儼然像一方豪俠。
季浮子就顯得年老幾分,擁有一長兩短三縷鬍鬚,闊面鳳目的,抿嘴微笑間透着幾分溫和的笑容,或許是鬼修特有的蒼白膚色,卻是讓祁懷毅覺得在他的笑容裡有幾分陰冷之感。
“二位請坐,毅兒今日剛出關,聽聞兩位名揚天下的前輩有事找他,卻是雀躍不已,甚至還不待我與他將事情說清楚就讓不休去請二位。這一月來,白衣有所怠慢,還請二位大司包容則個。”寒白衣要多客套有多客套地發表着她的開場白。
瞿夜南和季浮子自然是一陣乾笑:“哪裡哪裡,寒島主言重了。”
“毅兒,凡兒,還不見過兩位前輩?”寒白衣清湯寡水地擺了擺手。
祁懷毅和遊憶凡兩人自然上前一步施禮:“晚輩祁懷毅、遊憶凡見過兩位前輩。”
“這位就是勇闖鬼蛟澗,獨自深入鬼蛟澗探索半月之久滿載而歸的祁懷毅啊?”季浮子眉頭大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有冰後當年之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