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靈源之井試煉山谷,跟唐十一和拓跋雲鳶組隊,到進入靈源之井,這大半個月,除了跟唐十一和拓跋雲鳶之間必要的交流,多餘的話,他一句也沒多說。
劉曉暉並不是個內向的人,相反,他是一個積極向上,樂觀開朗的好青年。但是出身商賈世家的他,天生下來就是那種衡量局勢的觸覺。
他的目光很清澈,黑白分明,平時看任何人也不帶一點其他異樣的色澤,但是顯然,在他心中,對於眼前這些日後的競爭對手,他有了第一手比較直觀的資料。無論是身份突然變成了太師叔祖的祁懷毅,還是他最不喜歡的姜昆,這些人,他心中都有了一杆秤。
如果說唐十一是一個在發現了讓他服氣的人的優點,就會去學習的人。那麼劉曉暉則屬於那種,無論是什麼人,都會被他挖出優點,並選擇適合自己的東西去學習的人。這樣的人,總是處於一個默默學習的狀態,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沒時間說話。
撐着流光護壁的祁懷毅,並沒有像彩璇她們一樣,爲了減輕壓力,需要找一定的掩體,他一頭扎進了獸潮中,並讓自己儘量離這些茅山弟子遠點。因爲祁懷毅想嘗試着施展一些高階符籙術,比如冰符鎮地,或者電殛擎天,又或者是火系的火龍咆哮,他怕控制得不好,砸自己人頭上可就不好了。
見識過冰符鎮地威力的祁懷毅,知道這樣的玩笑可開不得,或許以彩璇她們的實力,倒不至於捱上一記就會怎麼樣,但是坤理她們,要是沒有準備,一不小心捱上了,絕對是九死一生。
“好了,可以了!”見祁懷毅已經深入獸羣中,離最近的同門都有近百丈,儼然有向靈源之井底部深入的感覺,曲希賢連忙叫停。
對於祁懷毅決定成符籙術入手,探求分神境門檻的想法,曲希賢是大力支持的,這筆祁懷毅去嘗試着分裂神識看上去要安全一些。
事實上,祁懷毅心中倒是清楚,這絕對也不是什麼安全的事,要知道高階符籙術可不同於引橋符那樣的媒介符籙,一失敗只不過化作一縷青煙,這要是真元灌進去了,還沒成功的話,很有可能會玩到自己。
最後,祁懷毅決定,還是不直接用咒引式,利用符引式,應該會安全一些,好歹有玉符當媒介,激發道術可以稍微離遠點。其實,這種鴕鳥般的想法是要不得的,以高階符籙術那種作用範圍,無論是哪種牽引
方式,一旦失敗,很有可能會弄得自己七葷八素的。
祁懷毅敢做這樣的試驗,是因爲他相信,只要他有危險,扔出了索橋符,那麼結界裡的周含肯定會將他拉回去的。
任由周圍的靈晶獸們發lang般地衝擊着流光護壁,祁懷毅專心地用靈力繪製着複雜的符圖。符圖雖然複雜,但是以祁懷毅對符圖的瞭解,還是很快就繪製成功,並且成功注入了足夠多的真元,這讓祁懷毅着實欣喜了一下。
高階符籙術,之所以對修爲境界有要求,就是因爲大面積的殺傷方式並不好控制作用點。就比如現在,冰符鎮地倒是成功施展出了,但是由於一個神念沒有控制好,祁懷毅竟然將自己給冰封起來了。
感受着流光壁承受的巨大壓力,對於自己施展的冰符鎮地的殺傷力,祁懷毅還是很滿意的。而且從流光壁上感受到的壓迫力來看,這冰符鎮地倒不是一次性傷害,驟然出現的寒流還對神識有凍傷效果。
“正好嘗試下,如何處理被冰峰的這種情況!”在曲希賢驚叫出聲時,祁懷毅竟然撤除了流光珠,寒流猛然席捲,連空氣都要直接凝固,祁懷毅長喝一聲,護體真元流轉全身,身上的陰陽金縷衣流轉着陰陽魚光華,將祁懷毅很好的保護着。
“還真有解凍術!”祁懷毅過了一遍腦中五花八門的符籙術,確實有解凍術這樣的常用道術。不過當祁懷毅施展開來的時候,卻發現,這解凍的效果還真不怎麼樣。即便是二式合一的解凍術,也不過融開了身體附近尺許的冰塊,這些冰塊一融倒沒有變成水,而是化作了浮游的天地本源能量。
“土克水,或許靈寶派的熔岩烈爆術會比適合破開這層堅實的冰封……”
“恩,這冰盾的效果還真不錯……”
“糟糕,這雷砸得實在,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就這樣,祁懷毅將靈源獸潮當成了元嬰境到分神境的過度試煉場,經歷過幾次慘痛的教訓後,還確實讓他摸到了分神境運用神識和真元的一些特徵,同時還讓他對於五行的細微變化和處理有了更深一層次的領悟。
當然,這種半成品的高階符籙術,也發揮出了它應有的殺傷力,祁懷毅是一片一片的收割着靈晶獸的生命,然後一批批地搶收着靈石。
“懷毅,我覺得你應該到天師派和靈寶派那邊去玩一下,要是一不小心玩到那些弟子
,也是她們運氣不好,你說呢?”見祁懷毅玩得不亦樂呼,曲希賢開始出歪點子了:“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兩家總有一家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祁懷毅微微皺眉:“在沒查清楚情況下,我還是不隨意出手。”頓了頓,祁懷毅陡然一笑:“不過我過去他們那邊玩倒是有必要,搶錢嘛,總是要搶別人家門口的錢才最有意思!”
實際情況也確實是如此,在最後的一個多時辰裡,靈源之井獸潮的噴發力度越來越小,雖然茅山派因爲結界被破開,損失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收穫時間。但是後來不合常規地留下了四個分神境弟子,加上祁懷毅這個掠奪速度比分神境弟子還更快的準分神境修真者的存在,在後面這一段時間裡,掠奪的靈石甚至壓倒了天師派和靈寶派。
因爲祁懷毅的原因,顯然茅山派有撈過界的嫌疑,這不,等獸潮基本上停歇的時候,一干天師派和靈寶派的弟子開始大聲擠兌茅山派,說茅山派的分神境的長輩爲老不尊,竟然在這裡跟他們搶奪低階靈晶獸。
天師派和靈寶派那些普通的弟子,因爲瘋狂的獸潮讓他們疲以應付,根本不知道茅山派發生了結界被破壞的事情,死傷了四五十個弟子,才導致狂亦回援,留下了四個分神境弟子。
而祁懷毅在那邊瘋狂獵殺靈晶獸的時候,沒有一個天師派或者靈寶派親眼看到他的樣子,只不過憑被獵殺的規模來看,有點眼力界的弟子都知道那絕對是分神境的修真者纔有的實力。
茅山派這邊,因爲死傷慘重的壓抑,卻沒有明確的仇恨目標,導致衆弟子倒是出奇的沉默,等待着還在靈源之井底部的狂亦長老和巖璇等人。
“哈哈……”狂亦那標誌性的狂笑聲響起,一道流光落在了祁懷毅的身邊,狂亦腳下踏着飄逸的步子走來,祁懷毅卻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那陰沉的表情。
幾乎是跟着狂亦的笑聲,一個非常不滿的聲音響起:“狂亦老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茅山已經得了一個靈晶王魂玉,莫不是餘下的這個你也想拿走?”
“就是,這次獸潮規模不小,卻也只有兩個王,第一個我也不說了,畢竟是你們獨立擊殺,可這個是合我們三家之力擊殺,你豈能說拿走就拿走?你們茅山真不地道,胃口也太大了點吧?”當這第二個聲音落下,祁懷毅目光微眯,看見兩個形態不一的老者已經電射了過來。
(本章完)