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崖的渡劫風雲,真妖魔三路修士齊聚,異變陡出,易無念渡劫失敗,兵解成散仙,酒徒和回頭是岸合力渡劫,酒徒生死未卜,這一事註定會在修真洞天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浪。
可是在礁石島上苦修的祁懷毅和隨風二人,依然還不知道遠在千里之外,兩人的師長几經生死的考驗,現在情況很不樂觀。
也正是因爲祁懷毅和隨風剛將醉意斷情拳和恨意破浪十九式學會,易無念也不想讓其他的事情打擾他們,如果他們知道酒徒現在的情況,必然不能靜下心來苦修。
轉眼,日出日落,一季又過去了,礁石道上,因爲天開始漸冷,一到入夜,被海浪衝刷過後,冰冷的礁石上遺留的水漬都結成了薄冰,讓礁石島更添幾分蕭索。
陣陣能量激盪聲響起,在礁石羣中,一白一灰兩道身影交織碰撞着,儼然是兩個人以拳對拳,毫不留手地對轟着。狂烈的勁氣,震盪起無數碎裂的黑色沙石,四處飛濺,煞是好看!這樣的場景,在這深秋入冬的季節,在荒無人煙的礁石島上每天都會發生。
灰色的身影從戰團中猛然脫出,在白色人影靜若青松時,口中大呼道:“不打了不打了!”。此人自然就是身着灰色獸皮裝,膚色古銅,丰神俊朗的隨風,只不過他的臉上儼然掛着幾分憂色。
長衫微微風動,祁懷毅暗暗平復激盪的氣息:“隨風,我看你這些天都不在狀態,怎麼,想媳婦了?”
隨風嘴角微翹:“媳婦這東西,我每天都在想啊,只不過眼看婚期將近,師父他們卻一點消息都沒,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在搞些什麼!”
“是啊,也不知道易師伯渡劫的準備做得如何了!”祁懷毅點頭應道:“不過以師父和師伯加上應島主三人的實力,這修真洞天大可去得,你不用太擔心!”
隨風應道:“恩,這我也知道。對了,懷毅師弟,我們到這島上多久了?”
“滿三個月了吧!”祁懷毅微微一笑:“怎麼,就熬不住了?”
隨風重重地點頭道:“這礁石島鳥不生蛋的,除了石頭和海水外,還能看到別的東西麼?而且這戰技,可不像修煉真元,一閉眼,一睜眼幾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天一天的過,真是悶死我了……不過,懷毅師弟,你可不能跟師父說這事啊,要不然他又要罵我了!”
知道隨風從小以山野爲伍,性格開朗好動
,祁懷毅仰天打了個哈哈:“師兄,你就放心吧,我還不至於會這麼多嘴,別說你,就算是我,也覺得這日子過得有些枯燥。可是我們必須得堅持下去,想想師父一個人,一次閉關苦修那就是兩三百年,我們好歹還有兩個人,外加曲老師在呢!”
“我也知道要堅持,這種近身戰技,對於技巧的要求遠比能量要高,所以比之道法更需要不停的錘鍊。不過偶爾偷下小懶,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小時候,跟着師父練基礎劍法,每天都要刺劍千次,一練就是好幾年,不過那時練完劍好歹還可以玩下,比如去逗逗野貓野狗,掏掏蛇窩什麼的……”
祁懷毅微微一笑:“勞逸結合自然是應該的,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要是累了,就讓鬼老師給我們講一些前人的故事的原因。”
“可是不能天天聽那些悲劇好不?”隨風一臉痛苦:“不是奪妻殺父之仇,就是枉死怨天之恨。好吧,我知道曲老師聽着呢,我承認您講得很生動,可每次聽完,總覺得全身都不對勁!”
“哈哈……”曲希賢暢快的笑聲響起,原本呆在幻芥珠中同樣苦修的他,適時地飄身而出:“誰讓你們學的是恨意破浪十九式呢?我講那些,還不是爲了讓你們多體會恨意?要不然你們就算是三百年,也休想將這套戰技,發揮出酒鬼的一半威能!”
隨風自然是很認同這個觀點,這段時間,恨意破浪十九式的進展顯然比醉意斷情拳的進展快。但是對於一個生性開朗樂觀積極向上的有爲青年來說,每天都要生活在恨意之中,如果不是修爲已經達到了分神境,而且境界還很穩固的話,人都估計會瘋的。
“他人之恨,轉嫁過來也只能勉強支持破浪十九式,如果師父回來,肯定會說我們徒有其形,未得其神。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情緒這個東西,很難捉摸和控制,這絕對需要一生的積累。”祁懷毅目光幽幽地望向天際:“師父這套戰技,是他近千年修爲的縮影,你我這三個月來,即便是在老師的幫助下,也不過剛摸清楚皮毛,一成的威力都很難發揮出來。”
隨風耷拉下頭來:“好吧,師弟,你不就是要鞭笞我,不讓我偷懶麼?我現在感覺有股子不可小視的恨意產生,那麼……你接招吧!”
說完,隨風已經出手,而且這次,儼然用上了他那巨大的雙手劍,恨意乍現,殺機凜然,威能果然不小!祁懷毅心中卻
是泛起了對天啓的思念,危機臨體,才猛然反應過來,護體真元自然撐起,沒能躲閃開去,被一劍劈實。
如同被劈卷的浪潮,祁懷毅的身子翻騰了出去,這一下,祁懷毅受創了,而且從祁懷毅那煞白的臉色來看,還傷得不輕。再觀旁邊的曲希賢,老神叨叨的,絲毫不介意隨風這樣的狠辣,畢竟這種情況,這斷時間可沒少出現,如果給祁懷毅這樣的機會,隨風傷得更慘的時候也有。
祁懷毅反撲回去的時候,身前儼然掠起一道碩長尖利,帶着碧綠寒芒的槍芒,不知何時,祁懷毅已經切換了元嬰,化身成了妖修形態。
“來得好!”隨風戰意狂漲,眼中恨意深深,宛若面對的真是奪妻殺父之仇,身子急衝向前,手中長劍暴起三道Z字狀的劍氣,翻滾着朝衝來的槍芒斬去。
轉眼,兩人便戰到了一團,戰況絕對堪稱兇險,任是誰也不會想到這會是在切磋,這就是恨意破浪十九式的獨到之處。
雖然祁懷毅的妖修狀態還是元妖境,按理說修爲比之隨風會弱上許多,但是施展開戰技,卻能跟隨風打成個半斤八兩,完全不佔下風。當然,如果時間拖得比較長的話,祁懷毅可能會因爲能量不繼而被迫切換元嬰。
一時興起就是時長而激烈的對戰,停下來則交流下心得,然後安靜地修煉下修爲,或者聽聽曲希賢講一些恨意十足的故事。餐風飲露,完全與世隔絕,這也就是祁懷毅和隨風兩人過的日子。
不知不覺,又過了數天,礁石島這個人際罕見的不毛之地,竟然迎來了幾個不速之客,還是在三更天的樣子,祁懷毅以真修狀態和隨風兩人戰成了一團之際,遠遠地一道湛藍的冰芒直逼隨風,在隨風狼狽躲開之際,三道流光劃落,三個男子落下了身形。
透過清涼的月色,祁懷毅和隨風迅速將三人的身影納入眼中,那是兩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男子加上一個中年男子的組合。三人左額上都紋有一隻醜陋的章魚紋身,從三人站勢來看,其中賣相最年輕,身着銀色法袍,帶着青色頭箍,神情陰冷而桀驁的年輕男子,是三人中的頭。
另外兩人雖然年齡看上去不同,但是都身着褐色長衫,雙臂帶着藍光閃閃的爪套,一道湛藍的梭鏢正飄在身前,自然而然的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用眼神制止住隨風的衝動,祁懷毅開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